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微和顾庭钧循声往胡同里走。


    隐隐约约听见了老人的声音。


    “我、我真没有三十块钱，前几天我小孙子生病了，刚给他买了药，现在是真没有那么多钱。就算是我求求你，你等我再赚点钱，到时候我再交！”


    “你放心，我一定交！”


    老人几乎是哀求。


    可对面的男人却还是语气坚定道：“不行，说了每个月交一次，这种事可不能拖！”


    “要是连三十块钱都拿不出来，那就找找看你身上有什么值钱的，要是连值钱的都没有，那就把你们那老房子给我们做个抵押！”


    一提起老房子，老人顿时声音都在发颤。


    她带着哭腔求他：“你行行好，别动我那老房子，那房子是我老伴儿留下的，真不能给啊！”


    说话间徐月微和顾庭钧已经走进了胡同。


    看着老婆婆对面的男人，徐月微故意问：“老人家，这怎么回事啊？”


    男人仔细打量着对面的两个人。


    见是两个生面孔，便猜到这两个人多数不是这附近的，胆子也不禁大了。


    “我警告你们，别多管闲事，要不然连你们也一起收拾了！”


    口气还不小！


    徐月微漫不经心道：“你打算怎么收拾我们？”


    走上前，拉过老人家，将人护在身后。


    直面对面的男人。


    见气势不对，男人脚下慢慢移动——


    不好，这人想跑！


    徐月微扯了扯顾庭钧的衣袖，几乎是咬着牙小声挤出三个字：“逮住他！”


    顾庭钧嗯了声。


    垂眼看着男人的脚下，就在男人抬脚要跑的刹那，顾庭钧猛地一抬脚！


    “砰！”


    男人直接被绊倒，摔倒在地上。


    顾庭钧顺势将人摁住，单手扼住男人的后颈！


    正在徐月微身后的老婆婆急忙说：“不、不行啊，不能动他，你们快放了他吧，要不然你们就要摊上大事了！”


    趴在地上的男人闻言也嚣张说：“她说的没错，你们要是不想摊上事，就趁早放了我，否则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徐月微蹲下，嗤笑了声。


    似乎对男人这威胁的话十分不屑。


    “你不就是张老爷的人吗？”


    “你知道我是张老爷的人还敢动我？”男人更是嚣张，哪怕脸被摁在地上，沾了泥也还是如此。


    徐月微不紧不慢道：“我就是因为知道你是张老爷的人所以我才敢动你的！”


    “也不怕告诉你，我找的就是你这种人！”


    说罢冲着顾庭钧递个眼色。


    顾庭钧一手钳住男人的双手反剪到背后，另一手仍旧扼住男人的后颈。


    强行将人拉了起来。


    男人动都不敢动。


    徐月微压低声音道：“从这胡同出去以后，老老实实跟我们走，要不然……哼！”


    “我们两个废了你，还是不成问题的，至少能让你以后都做不成男人，你要是不信也可以试试！”


    说着徐月微还试探性的抬腿。


    看架势就是朝着男人最疼的地方而去的。


    只是及时停下，没有踢过去而已！


    但还是吓得男人双腿夹紧，一动不动。


    生怕徐月微真敢动脚！


    “走吧，跟我们去走一趟，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就可能饶了你。”徐月微说完冲着顾庭钧递个眼神。


    顾庭钧便抬手搂着男人的脖颈，好哥们似的往胡同口走去。


    徐月微走在后面，和老婆婆说：“我们就是想查清楚张老爷的事情，您要是愿意出面作证，这件事应该会容易的多，至少公安局那边也方便调查。”


    “不过这件事也不强求您，您要是愿意去，就跟我们去，不愿意去就算了。”


    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只怕胆子也小。


    多数是不敢去作证。


    老人家面露犹豫，怯怯道：“姑娘，我……我年纪大了，就不去作证了吧，我害怕。”


    意料之中的回答，徐月微也不生气。


    她当即答应：“行，这事我们自己解决。”


    说着就快步朝着顾庭钧走过去。


    老婆婆看着她的背影走出胡同，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再怎么说这姑娘也算是救了她，她却不出手相帮，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但一想到张老爷，老婆婆就又忍不住害怕。


    那个人，她实在是惹不起……


    小饭馆。


    顾庭钧和徐月微带着男人去了小饭馆，还特意去了最安静的角落位置。


    点了几道菜，等饭菜上齐了，徐月微直接问：“张老爷让你们在城南收保护费，每一家做生意的，一个月收三十，摆摊的也收，是吗？”


    男人贼眉鼠眼的瞄着两人，又偷偷低下头，一句话都不说。


    他越是不说话，徐月微就越是生气。


    “庭钧，你在这盯着他，我出门买把刀，今天这事要是问不出个结果，干脆就送他见阎王爷！”她恶狠狠地说。


    许是真被徐月微这话吓着了，男人急忙说：“别、别买，我说还不行吗？”


    徐月微刚站起身，听这话又坐下来。


    男人支支吾吾道：“一个月其实不止是收三十，是摆摊的收三十，开店做生意的是一百。要是谁的生意好，我们就多收点。”


    这年头，三十、一百，其实不算大金额。


    可也不少呢！


    至少城南那么多人，真要是按照他这么个收法，张老爷手里还真能拿到不少钱。


    徐月微眯了眯眼，“你们每半个月去给张老爷送一次钱？”


    “是，半个月送一次。”


    男人刚说出来就觉得奇怪，抬眼看向徐月微：“你怎么知道的？”


    徐月微啧了声，“你管我怎么知道的，你老老实实说你的！这张老爷到底是有什么关系，竟然能做这种事，他就不怕派出所的人查到他？”


    男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哪门子关系。”


    眼见徐月微皱起眉，像是不相信，他又急忙举起手：“真的，我真不知道，我发誓！”


    难道这人真不知情？


    徐月微心里犯起了嘀咕。


    顾庭钧又接着问：“你们在城南有多少人？是一直在城南守着，还是会换地方？”


    “有一百多个吧，就在城南守着，不换地方。”


    男人抿了抿唇，又补上一句：“两拨人，白天黑夜一直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