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景焕点头，指尖点在最北边的"黑石城"上，"这里是北漠南下的必经之地，我们若是丢了它，京城就直接裸露在北漠的铁蹄下。"


    "那巴图才非要不可。"沈青溪"咯噔"一下心惊。


    "也不止。"萧景焕的声音冷了几分，"他想借着这件事试探我们的底线，如果我们让了这一个，他们下一次要整个北方。"


    傍晚，季俞之来了，手里拿着个小盒子，神神秘秘的。


    "沈小姐，送你个好东西。"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些黑粉，"这是百晓阁秘制迷药，撒一点，就能让人浑身发软，半个时辰醒不过来。"


    "你给我这东西干什么？"沈青溪皱眉。


    "防身啊。"季俞之笑得像狐狸，"明天宫宴，谁知道巴图会耍什么花招，有备无患。"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我查到，巴图带的那个铁塔，不仅力气大，还中邪，学了两门功夫，刀剑都能硬挨。"


    沈青溪心口一紧："你怎么知道我要......"


    "猜的。"季俞之挑挑眉，"萧景焕胳膊不方便，北漠人又指定要他比武，除了你这个媳妇，还有谁？"他拍拍她的肩，"放心，你的流云剑法虽然柔，但巧劲能破蛮力，只要寻好机会，保证能赢。"


    季俞之退出房门后，沈青溪拿着那盒迷药有些犹疑不决，她不想使那种招，但事实上，季俞之说的对，防人之心不可无。


    "想什么？"萧景焕过来，从身后环住她。


    "我在想明天怎么打。"沈青溪转过身，"如果我输了怎么办？"


    "你不会输。"萧景焕说的极肯定，"我教你的这些招式，对付铁塔这种莽撞的粗人，足够了。"他拿起流萤剑，递给她，"练给我看看。"


    沈青溪抽剑出鞘，按照萧景焕教的口诀，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比画起来。


    月光从窗上斜射进来，照着她，剑影翩翩，像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萧景焕站在一旁，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练完剑，沈青溪累的满头大汗，萧景焕递给她块手帕："歇会儿。"


    "我说，北漠人，会不会，和逆党勾结？"沈青溪擦着脸，突然问。


    "应该会。"萧景焕点着头，"李崇的旧部里，有几个，就去了北漠。"


    他顿了一顿，眼底沉下去："我怀疑，明儿的宫宴，不会只是比武那么简单。"


    沈青溪的心，猛然提了起来："你是说，他们会......"


    "不好说。"萧景焕摇头，"不过，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他握住她的手，"青溪，明儿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好好保护自己，别逞强，知道吗？"


    沈青溪点点头，把脸埋进他怀里。她知道，明儿，真的不会简单。


    宫宴设在太和殿，比往常热闹，也紧张。沈青溪跟着萧景焕进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有好奇，有担忧，还有一丝说不清的算计。


    北漠使团坐在大殿最左边，巴图看见萧景焕吊着的右胳膊，勾起讽刺的笑。"景王殿下，您这胳膊......"他故意大声些，"怕是不能喝酒了吧？"


    萧景焕不理会他，大步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沈青溪坐在他边上，悄悄握住他的左手，他的手很凉，还微微的抖。


    "别紧张。"她低低的说。


    萧景焕反手握紧她的手，点了下头。


    皇帝很快来了，穿着明黄色的龙袍，脸色不好，显然也被北漠使团气到了。


    "巴图大人，一路辛苦了。"皇帝直接切入主题，"不知道大人此行，除了联谊外，还有何事情要旨？"


    巴图将酒一扔，擦了擦嘴："皇上痛快，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北漠王说，只要大齐把当年抢走的三座城池还给我们，我们就再也不南下，而且会年年进贡！"


    "放肆！"兵部尚书猛然跳了起来，"那三座城是我们士兵的鲜血换来的，凭什么还给你们？"


    "凭什么？"巴图冷笑道，"就凭我们北漠的马背上的民族打的过你们的士兵！"


    他拍了拍手，那个叫铁塔的壮汉站了起来，光身高就有两米，胳膊比沈青溪的腰还粗，一站在那儿，就跟座小山似的。


    "这是我们北漠第一人，铁塔。"巴图很是自豪，"要是你们有人打过他，这三座城池的事，我们就当没说过，要是打不过......"他看着萧景焕，眼中的挑衅毫不掩饰，"就请景王殿下亲自动手把三座城池送与我们，然后跟着我们回北漠当人质！"


    大殿里，一下子寂静无声。


    沈青溪站起身，手中握紧了流萤剑，剑指铁塔。


    所有人都傻了，包括萧景焕。


    "青溪，你......"他想要拉她，她却闪开了。


    "王爷不便，便让本王妃代劳。"沈青溪看着巴图，眼底寒冰未融，"如果本王妃赢了，你们北漠使团，便给我立刻滚出大齐！"


    "你？"巴图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像是看傻子一般，"一个女人，也敢跟铁塔打？"


    "怎么，你们北漠男人只敢跟男人打，不敢跟女人打？"沈青溪挑起了眉，语气里满是不屑。


    "激将法对你没用。"巴图冷笑，"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输了，不仅要献城，还要跟铁塔回北漠，给他当小老婆！"


    "好，本王妃答应你。"沈青溪没想太多就答应了。


    "青溪！"萧景焕急了，声音都变了调。


    沈青溪回头看他，对他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安抚："王爷放心，本宫不会输。"


    "皇上，臣没闹着玩。"沈青溪拱手，"臣小的时候随父亲学的武，虽然不敢说天下无敌，可要对付一个莽撞的男人，还是绰绰有余。"


    "沈青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皇帝道。


    "陛下，臣没闹着玩。"沈青溪拱手，"臣小的时候随家父学的武，虽然不敢说天下无敌，可要对付一个莽撞的男人，还是绰绰有余。"


    "况且，关乎大齐的颜面，即使拼了这条命，臣也绝不会让北漠人笑话！"


    众臣纷纷点头，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敬佩。


    "好！说得好！"皇帝一拍龙椅，"朕准了！沈青溪，朕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