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纹着Hello

作品:《毒舌指挥使他总在找茬

    苏承昭见白水淡定自若的笑容,不由得满意勾唇。染着豆蔻的长指甲轻抬,那颗滚烫的心脏便被毫不在意地丢弃滚落在地。“白水啊,本宫不喜脏手。不如你替本宫将这些幼童抽筋扒皮,抽干他们的血,让本宫看看这英勇无畏的戎族,到底有何手段。”


    此话一出,牢狱角落里的百正终于抬眼,看向那道如青松般挺/立的背影。不止是他,所有的京州戏子包括木架上的幼童都在无声盯着白水。


    狱中静悄悄,都在等白水一人的回应。所有人都在注视她,包括谢澜之。


    目光重重,有哀怜,有期待,有探寻与挣扎交织。


    白水袖中的拳头骤然松开,她自顾自垂下眼,不自主地眨了好几下眼,嘴边的笑容愈发灿烂。“太女尊躯,怎能让太女脏了手。”


    她重新抬起头,径直走向被剖心的幼童。在众人视线中抬手摸上幼童的小小头颅,动作十分轻柔,声音也很轻。“别怕,很快就会过去的。”


    苏承昭扬起下巴,射/向白水的眼神中染上了审视的意味。就在此时,众人看到白水葱白的指尖染上了纯净的晶蓝色。离白水不过五步远的苏承昭挑眉,她无比清楚地看见白水指尖缓缓露出了一根沾满蓝色血液的银针。


    银针彷佛是从幼童的脑中取出的,所以,适才白水那般轻柔的动作是在将银针扎入其中。苏承昭环起手,蛇眼中藏着两分欣赏,再而便只剩怀疑了。


    “不巧,让太女见笑了。我前几日查案时,向寺内的仵作请教了一番。这银针上沾了药,只要在人死后的半个时辰内刺入脑中,便可使脱皮不带血肉。”在无人看见的身影背后,在幼童空洞的双眸里,倒映出了一双半掩在眼皮下的泪眼,隐忍的泪花在通红的眼眶中打转,可说话人的语气却平静到过分。


    白水身后的谢澜之望着那道有些薄凉的背影,不知为何,心底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他竟会觉得,此刻的白水有些悲戚。


    第一次见面,这人就很不给他面子。明明散漫无礼,但身上那股办事可靠的劲儿又总在牵引着谢澜之,谢澜之数次提醒自己,不要对此人掉以轻心。


    到后来在皇家后院,这人总是一副身在险境却满不在意的模样,谢澜之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人。好似在她眼中,她自己的生死由命,没什么牵挂在心头。对他人的命倒是爱惜的很,虽然对他出手的时候这点例外。


    也是在那顷刻之间,谢澜之不由自主地想出声提醒,他也确实这么做了。等到白水从他身后无声出现的那一刻,谢澜之几乎是下意识便觉得不对劲。不过短短几盏茶的功夫,整个人周身的气息与先前相差甚远。


    也是在那晚之后,他再接触白水便异样频生。虽然谢澜之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但总感觉二人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距离。


    银针伸出后并未离开,而是顺着幼童的喉咙一直划到腹部。幼童身上还是表演时的红衣,蓝色的血液就这样尖锐地划开喜庆二字。


    白水从头揭下整张人皮,随着血肉与人皮间的撕扯分离,细细麻麻的痛也随着手的动作一步步刺向白水。


    血肉并不及那森森白骨来得狰狞,幼童瘦得可怜,如雪中枯枝的身上没二两肉,几乎全是骨头,一看便知生存艰难以至连饭都不吃不上。如今被剜心扒皮,惨态更甚,让人唏嘘。


    不远处的京朱眼中怒火迸发,想冲上前去却被四肢的锁链束缚住。而他身旁的京雀瑟瑟发抖,在看见人皮剥落时仍不住低呼出声。


    百正按住二人的肩膀,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京朱,不要冲动。还有我们在,你一冲动,功亏一篑。静心。”


    闻言,京朱丧气般倒回角落,斜眼看到京雀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更加怒火中烧,他咬牙切齿道:“哭哭哭,只知道哭。比不会叫唤的狗都还没用,废物!”


    不说还好,京朱这一低低的咒骂直接让京雀开始掉小珍珠起来。众人齐齐无语翻白眼。


    出乎意料的是,剩余的九个幼童就乖巧安静的注视着白水,不哭不闹,一言不发。彷佛在透过那个幼童看清自己的命运,看清自己的死状。


    “呵,没想到大理寺卿深藏不露啊,剥皮的手法如此厉害。若是只留在大理寺复审案件,倒是不足以将白大人的才能完全发挥出来了。”苏承昭笑容璀璨,眼中满是玩味。


    话音刚落,被苏承昭剖心的幼童旁的男童嗤笑出声。“切,我还以为这凤临国多厉害呢,也不过如此。打不过我们,就只好抓我们来看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呸——一群废物。”


    此话一出,剩余几个幼童跟着不屑地笑出声,还齐齐朝地上吐口水,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丝毫不在意。


    苏承昭拖着华丽的裙摆走向刚开始说话的那个男孩,大掌抬起,死死禁锢住男孩纤弱的脖颈,眼神居高临下。


    “一群将死之人,还有这样的硬气。好,很好。那本宫便告诉你,只要能达到目的,尸横遍野也不足为惜。无论是什么样的手段,正义凛然也好,肮脏龌龊也罢,但杀人的刀,必须握在自己的手里。不仅要让所有人都不敢动你,还要让他们知道,违我者,杀无赦。”


    在男孩嘲讽的眼神中,苏承昭重力甩开手,嫣然一笑。“戎族区区几万兵便敢进攻,勇气可嘉。本宫很期待,你们戎族的子民在看到由他们的至亲做成的毒,会是怎样的表情。仗着这身蛮力便狂妄自大的东西,不知死活,那本宫就让你们死在这一身蛮力中。”


    “太女。”苏承昭的随身宫女上前,对苏承昭捂耳开口。“传来消息,顾大将军出事了。”


    闻言,苏承昭神色微变,她丢下一句便转身离开。“来人,把死人的血抽干。其余的,白大人同谢指挥使替本宫好好招待他们,本宫要活血子。”


    擦过谢澜之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苏承昭警告谢澜之:“南镇抚司复职,还不是你北镇抚司办事不力。昨晚的事,北镇抚司难逃责任,睁大你的眼好好查查。”


    谢澜之早已对苏承昭刻薄的语气习以为常,他拱手行礼。“恭送太女。”


    手上的人皮很烫很烫,像是要白水的手烫出痕迹才肯罢休。她深深地闭上眼,咬着牙吐出几个字。


    “恭送,太女。”


    谢澜之瞥见白水一动不动,暗觉有些奇怪。他刚想抬脚上前,白水便转身了。


    女子低垂着眉眼,全无初见时的半分慵懒自得。她放下手中的人皮,脸上再次换上那副冰冷的神情。“南镇抚司复职,谢大人应该得了些许空闲,况且诏狱应当也不缺仵作。我寺中事务繁琐,便失陪了。”


    白水作势要离开,谁知谢澜之突然抬手拦住了她。一张白帕递到白水眼前,谢澜之抬起下巴示意:“手上的血,擦干净。你这样子出去,会给我北镇抚司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许动,愣着干嘛,等血都干了再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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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水不作声,接过白帕用力擦干手,将沾满蓝血的手帕随手丢在被唤作许动的脚下。


    见那道清隽如竹的背影渐行渐远,谢澜之一向平静的眸底起了微微波澜。她隐藏的很好,离她不过五步远的太女都未曾察觉白水指尖的颤抖。


    可他发现了,白水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向幼童的眼睛,仿佛只是在例行公事,十分专注的剥皮。


    太平静了,异常的平静。


    是不想,不愿意抬头,还是不敢。


    不知是不是谢之澜的错觉,他恍惚觉得白水以往屹然挺立的背影,在此刻却有几分微佝,无声透出落寞与无力。他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在自己的视线里独自一人走远。


    不知为何,明明他站在她身后,但总感觉在幼童面前的白水好似在哭——虽然在谢澜之的印象中,白水还不至于会因为剥皮感到害怕而哭。


    这人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明明上一刻还和你嬉皮笑脸,下一瞬便能毫不犹豫地剑锋直指你喉间。


    虽然顾承在边关抵抗戎族的事情,苏承昭已经包揽了下来,也抓到了幼童来审问。貌似不需要他再做什么了,但是当白水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时,谢澜之还是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他是为了查清楚白水,以便和麒麟殿做交易。谢澜之脑中盘旋着这个想法。二人一路无声从阴暗湿冷的诏狱走到了外头的角落。


    天光乍破,刺眼的阳光驱散了些许诏狱里头沾染的肃杀之气,充满新生的鲜活将人从死气沉沉的哀嚎声中拉了回来。


    清亮的阳光透过幽深的墨眸,将谢澜之眼底那道站在温阳底下的身形毫无保留的勾勒出来。他清晰的看见,白水在不受控制地发着抖,明明极力在控制,却还是抵不过身体的自然反应。


    白水无奈地仰起头,手上的粘腻感怎么也甩不掉。狱中她的余光捕捉到一道又一道死寂的目光,她不敢看他们。她怎么再敢看他们。手中谋划已久的棋子就快要落子成定局了,此刻不能放手,绝对不能。


    走出诏狱她才反应过来,苏承昭今日的举动,是早就存了疑心试探。哪怕她当着苏承昭的面顺了意,苏承昭也不会十成十的相信她。


    无论如何,小孩子是无辜的,他们还是孩子,本来应该平安长大,可家国不幸,他们在看着她剥皮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啊。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是谁……白水不敢想,原本她想要再等等,等时机成熟,等她做好万全之策,等她有足够的把握,只是因为她没办法再失去一切了。


    可总有人比她更着急,总有人逼她做出抉择。什么狗屁时机成熟,白水自暴自弃地想,她所谓的时机成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因为她害怕,她害怕再失去一切。


    可若是她再等下去,下一次便不只是亲手对她的族民们扒皮了。她果然是个冷血的畜牲,一个死不了的怪物。她为了所谓的大局,就这样无声牺牲别人的生命。


    可是她没有问过他们,他们愿不愿意。哪怕他们愿意,她也没有权利决定他们生命的去留。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救不下他们,就如同昔日战火纷飞之时,她眼睁睁看着他们倒在血泊中一样,那她这些年做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水眼前雾色重重,所有的画面都变成了晃动不止的虚影。她不能再等了,哪怕没有把握,哪怕时机不成熟,反正她不会死,那便让她来把时机转为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