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孟总吃醋索香囊
作品:《知否,知否,应是宴臣心头宠》 荣幸。
她何德何能,能成为这样一个人的荣幸。
明兰脸颊发烫,温度迟迟降不下来。
“哎呀,我忘了!”
她几乎是逃一般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冲到那个黑色的行李箱前,手忙脚乱地打开箱盖。
“祖母备的礼物,还没给姿南他们呢。”
她拿出那几匹色泽华美的蜀锦和几支精良的湖笔,紧紧抱在怀里。
一转身,却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堵人墙。
孟宴臣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身后,垂眼看着她怀里的东西,又抬眼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却透着委屈。。
“他们都有,我的呢?你上次还说让我等着,我等到现在了。
明兰在他的注视下,脸更红了,心跳擂鼓一样。
她猛地转过身,背对着他,在行李箱的夹层里胡乱摸索。
后背上那道视线,比针扎还要难受。
她终于摸到了两样东西,死死攥在手心里,指甲都快嵌进了肉里,却迟迟不敢转身。
那是一个她亲手绣的香囊,还有一方帕子。
香囊是月白色的锦缎,上面用银线绣着几簇最简单的兰草,针脚细密,样式雅致。
在角落里,用同色的丝线,藏着一个极小极小的“孟”字。
帕子是她绣得那最用心的一方。
本来是想寻个由头,当作寻常谢礼送出去的。
可现在这个气氛,怎么看都不寻常了。
她磨蹭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转过身。
她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头垂得低低的,几乎要埋进胸口里,不敢看他一眼。
“这个……是我自己做的,不值什么……”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孟宴臣伸出手,先是接过了帕子,用指尖细细抚过上面的绣样。
然后,他拿起了那个香囊。
他的指腹,精准地落在了那个小小的“孟”字上,轻轻摩挲着,一遍又一遍。
他的声音比刚才还要低,带着一种滚烫的质感。
“不,这是我收过最好的礼物。”
“明兰。”
他忽然喊她的名字。
明兰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刚一抬头,便直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汹涌情绪,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他离得太近了。
近到她能清晰地看到他衬衫领口下那截好看的锁骨,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着她香囊里极淡的檀香,霸道地钻进她的鼻腔。
就在明兰以为他要做些什么,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时,孟宴臣却忽然停住了。
他退后了半步,那份迫人的压迫感瞬间消散。
他垂下眼,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
“你饿了。”
明兰的脸“轰”地一下,炸了。
她确实饿了,从北宋到现代,从马球场到寿安堂,再到这里,她水米未进,全靠一口气撑着。
可被他这样直白地点出来,那份窘迫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孟宴臣没再看她,径直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送一份清淡的粥品和几样小菜过来,现在。”
他挂了电话,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是气氛不再那么紧绷。
明兰抱着怀里的蜀锦,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去洗把脸。”
孟宴臣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淡。
“饭菜马上就到。”
这句话,像是一道赦令。
明兰如蒙大赦,抱着东西快步走进了客房,关上门,将自己隔绝在那个让她心慌意乱的男人之外。
她靠在门板上,心脏还在不受控制地狂跳。
饭菜很快送来了。
白瓷碗里是熬得软糯的小米粥,配着几碟精致的江南小菜。
两人相对而坐,隔着一张餐桌,谁也没有说话。
明兰小口小口地喝着粥,胃里暖和起来,那份一直紧绷的恐慌和自责,也跟着一点点松懈下来。
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他就端着一杯水,安静地看着她吃。
餐厅的灯光很柔和,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了许多。
一碗粥见底,她刚放下勺子。
孟宴臣就拿起帕子和香囊,一言不发地,将它放在了自己西装外套内侧的口袋上。
那个位置,正好贴着他的心口。
“吃完了?”
明兰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明兰见状,也连忙起身要去帮忙。
“我来……”
她的手刚碰到碗碟,就被他按住了。
他的手掌干燥而温热,力道不大,却让她无法挣脱。
“你去休息。”
“可是……”
“没有可是。”孟宴臣端起碗碟,转身走向厨房,只留给她一个挺拔的背影。
明兰站在原地,看着厨房里那个正在冲洗碗碟的男人,还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
城外,贺家庄子。
此处清幽雅静,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去处。
盛老太太对外宣称是来散心养病,实则精神矍铄,每日里听着房妈妈从京中递来的消息,心里那盘棋,越下越稳。
贺家是杏林世家,几代行医,在盛京颇有仁善之名。
两位老太太坐在暖阁里,喝着茶,说着体己话。
“看你这气色,哪里像是有病的模样,倒比我还精神些。”贺老太太笑着打趣。
盛老太太叹了口气,用帕子按了按眼角。
“你不知道,都是被我那个六丫头给气的。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偏偏要去招惹那邕王府的母老虎,差点把小命都丢了,你说我能不急吗?这心口啊,一抽一抽地疼。”
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贺老太太听了,却是满脸心疼。
“都过去了,孩子没事就好。”她拍了拍盛老太太的手背,话锋一转,“说起来,我倒是听说了,你家明丫头在马球会上,那叫一个英姿飒爽,人又出落得水灵,是个好孩子。”
盛老太太眼皮都没抬一下,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来了。
“好什么呀,就是个野丫头,性子倔得很。”
“孩子还小嘛。”贺老太太笑道,“我瞧着就很好。说起来,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孙儿,弘文,你也见过的。如今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他性子温吞,配个活泛些的姑娘,正好。”
她脸上带着热切的笑。
“姐姐,你看,我们两家知根知底,要是能亲上加亲,岂不是一桩美谈?”
盛老太太放下茶盏,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一副愁云惨雾的模样。
“妹妹,你的心意,我懂。弘哥儿那孩子,品性纯良,医术又好,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郎君。我们明丫头能得你看重,是她的福气。”
她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沉痛和决绝。
“可这门亲事,万万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