第87章 明兰巧手备礼

作品:《知否,知否,应是宴臣心头宠

    那条来自科室工作群的消息,就那么明晃晃地挂在满是裂痕的屏幕上。


    宋焰也看见了。


    他脑子里“嗡”地一声,又想起刚刚领导那句隐含不满的“明天来我办公室一趟”。


    一块巨石压上心口,沉得他喘不过气。


    许沁缓缓抬起头,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只剩下空洞。


    她想说几句软话,想解释,想求和。


    可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自嘲般的笑。


    “宋焰。”


    她看着他,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你看,我们俩,现在好像都成了笑话。”


    宋焰的喉咙动了动,没接话。


    他一把扯过被子,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用后脑勺宣泄着他所有的情绪。


    “那张信用卡的账,你自己想办法。”他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没钱,也不想管。”


    说完,他便再无声息。


    许沁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那个摔碎了屏幕的手机,像抱着自己这具同样支离破碎的人生。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城市的光,驳杂地照进来,将一室的简陋和狼藉,勾勒得更加清晰。


    她就那么坐着,直到四肢都僵硬麻木。


    ……


    孟家别墅。


    明兰应下周末的邀约后,心里便开始盘算起另一件要紧事——备礼。


    这是她第一次以孟宴臣未来妻子的身份去拜见长辈,礼数上,绝不能有半分差池。


    她想起那个被她遗忘在角落的黑色行李箱,连忙拉了出来。


    箱盖打开,几匹色泽华美的蜀锦和几支精良的湖笔,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哎呀,都忘了这个了。”


    她将东西小心翼翼地取出来,心里有了主意。


    第二天下午,明兰约了叶姿南和肖亦骁在一家雅致的茶馆见面。


    “什么事啊宝贝儿,神神秘秘的。”叶姿南一坐下,就好奇地凑了过来。


    明兰将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分别推到两人面前。


    “上次回家带的礼物一直忘给了。”


    她又看向叶姿南。


    “还有,你帮我运营账号,给你发工资你也不要,总得让我表示一下。另一份礼物还请叶大经纪耐心等待。”


    叶姿南一挥手。


    “我俩谁跟谁啊,举手之劳!钱我多的是,要送礼,就得是独一份的!”


    明兰笑了。


    “没问题。”


    “这是……给我的?我也有?”肖亦骁受宠若惊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那几支笔杆温润、笔锋挺括的湖笔,眼睛都直了。


    他也是个玩主,对这些文房雅物多少有些涉猎,一眼就看出这绝非凡品。


    叶姿南也打开了她的那份,几匹蜀锦在灯下流光溢彩,花样繁复精美,是市面上绝对见不到的样式。


    “我的天,明兰,你这是从哪个博物馆里给我淘换来的宝贝?”叶姿南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锦缎的纹理。


    “是我祖母备下的。”明兰笑着解释,“一直忘了,今日才想起来。”


    “谢谢你,更要替我谢谢老太太!”肖亦骁喜不自胜地把玩着手里的笔,“这可真是送到我心坎里了!”


    叶姿南收好礼物,这才想起正事。


    “说吧,你肯定还有别的事求我。”


    明兰被她这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将周末要去孟家吃饭的事说了。


    “我就是想请二位给我参详参详,这初次登门,该备些什么样的礼物才妥当?”


    “见家长啊!”叶姿南的八卦之魂瞬间熊熊燃烧,“这事儿你问我就对了!”


    她立刻进入军师模式,拿出平板电脑,手指在上面划拉得飞快。


    “孟伯母喜欢收藏珠宝和丝巾,我给你挑几款爱马仕今年最新的限量款。孟伯父嘛……他喜欢喝茶,也喜欢打高尔夫,回头我让我爸把他珍藏的那套大红袍给你匀一点,再配一套最新款的Honma球杆,齐活了!”


    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肖亦骁在一旁听得直咂舌。


    “叶大小姐,你这手笔不小啊!”


    “你懂什么!”叶姿南白了他一眼,“这叫诚意!我们明兰第一次上门,排面必须给足!”


    明兰听着,只是微笑。


    下午,她便拉着叶姿南,按着单子去商场采购。


    她没有要姿南爸爸的大红袍,坚持要自己买。


    看着那些价格不菲的丝巾和茶叶,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刷了卡。


    卡里的钱,是她做“盛时明月”这个账号,获得的可观的收入。


    花自己赚来的钱,为心上人的父母挑选礼物,这种感觉,踏实又满足。


    可礼物买回来,看着桌上那堆印着奢侈品牌Logo的礼盒,她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少了些……她自己的心意。


    晚上,孟宴臣回来,看到的就是明兰对着一堆礼盒发呆的模样。


    “怎么了?不合心意?”


    “不是。”明兰摇了摇头,抬脸看他,“只是觉得,这些东西虽好,却终究是外物,少了几分情意。”


    孟宴臣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


    “我同你说过,你人到了,就是最好的礼物。”


    “那不成。”明兰抽回手,点了点他的眉心,又带上了那份熟悉的促狭,“礼多人不怪,这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再说了,我若空着手上门,倒显得你孟总忒小气,连份像样的礼物都舍不得给我备下。”


    孟宴臣被她这歪理说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底里却是一片柔软。


    他捉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好,都听你的。”


    夜深人静,明兰一个人坐在那间属于她的书房里。


    许久,她从一个小小的木盒里,拿出了一些零碎的布料和丝线。


    那是她平日里练习刺绣剩下的边角料,不多,却都是她惯用的。


    她想起孟宴臣提过,他母亲付闻樱有夜里看书的习惯,时常要戴一副花镜。


    她便取了一块月白色的软缎,比着一副眼镜的尺寸,细细地裁开。


    又寻了丝线,穿针引线,在那块小小的软缎上,绣上了樱花。


    没有其他繁复的图案,只有简简单单的几笔,针脚细密,雅致天成。


    给孟怀瑾的礼物,她思量了许久。


    最后,她取了一小块上好的檀木,用刻刀细细地打磨成一枚薄薄的书签。


    又用五彩的丝线,精心编织了一束小巧的络子,缀在书签的一头。


    灯光下,她的侧脸专注而柔和,指尖的针线在布料上穿梭,像是在描绘一首无声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