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作品:《寡妇想招面首?皇帝竟然自送上门

    第二日,今日天气还算晴朗,下人们快速的干着手中的活,实在是下雪不冷化雪冷,有的小丫鬟手都冻的肿了。


    秋杏捧着一个黑漆木盒回了苏见欢的院子:“夫人,元公子派人送来的。”


    苏见欢正在窗边看书,闻言抬起了头,她让秋杏将盒子放在桌上,自己走过去打开。


    一枝开得正盛的红梅躺在锦缎上,冷冽的香气瞬间溢满整个房间。


    梅枝下,压着一张素雅的花笺。


    苏见欢拿起花笺,上面是一行笔锋凌厉的字: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是元逸文写的字。


    她嘴角的线条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指尖轻轻在那几个字上划过,最后将花笺小心地收起,夹进自己常看的书里。


    “春禾,找个好些的瓶子把这梅花插起来。”


    吩咐完,她才将目光投向桌上的另一封信,信封上没有任何标记,应该就是元逸文所说的关于谭月的信息。


    苏见欢坐下来,拆开火漆,抽出里面的几页纸。


    “我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奇女子。”她对着一旁的春禾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她一目十行地看下去,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屋里的空气似乎又冷了几分。


    看到一半,她忽然发出一声轻笑,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


    她将其中一页纸推到春禾面前,指了指上面的一段话。


    春禾凑过去,低声念道:“谭月,年十七,江宁府人士。其兄谭虎,城南有名的赌徒,欠债累累,然对其妹爱护有加。”


    苏见闻的手指继续往下移,点在了另一处,“接着念。”


    春禾的视线跟着她的手指移动,声音更低了,“江宁府游学期间,丰年珏因其衣着不凡,举止文雅,被谭氏兄妹盯上。


    所谓江边遇险,实乃谭虎花费二两纹银,雇佣地痞流氓所演的一出戏码。”


    春禾和秋杏倒吸一口凉气,“仙人跳!她们好大的胆子!”


    苏见欢收回手,靠在椅背上,神情莫测,“不止是胆子大,心也大。


    江宁府里,谁会娶一个有赌鬼哥哥的女人?就算长得再好,也是个无底洞。


    可若是嫁到千里之外的京城,嫁给一个不知内情的富家子,那就不一样了。”


    更别说,谭月也不过是小家碧玉,还真的谈不上什么美貌动人。


    连打动男人的资本都没有,更不会惹那些男人怜爱。


    她拿起那几页纸,慢条斯理地叠好,“我们这位二爷,在人家眼里,就是一根能救她脱离苦海的浮木,还是一根镶了金的浮木。”


    “那……夫人,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些直接扔到二爷面前,让他看清楚那女人的真面目?”春禾愤愤不平地问。


    “不必。”苏见欢淡淡地开口,“他现在一头热,你把证据甩在他脸上,他只会觉得是我们为了赶人走,故意捏造的。”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被新插上的那枝红梅。


    “那个谭姑娘,现在在做什么?”


    春禾立刻回答:“回夫人,那边送信过来,说是最近很迷恋在京城到处游玩,每天都催着石榴带她去一些勋贵家的公子出没的地方。”


    “哦?”苏见欢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没想到这姑娘倒是很聪明,知道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去小厨房,炖一盅燕窝雪梨汤。”她忽然开口。


    春禾一愣,“给……给谁送去?”


    苏见欢转过身,眼里没有丝毫温度,“送到二爷的书房去。告诉他,天气冷,让他润润嗓子,安分读书,别总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是。”春禾明白了过来,夫人这是要让二爷最近不要出门。


    “那谭姑娘那边……”


    苏见欢把玩着窗台上的一片落叶,声音轻得像一阵风,“由着她。她不是先要接触那些公子哥儿吗?那就让石榴带她好好转一转,多转转。”


    “一个想靠着男人一步登天的女人,最怕的不是吃苦,而是看不到希望。”苏见欢松开手,那片枯叶飘飘悠悠地落了下去。


    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咱们就陪她玩玩,看看是她的手段高明,还是伯爵府的门槛更高。”


    谭月坐在梳妆台前,镜中的人儿眉眼含春,新挽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支点翠步摇,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


    这几日没见到丰年珏,她心里倒也不慌。


    京城里的繁华迷了她的眼,那些出手阔绰的公子哥儿,一个个都比丰年珏那个木头有趣得多。


    会说笑,会疼人,更重要的是,舍得为她花钱。


    她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对自己今日的装扮很是满意。


    “石榴,把银子带上,今日约了李公子去听戏。”她头也不回地吩咐。


    跟在身后的石榴,脸上却满是为难,脚步迟疑着没有动:“姑娘,咱们……咱们的银子,没剩多少了。”


    谭月的动作一顿,缓缓转过头,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你说什么?”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石榴面前,“前些日子丰大哥给的一百两银票,这才几天,就没了?你是不是手脚不干净,偷了我的钱?”


    她的眼睛里都是怀疑,恶狠狠的瞪着石榴。


    石榴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立刻就涌了出来,“姑娘冤枉啊!奴婢怎么敢偷您的钱!”


    “那钱呢?一百两,在江宁府都能买个小宅子了,你说没就没了?”谭月的声音愈发尖利。


    石榴哭着辩解:“姑娘,您忘了?您每次跟那些公子爷出去,打赏下人,听戏赏角儿,哪次不是跟着他们一起赏?


    别人赏一两,您为了面子,最少也要赏二两。


    这几日您又添了新衣,买了首饰,说不能总穿一样的出去,怕被人看轻了。


    这些加起来,花销实在太大了,一百两银子,真的不禁花啊!”


    石榴的话,让谭月猛地怔住。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移向梳妆台上那个打开的首饰盒。


    里面琳琅满目,金的,银的,玉的,还有那支新买的点翠步摇。


    有些是那些公子哥送的,但更多的是她自己看到喜欢的,咬牙买下来的。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绣工精细的蜀锦长裙。


    为了在那些贵女面前不落下风,她专挑贵的买。


    她觉得,只要穿得跟她们一样,就能变成她们那样的人,最少也不会让那些贵女看不起。


    一百两,到现在还剩下一些,是因为有不少都不是她出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