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许沁哭诉遭无视
作品:《知否,知否,应是宴臣心头宠》 付闻樱和孟怀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几分凝重。
“宴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付闻樱的声音急切了几分。
许沁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那副模样,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我……我前些天,无意中在医院看到哥了。”她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开口,将宋焰教给她的那套说辞,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身边……多了一个女人。哥对她,特别好,特别体贴。前段时间那个女人住我们医院,哥忙前忙后的。”
“我……我本来该为他高兴的。可是……妈,我总觉得那个女人不对劲。”
许沁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恰到好处的惶恐与不安,“说不出来的感觉,她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来路不明的。”
“我怕哥是被骗了,他从前……从前因为我的事,心里一直不痛快,我怕他是受了打击,才会被这种人趁虚而入。”
“我想劝劝他,又怕伤了他的心。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爸,妈,我好担心他……”
她捂着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哭得不能自已。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剩下她压抑的哭声。
付闻樱和孟怀瑾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像她预想中那样,出现愤怒或是震惊。
他们只是沉默地听着,神情复杂。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声音。
孟宴臣推门而入。
“爸,妈,我回来了。”
他一边换鞋,一边开口,声音里带着愉悦。
可当他抬起头,看到客厅沙发上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身影时,周身的气息便变了。
他换好鞋,径直走过来,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许沁。
“你怎么在这儿?”
那声音,冷得掉冰渣子。
许沁身体一僵,抬起那张泪痕斑驳的脸,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准备将这出戏演到高潮。
她以为,接下来会上演的,会是一场激烈的家庭对峙。
她已经准备好,在父母的质问和孟宴臣的维护中,扮演那个左右为难、只为兄长好的无辜妹妹。
然而,付闻樱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从她头顶浇下,让她从里到外,凉了个彻底。
“宴臣,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付闻樱看都没看许沁一眼,径直对自己儿子开口,语气里全是关切和不赞同。
“那位姑娘呢?她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孟怀瑾也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扶了扶眼镜,沉声附和。
“是啊,怎么把人家姑娘一个人留在家里。今天家宴,你不该回来的,应该陪着她。”
“是啊,你给我们来个电话就行了,人过来干嘛。”
付闻樱皱着眉满是不满。
“......”
许沁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那双含着泪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付闻樱,又看看孟怀瑾,最后落到孟宴臣身上。
发生了什么?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
他们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质问孟宴臣那个女人是谁?
他们竟然……还让他不要回来,去陪那个女人?
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耳朵里嗡嗡作响,许沁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她精心排演的一切,她准备好的一肚子委屈和“苦心”,在这一刻,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孟宴臣对于自己父母的态度,也有些许的意外,但更多的是开心。
他紧绷的嘴角,不自觉地柔和了些许。
“没事,她脚伤虽还没好利索,但是一个人行动没什么大碍。”他耐心地解释,“我让她在家休息,已经叫了她喜欢吃的菜送过去。其他的我都给她安排妥帖了。”
说完,他才终于将视线转向僵在原地的许沁,温情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疏离。
“你还有事?”
这三个字,像三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许沁的脸上。
他甚至懒得问她为什么哭,为什么在这里。
他只是在赶她走。
……
就在一个小时前,孟宴臣的别墅里。
孟宴臣穿戴整齐,站在玄关处,却迟迟没有出门。
他看着正坐在窗边软榻上看书的明兰,心里有些犹豫。
最终,他还是走了过去。
“明兰。”
“嗯?”明兰从书里抬起头,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孟宴臣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地问:“今晚是我家的家宴,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他说完,自己都觉得心跳快了几分。
明兰的动作停住了。
去他家,见他的父母。
这在她的那个时代,是仅次于纳征的郑重环节,意味着彼此认定了对方。
她不是不愿意,只是……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还不能完全受力的脚,又想到了自己庶女的身份被平宁郡主嫌弃,一下又害怕犹豫了。
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她的那点迟疑,全落在了孟宴臣眼里。
他心头那点微小的期盼虽然落了空,却一点没有不快。
是自己太心急了。
“没事。”他立刻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宠溺,“是我唐突了。不着急,等你脚完全好了,等你什么时候想去了,我们再去。”
他温和的安抚,让明兰心里那点忐忑瞬间烟消云散。
她仰头,冲他露出一个柔软的笑。
“好。”
“那我走了。”孟宴臣直起身,“给你叫了‘南风馆’的私房菜,都是你爱吃的,一会儿就送到。
我吃过饭就回来。”
“不用担心我。”明兰拉住他的衣角,认真地叮嘱,“难得回去,多陪陪伯父伯母。”
“嗯。”
孟宴臣看了看衣角上的小手,心头一软。
又叮嘱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得离开。
他没看到,在他转身的瞬间,明兰唇角就勾起来了。
……
孟家大宅的客厅里,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许沁还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张脸涨得通红,刚才流下的眼泪还挂在脸上,显得狼狈不堪。
付闻樱像是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似的,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语气平淡。
“许沁,你哥的事,他自己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操心。”
“我和你爸,对那位姑娘,很满意。”
“很满意。”
这三个字,彻底击碎了许沁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
“妈!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见过她吗?你们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哥会被她骗的!”
“我们是没见过。”付闻樱放下茶杯,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她,那眼神里,再没有从前的半分温情,只剩下失望和冷漠。
“但我们见过宴臣。”
“自从他身边有了那位姑娘,他整个人都变了。他会笑了,会回家了,会主动跟我们分享他的生活了。他不再是那个把自己关在茧里的国坤总裁。”
付闻樱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你呢?许沁。
你口口声声说担心他,可你带给他的,除了压抑、痛苦和责任,还有什么?”
“你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他好。
你想要的,只是他永远做那个围着你转、为你收拾烂摊子的哥哥。”
“我……”许沁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
孟宴臣在付闻樱身边坐下,从头到尾,都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许沁。”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警告,“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
以后,不要再以任何理由,出现在我和爸妈面前。”
“这里,不欢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