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宋站长空等谢礼
作品:《知否,知否,应是宴臣心头宠》 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叶姿南那张惊艳又带着几分错愕的脸。
那眼神,绝对错不了。
是欣赏,是惊叹,甚至是仰慕。
一个平时眼高于顶的千金大小姐,在生死关头,还不是被他这个男人的英雄气概所折服。
他心里那点因为许沁而憋着的郁气,顿时消散了大半。
他想,许沁就是不知足。
她根本不知道,她拥有的男人,在外面是多么受人敬仰,多么有魅力。
她为了一套买不起的家居哭哭啼啼,却看不到他身上这层独一无二的光环。
活该她受气。
宋焰越想心里越舒坦,甚至开始隐隐期待起来。
毕竟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大商场的火灾过后,队里总会收到不少市民送来的锦旗和果篮,其中不乏一些“目的不纯”的爱慕者送来的高档礼品。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次,那个叶大小姐,一定会有所表示。
然而,一天过去了。
队里收到了商场管理方送来的感谢锦旗和几箱矿泉水。
两天过去了。
几个被救的店主联合送来了果篮。
三天过去了。
门口的收发室安安静静,再没有任何动静。
队员们早就把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该训练训练,该出警出警。
只有宋焰,每天经过收发室时,都会下意识地往里多看两眼。
可那里,除了报纸和文件,什么都没有。
他等的那份足以向许沁证明自己魅力的“战利品”,始终没有出现。
那份自得和满足,在日复一日的空等中,慢慢发酵成了挥之不去的烦躁和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难堪。
……
孟家别墅里,叶姿南正手舞足蹈地跟明兰描述着火灾当天的“盛况”。
“你是没看见肖亦骁那个怂样!脸都白了,抓住我的手跟个铁钳似的,生怕我被哪个不长眼的给拐跑了!”
她嘴上嫌弃,眉眼间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还吃那个消防员的醋,哼,幼稚!”
明兰安静地听着,手里正慢条斯理地为新得的那方端砚上水磨墨。
她对叶姿南和肖亦骁之间的打情骂俏没什么兴趣,反倒是对那场火,问了些细节。
“你说那火是从四楼烧起来的,可曾伤到人?”
“没有没有,疏散得及时,就是呛了几口烟。”叶姿南摆了摆手,“现在这些地方,到处都装着那种叫什么……哦对,烟雾报警器和自动喷淋,厉害着呢!一有烟就自己洒水,跟天上下雨似的。”
明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她想象不出那种场景。
在她从前的认知里,走水是顶顶可怕的事,一旦火势蔓延,非人力所能及,只能听天由命。
到了晚上,孟宴臣回来,明兰便将从叶姿南那里听来的事,当做闲谈与他说了。
“今日听姿南说,前两日城中商铺走水,幸得及时扑救,未曾酿成大祸。”
孟宴臣正在玄关换鞋的动作顿住了。
他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她。
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给了她最好的物质条件,给了她安稳的生活环境和立身之本,却忘了教她,如何在这个处处充满未知便利,也同样充满未知风险的世界里,保护自己。
他换好鞋,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厨房准备晚餐,而是走到她面前,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明兰,我们聊聊。”
他的神情严肃得有些反常。
“这里和你的家乡不一样,有很多便利的器物,也有很多潜在的危险。”
他拿出手机,调出几张图片,耐心地给她讲解。
“这个,是烟雾报警器,一般装在屋顶。如果它发出很急促的响声,就说明可能有火情。”
“还有这个,是消防栓,墙壁上红色的箱子,里面有水管和龙头。”
“每个地方,都会有这样的绿色标志,它指向的,是安全出口。如果遇到危险,什么都不要管,顺着这个标志跑出去,就是最安全的。”
明兰看着他手机上那些陌生的图片,听着他沉稳清晰的讲解,心里泛起一股暖流。
“那若是……你身处险境呢?”明兰忽然抬起脸,看着他,轻声问,“我也要自己先跑吗?”
孟宴臣的呼吸窒了一下。
他看着她那双清澈的,倒映着自己影子的眼睛,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有些哑。
“是。”
“这是命令。”
怀里的人安静了片刻,然后,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捏住了他腰间的软肉。
“孟总好大的官威。”她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前传来,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可若是你的话,怕是不会听我的命令,自己先跑吧?”
孟宴臣被她这一下弄得哭笑不得,周身那点紧绷的气氛,瞬间被搅得稀碎。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开她,却依旧握着她的手。
“你啊……”
他看着她眼角眉梢那抹熟悉的狡黠,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
因为,他有了需要拼尽全力去守护的人。
他重新拿起手机,手指在上面飞快地点了几下。
“我已经给你和姿南报了一个女性安全防卫和紧急救护的课程。”
明兰愣住了。
“下周开始,每周两节课。会有专业的老师教你们,如何应对突发状况,以及一些基础的急救知识。”孟宴臣收起手机,看着她,语气是商量,但内容却不容拒绝,“去学一学,好不好?就当……让我安个心。”
他用自己的方式,给了她最周全的安排。
......
兖王府的书房里,烛火跳动,映着兖王阴晴不定的脸。
他手里捏着那份门客刚刚呈上来的奏疏底稿,纸张的边缘已经被他的指尖捏得起了皱。
“……为一己私利,构陷忠良,致其满门流放,家破人亡……”
兖王将这几行字反复咀嚼,每一个字都像一柄淬了毒的尖刀,让他心头发热。
这桩十几年前的旧案,他有所耳闻,但苦于没有实证,一直无法拿来当做攻击邕王的利器。
如今,这证据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殿下,此事……会不会有诈?”一旁的谋士压低了声音,神情里满是谨慎,“这东西来得太巧了,倒像是有人故意喂到我们嘴边的。”
“自然是有人故意喂过来的。”兖王冷笑一声,将那份底稿拍在桌上,“邕王那个蠢货,树敌无数。这背后之人,怕也是被他逼得狠了,想借我们的手,送他上路,自己好干干净净地摘出去。”
谋士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殿下英明。”
“英明?”兖王站起身,在房中踱步,眼底的兴奋与贪婪再也掩饰不住,“这简直是天助我也!”
沈廉那不痛不痒的弹劾,不过是给邕王挠了挠痒。
可这份东西不一样。
这是能直接剜掉邕王一块心头肉,让他血流不止的剧毒。
残害忠良,侵吞家产,哪一条拎出来,都足以让官家对他彻底寒心。
“立刻找人,将这份奏疏重新誊抄,用词要更犀利,更恳切!”兖王眼中闪动着嗜血的光,“明日早朝,本王要亲自递上去!我倒要看看,官家还能如何偏袒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