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装得有些过了
作品:《恶女人设崩塌后,她深陷团宠修罗场》 谢昭心中念头飞转,上官渡公然在闹市拦车相邀,若她执意不去,便是当众驳了宁王的面子,后果难料。
可若去了,谁知这心思难测的上官渡会做出什么事?
她脸上血色褪尽,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对那侍卫道:“这位大人……小女子……小女子还要赶回府中,父亲有命,不得在外逗留……可否……可否请大人回禀殿下,改日……”
“谢二姑娘。”侍卫打断她的话,声音冷硬了几分,“殿下不喜久等。”
这话已是最后的通牒。
谢昭像是被吓到了,身子微微一晃,眼圈瞬间就红了,泫然欲泣地看着那侍卫,又怯生生地抬眼望了望二楼窗口那个慵懒的身影,最终像是认命般,低垂下头,用细若蚊蚋的声音道:“……是,小女子遵命。”
她扶着小桃的手,颤巍巍地下了马车,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缓慢,仿佛脚下有千斤重。
那副柔弱无助、被迫屈从的模样,引得周围偶尔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却无人敢上前过问宁王的事。
在侍卫的“护送”下,谢昭主仆二人走进了酒楼,小桃被拦下,谢昭被引至二楼雅间。
雅间内,上官渡依旧闲适地靠在窗边,指尖把玩着酒杯,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谢昭身上,将她那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尽收眼底。
“臣女……参见宁王殿下。”谢昭进到屋内,立刻屈膝行礼,头埋得低低的,肩膀微微发抖,不敢抬头看他。
上官渡没有立刻叫她起身,而是慢悠悠地饮了一口酒,才淡淡道:“起来吧,谢二姑娘似乎……很怕本王?”
谢昭站起身,依旧低着头,声音细弱带着哭腔:“殿下天潢贵胄,威仪深重,臣女……臣女不敢不敬。”
“哦?只是不敢不敬?”上官渡轻笑一声,站起身,缓步走到谢昭面前。
他身量很高,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谢昭后退了半步,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上官渡停下脚步,俯身,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可是……本王怎么觉得,你这副害怕的样子,装得有些过了呢?”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谢昭浑身一僵,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林姑娘。”上官渡一字一顿的说,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像看出她的破绽。
“林姑娘?是……谁?”谢昭一脸疑惑的看向他,却又好像意识到自己不敬,瑟缩了一下出声道,“殿下可是找错人了?”
林芙蕖是自己之前用的假名,他果然还是起疑了,在试探她。
谢昭的心跳如擂鼓,但脸上却依旧是那副茫然又惶恐的神情,甚至还带着一丝被认错人的委屈。
她怯生生地抬眼,飞快地瞥了上官渡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臣女……臣女姓谢,尚书府行二,并非殿下所说的林姑娘……”
她一边说,一边用帕子轻轻按了按眼角,仿佛因为被错认而有些无措和害怕。
上官渡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眼前的少女,眼神纯净带着惊惧,表情自然流畅,看不出丝毫作伪的痕迹。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世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他想起暗卫查到的信息,谢昭确实自幼长在庄子,与那个化名“林芙蕖”、在南州边境与他有过短暂交集的人,在时间地点上似乎并无重叠之处。
“是么?”上官渡直起身,退回一步,拉开些许距离,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慵懒,仿佛刚才的试探只是随口一提,“许是本王记错了,毕竟……本王见过的人太多。”
他转身走回窗边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既然请了二姑娘来,总不能站着说话。”
谢昭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但警惕并未放松。
她依言小心翼翼地走到椅子旁,却只敢挨着半边坐下,脊背挺直,双手紧张地交叠在膝上,一副随时准备起身回话的恭谨模样。
“不知殿下召见臣女,有何吩咐?”她低声问道。
上官渡把玩着酒杯,目光却依旧落在她身上,像是随意闲聊般问道:“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听闻二姑娘才学出众,一举夺得女学头名,心中好奇,二姑娘在庄子上,是跟哪位先生读的书?”
谢昭垂眸,声音轻柔:“回殿下,庄子上并无固定的先生,只是……只是庄头认得几个字,早年教过臣女《三字经》、《千字文》之类,后来……后来臣女便自己找些杂书来看,多是些游记话本,不成体系,让殿下见笑了。”
“自学?”上官渡挑眉,似笑非笑,“能自学到女学头名,二姑娘真是天资过人。”
“殿下谬赞了。”
谢昭连忙摆手,脸上泛起羞赧的红晕,“臣女……臣女此次考核,多是侥幸,考题恰好有些是臣女看过的杂书中提及的,加之……加之柳大人举荐,考官或许……或许多了几分宽容。”
上官渡看着她这副诚惶诚恐、极力贬低自己的模样,心中的疑窦虽未完全消除,却也暂时抓不到什么破绽。
或许,真是自己多心了?
那个狡黠如狐、胆大包天的女子,和眼前这个怯懦的尚书庶女,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况且女学虽说是上官凝创建的,可她不学无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亦是众所周知的事。
“二姑娘过谦了。”
上官渡笑了笑,不再追问,转而道,“本王离京多年,近日才回,对京中诸事多有生疏,二姑娘既是女学学子,想必对京中闺秀有所了解,不知……可曾听说过惠安公主?”
他问得随意,眼神却锐利如鹰,紧紧锁住谢昭的反应。
“惠安公主?”
她垂着头,声音比之前更低,带着茫然:“殿下说的是……宫中那位已故的公主吗?”
“臣女在庄子上时,偶有听庄里的老人提过几句,说公主是陛下的胞妹,性子……性子似乎有些娇纵,其余的……臣女便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