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把自己当成真公主了

作品:《恶女人设崩塌后,她深陷团宠修罗场

    那石缝藏在茂密的灌木丛后,若不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挪过去,拨开带刺的枝条,才发现里面竟是个半人高的山洞,不算太深,但足够遮风挡雨,地上还铺着些干燥的枯草,像是有野兽栖息过的痕迹。


    “先歇会儿。” 上官玄靠在石壁上,脸色苍白得像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上官凝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衣袖。


    伤口比想象中严重,不仅脱臼,手肘处还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混着泥沙,看着触目惊心。


    “忍着点。”


    她咬咬牙,从自己的裙摆上撕下一块相对干净的布料,蘸了点河水,刚要往伤口上擦,就被上官玄攥住了手腕。


    “别用河水。” 他喘着气,指了指洞外,“找些干净的枯枝,生火。”


    嗯?电视剧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上官凝这才想起火能取暖,还能消毒。


    她点点头,刚要起身,就听见洞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


    两人瞬间对视一眼,同时屏住了呼吸。


    上官玄右手缓缓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挂着他的佩剑,此刻却空空如也,想来是坠崖时遗失在了河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上官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紧了手里的一块尖锐鹅卵石,脑子里飞速运转:是刺客追来了?还是……


    一个踉跄的身影出现在洞口,穿着黑衣,脸上沾着血污,手里还握着把带血的刀。


    “是刺客!” 上官凝低呼一声,上官玄死死捂住嘴。


    可那刺客只是靠在洞口的石壁上,咳了几声,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没了声息。


    两人愣住了。


    过了半晌,确认对方没了动静。


    “唔……”


    上官凝脸色憋得通红,转头就对上上官玄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才意识到自己和上官玄离得很近,鼻尖被他的气息包裹了。


    上官玄猛地转开头,移开眼,烫手般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


    上官凝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用鹅卵石戳了戳那刺客的胳膊,没反应。


    再探鼻息,早已没了气。


    “死了。” 她回头看向上官玄,“好像是……自己摔死的?”


    上官玄松了口气,靠回石壁上,脸色更加苍白:“看来那些刺客不打算放过朕……”


    上官凝纳闷,电视剧不都是看到男主掉下悬崖,就默认男主死了,回去复命了吗?


    怎么现在还带到悬崖底下检查的啊?


    洞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河风吹得洞口的枯草呜呜作响。


    上官凝看着他苍白的脸,又看了看洞外漆黑的山林,忽然觉得,这悬崖下的夜晚,恐怕比坠崖时还要凶险。


    “先生火。” 她咬咬牙,捡起洞外的枯枝,“活下去再说。”


    上官玄看着她笨拙地摆弄着火石的样子,心情复杂。


    火石在掌心磕了半天,只溅出零星几点火花,很快就被潮湿的空气扑灭。


    上官凝急得鼻尖冒汗,把枯枝拢得更紧些,对着火绒使劲吹气,结果把自己呛得直咳嗽。


    “蠢货。” 上官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不出情绪。


    “你行你上啊!” 上官凝回头瞪他,脸颊被熏得发黑,狼狈至极。


    他这会倒是不装好哥哥了。


    上官玄没动,只是抬了抬下巴,指向洞角:“那里有松脂。”


    上官凝这才发现,洞壁的缝隙里渗着些淡黄色的黏稠物。


    她眼睛一亮,抠了块松脂涂在枯枝上,再用火石去碰,这次终于燃起一小簇火苗,噼啪地舔.舐着干燥的枯草。


    “成了!” 她欢呼一声,连忙往火里添细柴,看着火苗渐渐蹿高,心里莫名踏实了些。


    火光映在两人脸上,驱散了些许寒意。


    上官凝搓着手取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半块在行宫随手抓的桂花糕,已经被河水泡得发软。


    “喏,就剩这个了。”她递过去,“你先垫垫。”


    上官玄看着那块变形的糕点,又看了看她冻得发红的鼻尖,喉结动了动:“你吃吧。”


    他从未想过,这个用来挡箭的棋子,会在这种时候递来食物。


    “我不饿。”上官凝把糕点往他手里塞,“你流了那么多血,死了就没有人给我撑腰了。”


    他真死了,她也完成不了任务啊!


    上官玄最终还是接了过去,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甜腻的桂花味在舌尖化开,竟让这狼狈的处境多了丝异样的暖意。


    他一直把她看作工具,一个眉眼有几分像真正的阿凝、能替她挡去明枪暗箭的工具。


    可刚才箭雨袭来时,她拽着他往悬崖跑的力道,竟比他预想中要沉。


    “你怎么知道跳崖不会死?” 他忽然问,目光落在跳动的火焰上,带着审视。


    上官凝手一顿,只能含糊道:“猜的呗!总比被箭射死强。”


    她低头拨弄着火堆,声音轻了些,“再说了…… 你要是死了,我这‘公主’身份也保不住。”


    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


    他看着她低垂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在火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忽然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见她的样子。


    瘦得像根柴火,却死死攥着半个窝头,眼神里全是警惕。


    “你……是跟谁学的?” 他换了个话题,看着她熟练地给枯枝分类,大的架在外围,小的填在中间。


    “在破庙混饭吃的时候学的。” 上官凝说起这个,语气带着点自嘲,“那时候哪有什么吃的,得自己找野菜,设陷阱抓兔子……不像现在,还有糕点吃。”


    她语气里的轻描淡写,让上官玄喉结动了动。


    他给了她锦衣玉食,却也给了她数不清的算计和危险。


    这五年她活得像个提线木偶,却从未真正抱怨过。


    “朕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把自己当成真公主了。”


    毕竟这些年她表现的得实在太像十足得蠢货了,他以为她被他圈养的骄纵无比,但是这段时间却发现,她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她不蠢,甚至有点脑子。


    可越是这样,就越留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