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镇北侯的婚事
作品:《恶女人设崩塌后,她深陷团宠修罗场》 雅间内瞬间陷入死寂。
上官渡脸上的玩味一顿。
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眶泛红、满脸羞涩,仿佛在诉说心事的少女,指尖还停留在她的颈侧,却完全没了之前的掌控感,反而有些僵硬。
在他眼里,谢昭是个聪明、冷静、甚至有些狡黠的女子,懂得审时度势,擅长伪装自己,可眼前这副 情根深种的模样,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下意识地收回手,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与她的距离:“你……你胡说什么?”
谢昭见他果然被打乱了节奏,心中暗笑,声音带着哽咽:“臣女没有胡说……臣女知道这话唐突,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只是这心意憋在心里太久,臣女实在忍不住……”
她一边说,一边用帕子轻轻按着眼角,一副既羞愧又难过的模样,将少女怀春被拒 的戏码演得淋漓尽致。
“本王也不吃这一套!”
上官渡看着她这副受了委屈却依旧听话的样子,心里更是莫名的烦躁,面上却不显。
“别演。”他冷着脸出声。
谢昭却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开口道:“殿下,昭儿是真心喜欢你的。”
上官渡挥了挥手:“……今日就到这里,你先回去吧,容嬷嬷那边,本王会让她放缓教导节奏。”
“臣女告退。” 谢昭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深深一揖,转身离开。
一踏出厢房,她的脚下顿时像生风一样,就差跑起来了。
走出锦绣阁,坐上马车,小桃看着她,忍不住问道:“姑娘,里面没出什么事吧?那位嬷嬷……没为难您吧?”
谢昭摇了摇头,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没事,只是聊了些布料的事。”
小桃知道姑娘没说真话,但也没有再追问。
马车晃晃悠悠驶离锦绣阁,谢昭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总算扳回一城,看上官渡那措手不及的样子,真是痛快。
雅间内,上官渡独自一人立在窗前,看着楼下谢府的马车渐行渐远。
最初的错愕与莫名的烦躁渐渐平息,他深邃的眼眸中缓缓凝聚起一丝锐利的光芒。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谢昭方才那番“真情告白”,从羞涩忐忑到委屈隐忍,情绪转换之流畅,表情控制之精准,虽然略显夸张,但那大胆直接、甚至带着点不管不顾的劲儿……
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用最意想不到的方式打破僵局,搅乱对方阵脚的手段……
怎么越想,越觉得熟悉?
想当初上官凝化名林芙蕖逃到奎城,对他装傻充愣,实则能屈能伸的模样。
而今日的谢昭……
她那番情根深种的表演,本质不也是如此?
这行事风格……这内核里的狡黠与大胆……
上官渡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棂,眸色越来越深。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她比他想象的,藏得更深?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里,再无之前的玩味或烦躁,反而带上了一种发现猎物的、极度专注的兴味。
“谢昭啊谢昭……”他轻声自语,“你究竟是无师自通,还是……真的得了她几分真传?”
人死……真的能复生么?
……
谢昭回到谢府,刚下马车,便察觉到气氛不对。
门房的小厮个个垂手肃立,大气不敢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她心下微沉,面上却不露分毫,带着小桃缓步向内走去。
刚穿过垂花门,就听到正厅方向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其中夹杂着女子的哭诉和一个年轻男子冷硬的嗓音。
“……当初是你们谢府点头应下的婚事!白纸黑字,难道想抵赖不成?!”那年轻男子的声音有些咄咄逼人。
“萧世子息怒。”这是王氏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和讨好,“此事……此事容我们再商议商议……”
“商议?还有什么好商议的!”谢婉那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充满了不甘和恐惧,“那镇北侯昏迷不醒,说是冲喜,谁知道……谁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我才不要嫁过去守活寡!母亲!我不去呜呜呜呜!”
“婉儿!休得无礼!”谢知远的声音带着呵斥,却也有几分底气不足。
谢昭瞬间明白了。
是镇北侯世子萧烈上门逼婚了。
当初镇北侯重伤昏迷,太医束手,镇北侯府便想了冲喜这个法子。
原本看中的是她这个在庄子上无人问津的庶女,王氏为了巴结镇北侯府,一口应承下来。
可如今她入了女学,身份不同往日,谢知远指望着她能攀上更高枝,自然不会让她去冲喜。
而府中适龄的姑娘,除了她,便是嫡出的谢灵和同为庶出的三姑娘谢婉。
王氏如今拿她没办法,也不可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谢灵去受这个罪,自然就只剩下谢婉了。
看样子,萧烈这是等不及,亲自上门要人了。
谢昭脚步未停,径直向正厅走去。
她本不想掺和这趟浑水,但作为谢家女,既然撞上了,避而不见反而落人口实。
厅内,气氛剑拔弩张。
萧烈一身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间带着冷厉,他负手立于厅中,即使不言不语,也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
王氏在一旁陪着笑脸,额上已见冷汗。
谢知远面色铁青,坐在主位上。
而谢婉则哭得梨花带雨,满脸绝望,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眉眼低垂、衣着素净的妇人,正是她的生母,柳姨娘,此刻正偷偷抹泪。
见谢昭进来,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她身上。
王氏如同看到了转机,立刻、抢先开口,语气带着刻意的高兴:“昭儿回来了!萧世子您看,这就是昭丫头。她如今入了女学,是得了贵人青眼的,前途不可限量呢!”
谢婉委屈道:“二姐姐如今是得了贵人眼了,可……可这桩婚事本该是二姐姐的……”
柳姨娘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谢知远磕头:“老爷,老爷开恩啊!婉儿也是您的骨血啊……那冲喜……那是往死路上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