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善妒不容人

作品:《夺臣妻:疯批帝王他强取豪夺

    两人对视片刻,太后能从宋尔雅眼神当中读到的只有冷静,别无其他。


    末了,太后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她最怕的就是宋尔雅此时因妒生恨,失了分寸,被安国公那些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如今见她如此冷静持重,心中稍安。


    “嗯,你所言有理。”太后微微颔首,“既如此,便先册封为贵人,迁居西苑凝香斋,着太医好生照料,没有哀家或陛下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


    母凭子贵在这一刻更是淋漓尽致,之前还是宫女,出去之后却摇身一变成了凝香斋贵人,她连忙叩首谢恩,被宫人带了下去。


    这事情自然是安国公安排的,而且在他的推波助澜之下,并没有单单只在后宫流传,而是还传到了前朝这边。


    等册封的消息传来,安国公一党很是得意,毕竟此举便是默认了皇帝临幸的事实,对宋尔雅立后之事更能多加攻讦。


    而支持宋尔雅的臣子,虽觉憋闷,却也无法反驳最稳妥的处理方式。


    当夜,周宴珩处理完政务,便脚步匆匆地来到了永宁宫。


    他面色紧绷,眼底带着血丝和难以掩饰的焦躁与愧疚,在门口徘徊良久之后才迈步走了进去。


    宫人皆被屏退,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雅雅……”周宴珩上前,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宋尔雅不着痕迹地避开。


    他手僵在半空,眼中的愧疚更浓郁了几分:“那夜朕醉得厉害,真的……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朕不知道她是怎么爬上床的,更不确定是否……是否真的……”他语气恳切,带着一种百口莫辩的懊恼,“朕已命人严查,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宋尔雅抬眸看着他,眼神平静得让周宴珩心慌。


    她没有哭闹,没有质问,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唇角牵起一丝带着苦涩的弧度。


    之前在太后那边不曾展现的委屈在这一刻通通都给了周宴珩。


    “陛下不必如此。事已至此,追究那夜细节已无意义。或许……这便是天意吧。”她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臣妾与陛下一路走来,历经各种坎坷,臣妾向来相信好事多磨,但或许终究是福薄,担不起陛下唯一的……”


    “胡说什么!”周宴珩猛地打断她,心像是被狠狠揪住,“什么狗屁天意!你信朕可不信!朕心中只有你一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他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保证道:“雅雅,你要信朕。即便她真的有了名分,朕也绝不会去她宫里!朕不会碰她!”


    宋尔雅就那么看着周宴珩没有说话。


    “待孩子生下,若真是朕的骨血,朕自会抚养,但她……朕绝不会多看一眼!”周宴珩说到这里顿了顿,而后语气就变得生硬了起来:“若是不是,她这就是犯了欺君之罪,朕会亲手结果了她,给你一个交代。”


    他说这话的时候额角的青筋都暴起,看得出确实是被气到了极点,话音落下之后,连他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


    宋尔雅听到周宴珩那句“亲手结果了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赞同。


    她轻轻摇头,压低声音道:“陛下,不管什么时候处置她,都正中安国公下怀。他会立刻将‘杀人灭口’、‘善妒不容人’的罪名扣在臣妾头上,届时,孩子是不是陛下的都不重要了,他只用这两顶大帽子臣妾就百口莫辩。”


    周宴珩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平静了平静才问道:“那依你之见,这一局难道就无解了么?”


    宋尔雅摆摆手凑近他,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耳语:“既然他们想看我们因此生隙,不如……我们就演一场戏给他们看。陛下此刻越是维护臣妾,他们便越会紧咬不放。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你是说,将计就计?”周宴珩一点就透,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宋尔雅点了点头上前,继续耳语着一些细节,周宴珩时不时也说上两句。


    过了约摸半盏茶功夫,宋尔雅猛地后退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以及难以置信的愤怒:“陛下!您当初是如何答应臣妾的?!您说此生唯愿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如今这算什么?酒后乱性?还是您觉得臣妾人老珠黄,厌弃了臣妾?!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来倒逼臣妾?”


    “宋尔雅,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朕乃是天子,是一国之君!难道朕的一举一动都要向你解释不成?”周宴珩脸上瞬间涌上不耐烦。


    “解释?”宋尔雅像是被点燃的炮竹,声音比先前又高了几分,带着哭腔,眼眶也更红了几分,“臣妾何德何能,敢要陛下的解释!臣妾只记得,去岁桂花树下,陛下握着臣妾的手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臣妾只记得,陛下亲征前,信誓旦旦说归来便许我后位,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看来,不过是镜花水月,是臣妾痴心妄想罢了!”


    她情绪激动,随手便抓起旁边小几上的一只白玉茶杯——那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的杯子之一——毫不犹豫地狠狠摔在地上!


    “啪嚓!”一声脆响,白玉碎片和茶水四溅,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惊心。


    “你放肆!”周宴珩似乎被她的举动彻底激怒,额角青筋跳动,指着地上的碎片怒吼,“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如同市井的泼妇一般!哪里还有半点贵妃的仪态?!”


    “贵妃?”宋尔雅凄然一笑,眼泪终于在这一句反问中滑落,沿着她憔悴的脸颊滚下,和先前那只茶盏一般在地上碎成了八瓣,“这贵妃之位,臣妾不要也罢!陛下既然早已忘了当初誓言,何不就此废了臣妾,正好给您的凝香斋贵人腾腾位置!也省得臣妾在这里碍陛下的眼,惹陛下心烦!”


    她的话语字字诛心,说是表演,但那些话无一例外也是她心底深深地不安。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周宴珩被气得胸膛阵阵起伏,猛地一挥袖,将旁边一只插着梅花的花瓶也扫落在地,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碎裂声,花瓶当中的泥土覆在了白玉茶盏的碎片上,就如同覆在宋尔雅的心上一般,周宴珩指着宋尔雅,指尖微微颤抖,“朕真是……真是看错你了!原以为你识大体,懂进退,没想到竟如此善妒不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