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哭什么
作品:《恶女人设崩塌后,她深陷团宠修罗场》 上官凝眼底闪过一丝决绝,趁着夜离目光还落在那染血簪子上,猛地抽出藏在枕下的匕首,寒光一闪,再次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心口!
“够了!”
夜离的声音骤然冰寒,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意。
他出手如电,未受伤的那只手精准地扣住了她持刀的手腕,力道之大,瞬间卸掉了她所有的力气。
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床榻上。
上官凝还想挣扎,另一只手胡乱地抓挠,却被夜离轻而易举地用那只受伤流血的手一并制住。
鲜血蹭到了她的手腕上,温热而黏腻。
“放开我!让我死!别管我了!”
夜离眼底最后一丝耐心似乎也耗尽了。
他不再与她废话,直接扯过床榻边悬挂帷幔的锦带,动作粗暴却极其迅速地将她的双手手腕并在一起,牢牢捆缚在床头雕花柱子上。
上官凝惊愕地瞪大眼:“夜离!你干什么!放开我!”
她奋力踢蹬双腿,试图挣脱。
夜离眉头都未皱一下,单膝压住她乱动的腿,抽出另一根更长的锦带,将她的小腿和脚踝也一并捆住,固定在床尾。
不过瞬息之间,上官凝便被捆在了床榻上,除了头颈还能勉强转动,全身都被束缚得动弹不得。
“放开我!”上官凝真的要哭了,怎么每次想死都死不掉的?
【凝凝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自杀啊?】
【对啊!她和南宫越怎么了,明明这几天这么活泼的一个人,现在非死不可的样子?】
【不要哇!妹宝你补药死哇!】
【夜离把凝凝捆成毛毛虫了,完了我更爱了!】
夜离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挣扎。
他那只受伤的手还在滴着血,将黑色的衣袖染得更深。
他却浑不在意,只是用那双冰冷的面具眼注视着她,直到她因为脱力和激动而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喘息了。
“挣扎累了?”他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个暴力制服她的人不是他。
上官凝扭过头,不想看他。
夜离沉默片刻,忽然俯下身。
上官凝心头一紧,以为他又要做什么,却感觉身上一沉。
他扯过旁边的锦被,严严实实地盖在了她身上,甚至细心地将被角掖好。
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
“在你冷静下来,学会珍惜这条命之前。”他声音依旧冷淡,“就这么待着。”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走到离床榻不远处的窗边矮榻上,随意坐下。
拿出伤药和布条,开始慢条斯理地给自己那只被簪子贯穿的手掌包扎,似乎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伤口。
整个过程,他再也没有看上官凝一眼。
上官凝被捆得结结实实,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只能瞪着床顶的纱幔,听着那边偶尔传来的细微声响,感受着手腕脚踝上束缚的紧勒感。
夜离看向窗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要她死。
一条人命而已,他视人命如草芥,手上鲜血无数,为什么唯独对于她的轻生感到愤怒呢?
夜离阴冷的眸子闪过一丝茫然。
上官凝挣扎累了,干脆躺床上摆烂了。
上官凝:系统,我不想死了,直接重生行不行?
系统不语。
系统?
系统依旧不语。
上官凝生气,刚刚挣扎得有些激烈,鼻涕都出来了。
她的手被紧紧的绑在上面,没办法,只能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窗边,夜离包扎伤口的手停顿了片刻。
她听到了她隐忍、小心的啜泣声。
他杀人无数,鲜血于他而言与清水无异。
可为何……听到她决绝地说要离开,看到她毫不犹豫地将利刃对准自己时,胸腔里会涌起那股陌生的、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暴怒?
为何要阻止?
为何甚至不惜用手去挡那锋利的簪尖?
为何此刻,听着她隐忍的哭声,他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和……一丝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揪心?
他低头,看着自己被仔细包扎好的手掌。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方才那冲动而违背常理的行为。
他试图用惯常的思维去解释,她是七杀殿的人,她的命属于七杀殿,自然不能随意丢弃。
可这个理由,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七杀殿每天都会死人,他从未在意过。
思绪如同乱麻,越理越乱。
他烦躁地闭上眼,面具下的眉头紧紧蹙起。
一种完全陌生的、不受控制的情愫,正如同藤蔓般悄然缠绕上他冰封的心,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
他习惯了掌控一切,包括生死。
却唯独掌控不了此刻自己因她而起的异常情绪,也掌控不了她一心想求死的决绝。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极度不适。
最终,他睁开眼,眼底的茫然被强行压下。
他起身,走到床边。
上官凝听到脚步声,已经吸完鼻子了,警惕又带着恨意地瞪着他。
夜离无视她的目光,伸出手,却不是解开束缚,而是……落在她的脸上。
“哭什么?”
哭?
上官凝看着他,没说话。
“你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活着?”夜离有些叹息的出声,他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他的指尖带着夜色的凉意,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触碰到她温热湿润的脸颊时,两人都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颤。
上官凝下意识地想偏头躲开,却因被束缚而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她皮肤上轻轻擦过,带走未干的泪痕。
这动作太过亲昵,与他方才粗暴捆绑她的行为形成了诡异的反差。
“谁哭了!”她反驳,“我是……流鼻涕了!”
“还有……被绳子勒得疼!”
夜离的目光落在她被锦带勒出红痕的手腕上,眸色深了深。
他并没有收回手,指尖反而顺着她的脸颊缓缓下滑,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下颌线,最终停在她微微颤抖的唇边。
“疼?”他低声重复,面具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比噬心蛊还疼?比死还疼?”
他的指尖就停在那里,没有更进一步,却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和……撩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