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放过我吧
作品:《恶女人设崩塌后,她深陷团宠修罗场》 他用力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抱住,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声音闷在她的颈窝,带着滚烫的湿意和决绝。
“这一次,朕绝不会再放手!什么和亲?什么一别两宽?你想都别想!”
“你是上官凝,是朕的妹妹,是朕……”他顿了一下,“是朕放在心上,珍之重之,绝不能失去的人。”
“朕不管你是如何死而复生,也不管你为何会成为谢昭!”
“既然你回来了,既然让朕找到了你,你就休想再离开朕半步!”
他的拥抱紧得让她窒息,那滚烫的眼泪灼烧着她的肌肤。
他话语中的绝望、偏执,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谢昭僵在他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内心脏狂乱的跳动,和他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
上官玄褪去了帝王的冷静与威严,只剩下一个害怕再次失去的、脆弱而疯狂的男人。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崖底的风依旧冰冷,却吹不散这紧紧相拥的两人之间,那复杂难言、纠缠至深的炽热与绝望。
谢昭有些无奈,恐怕这和亲是去不了了。
她想摆烂,就站在那里,任由上官玄抱着她哭。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玄激动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但手臂依旧紧紧环着她,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他将脸埋在她肩头,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凝儿……别走。”
谢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木偶。
她感觉到他的眼泪浸湿了她肩头的衣料,温热一片。
上官玄得不到回应,心中愈发恐慌,他微微抬起头,通红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的侧脸,语气近、乎讨好:“凝儿,跟朕回宫……好不好?朕会补偿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谢昭依旧沉默,目光空洞地望着崖壁上的藤蔓。
她的沉默像一把刀,一下下割着上官玄的心。
他宁愿她打他、骂他,也好过这样彻底的漠视。
“你恨朕,对不对?”
他声音沙哑,“恨朕当初利用你的巩固皇权,恨朕将你当作棋子,恨朕……纵容阮阮……”
他终于松开了些许怀抱,双手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痛楚和悔恨:“凝儿,你说话……你骂朕,打朕,怎样都行,就是别这样不理朕……”
谢昭终于转动眼珠,对上他布满血丝、满是哀求的眸子。
她看了他许久,久到上官玄几乎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她才缓缓说道:“皇兄,我不恨你。”
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我只是……累了。”
她轻轻拨开他捧着自己脸颊的手,动作并不激烈,却带着疏离。
“无论是上官凝,还是谢昭,都太累了。”
她垂下眼睫,遮住眸中所有的情绪,“我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南州,或是其他地方,都好。”
她抬起眼,再次看向他,眼神清冽如寒潭:“所以,请你……放过我吧。”
“也放过你自己。”
对上官玄不能用硬的,他的愧疚,才是最好的武器。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击,彻底击溃了上官玄的防线。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血色尽褪,嘴唇颤抖着,却再也说不出任何挽留的话。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巨大的痛苦、挣扎。
就在这时,崖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主上!主上您在下面吗?”是逐北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
紧接着,几道矫健的身影顺着藤蔓迅速滑落,是上官玄的暗卫。
他们落地后,立刻单膝跪地:“属下救驾来迟,请主上恕罪!”
逐北一眼就看到上官玄手臂和背部的伤口,以及两人之间那诡异僵持的气氛,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沉声道:“主上,您的伤需要尽快处理,崖顶已备好车驾。”
上官玄仿佛没有听到逐北的话,他的目光依旧死死锁在谢昭身上。
谢昭却像是找到了解脱的契机,她微微侧过身,避开上官玄那过于沉重的视线,对逐北轻声道:“逐大人,陛下伤势不轻,还请尽快护送陛下回宫诊治。”
她的语气平静,仿佛刚才的对峙从未发生。
上官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看着她刻意避开的侧脸,看着她那副急于划清界限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情绪,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惯有的沉稳:“回宫。”
他没有再看谢昭,也没有提是否放她离开。
他转身,在暗卫的搀扶下,走向垂落下来的藤梯。
只是在踏上藤梯前,他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背对着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极轻地说了一句:“凝儿,我们……回家。”
然后,他不再停留,径直向上攀去。
谢昭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崖顶的背影,和他最后那句意味不明的“回家”,心中五味杂陈。
逐北走到她身边,恭敬却不容置疑地道:“宸美人,请。”
谢昭沉默地跟在逐北身后,由暗卫护送着攀上崖顶。
崖顶早已清理干净,刺客的尸体不见踪影,只有严阵以待的侍卫和安静的马车。
上官玄已先行登上御辇,车帘垂下,隔绝了所有视线。
逐北将她引至后面一辆较为朴素的马车前:“宸美人,请上车。”
谢昭没有多言,依言上车。
马车缓缓启动,朝着皇宫方向驶去。
车厢内十分安静,与来时狩猎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
谢昭靠在车壁上,闭上眼,身心俱疲。
身份暴露,和亲之路被截断,上官玄那偏执不放的态度……寿终正寝,难呐!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
车帘被掀开,外面站着的却不是熟悉的宫人,而是两名面容冷肃、气息沉稳的嬷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