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作品:《普通人,但1了顶A》 像是人类最原始的群居生活一样,寒冷与黑暗都会使人感到不适,受伤了寻求同伴舔舐,拥抱,紧紧贴在一起。
言语的沟通起不到任何作用,要能够嵌入彼此身体、把骨头揉碎似的力气贴合。
本能又仿徨地寻找安慰。
陈雾轻现在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他很安静,静静地枕在他的颈窝呼吸,但呼吸又很轻,柔软的额发轻轻抵在卞述的下巴。
痒痒地,微微地带来存在感。
卞述以前没有一天刮三次脸的习惯,但自从他发现陈雾轻很喜欢拥抱这个动作——少年贴在他脸颊时,他下午长出的细小胡茬会把对方的皮肤擦得泛红。
于是他每次从单位出来之前会特意再洗把脸。
过了一会儿,陈雾轻答非所问地嗯了一声,那就是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很像是在学校打架,打输了觉得丢人不肯回家告诉家长,伤口又疼得嘶哈嘶哈,扭扭捏捏扯着衣角,装作凶气说不要管我的学龄前小朋友。
他为自己的念头哑声失笑。
感受到颈窝的人慢慢抽离,加紧怀抱下的温暖渐渐消散,卞述捏了下陈雾轻的耳朵,又耐心地问了一遍:“今天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陈雾轻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和打游戏一样,因为红网赖游戏制造商,赖完也就拉倒了。
他轻叹一口气:“你可以理解为,我拼多多刚找到最后一个人砍一刀,链接过期了。”
卞述正思索着A大的负责人,想着调监控看看今天到底发生什么,思绪落下,没想到听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
他表情出现罕见空白。
尤其上午王渺的老男人一词狠戳戳地从耳朵附近飘出来,他只是工作了几年,也没那么老吧,居然和人有代沟吗?
他怔愣的时间,陈雾轻已经拍拍裤腿站起来了,问他:“我们今天下午有什么安排?”
卞述也随他站起:“先前和我姐约好,晚上八点多和他们夫妻去吃饭。”
他们在一堆摊位旁边,陈雾轻应了一声,从层层叠叠的摊位里找到唯一一家冷落无人的冰激凌摊买了四个颜色不一的球回来。
大冷天买冷品的只有他。
卞述看着陈雾轻噌噌地跑过去,又悠悠地跑过来,其中一盒递给他,低头按了下手机:“现在时间还早嘛。”
少年心情好了,头发也跟着主人一起蓬蓬起来,他上身是一件设计很大胆的不规则撞色拼接外套,下半身搭配的是口袋链条做装饰的工装裤,多余的腰带垂在一边,一副有点拽的酷哥穿搭。
陈雾轻忽而冲他弯起眉眼,变魔法似的凭空在指尖夹出两张票:“走,我们去约会!”
非常年轻的明媚和张扬。
卞述一瞬间被突然生出的感觉扰得心乱,等他脸热渐渐降温,慢慢回神,才观察起他们的目的地。
陈雾轻带他来的是A市新开的一家海洋馆,场地很新,有些空地的设施甚至还没上齐全,卞述这个本地人都不知道A市什么时间开的娱乐场地。
虽然不是周末时间,不过来凑热闹的人一点不少,来来往往,人头攒动。
陈雾轻胳膊上挂了一大把小袋,是他们路过时候买的小吃,路过一个买一个,主打雨露均沾。
卞述默不作声地走在陈雾轻外边,挡住簇拥的人群:“什么时候买的票,我都不知道我们区开了海洋馆。”
卞述从小就是爱玩的性子,早些年工作打拼没时间,后来被迫闲下来,又没了游赏的心思。
陈雾轻嚼着碳烤小土豆,没低头看,用签子随便扎进一个袋子,把扎住的虾滑递到卞述嘴边:“上午他们员工在学校门口宣传,我刚好看见就买了两张。”
“我还没来过这儿的海洋馆,也不知道和我家那边的海洋生物有没有区别。”
等看到卞述咽下食物,他又扎了另一个,咽过再喂,喂完自己吃,不过一直看着卞述吃过每一口。
卞述被盯得不自然:“…怎么了?”
“你喜欢吃这个,对不对?”陈雾轻把一个袋子单独拿出来,在他眼前晃了两下:“你吃这个多嚼了七次。”
“你刚刚一直看我,就为了数我爱吃什么?”
陈雾轻点两下头。
卞述不是爱委屈自己的人,即使味觉顿涩,有时候也会有探究食物味道的想法。
而这个小得不能在小、从来没有人注意过的细节猝不及防被提了出来,那种感觉酥酥麻麻的,痒得像是谁在他耳后吹了口气。
卞述感到片刻的哑然,他上手揉了揉陈雾轻的头发,有几根黑色碎发像是生了电支出来,又被心虚的他轻轻抚了回去。
他们随着人群往里面走,陈雾轻把手里食物珍惜地解决完,走到一半,他突然凑过去,对着透明玻璃里游动的一条鳐鱼说:“你老公出轨了。”
卞述:“?”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不然怎么能在一条没有眼皮的鱼身上看见了惊恐。
但那条鳐鱼的确没变动方向。
陈雾轻没管周围的环境,等待一会儿,接着非常精准地指了几个方向:“对,那条,那条,还有那条。”
“至少有五个。”
鳐鱼与陈雾轻四目相对,这个场景看着极为诡异,又是一会,他继续道:“嗯嗯,你去处理一下吧。”
卞述避重就轻,试着加入话题:“不是说鱼的记忆只有几秒吗,它能记住那么多鱼,甚至出……轨?”
他的语气越来越不确定。
真的有人会去质问一条鱼的家庭情况吗?
陈雾轻摇头。
“鱼的记忆只有七秒这件事在1975年就已经被证实是谣言了。”陈雾轻说:“而且当时他们团队用的是金鱼,不过金鱼的实验记忆结果也高达三个月。”
卞述承认,他有时候确实跟不上陈雾轻的思维,但经过几次类似事件后,除了坦然他现在甚至还觉得,老老实实和他解释的陈雾轻…
有点可爱。
下一秒,陈雾轻凑过来:“但是我确实骗了那条鱼。”
卞述顿了顿:“其实它老公没出轨?”
“不。”陈雾轻幽幽道:“它老公其实和整个缸里的母鱼都有复杂关系。”
“我们还是快走吧,别跟它学坏了。”
陈雾轻没有注意到,他下意识去抓卞述的手,而后者用一种很自然又觉得不会让人发现的力度,把握变成了十指相扣。
卞述不在意鱼,卞述只在意陈雾轻。
他此刻勾了勾嘴唇,被陈雾轻拉着往前走,很认真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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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了好几个展馆,也跟风排队进纪念馆参观了一通,等最火热,人聚得最多的人鱼表演即将开始时,陈雾轻却说不去了。
他们当时所在的位置是整个海洋馆最大的一个展馆,人们都去看表演,显得这个美丽展厅极为冷清。
陈雾轻出神地望着玻璃里的景观,海洋馆里的环境是蓝调又幽暗的,让人的轮廓好像也沾染上了迷离的梦幻。
那张年轻又艳丽的脸没有受到丝毫程度的影响,反而在诡谲冰冷的色调下漂亮得像是墨色森林中最秾艳的花。
卞述没有开口打破渐渐静下来的环境,他看着陈雾轻,听着心脏脱频脱轨的跳动声。
然后。
那双原本透着海底光影的黑色眼眸,忽而变了方向,透过玻璃望向他。
他被完完整整地映入这双不带情绪的眸眼。
那么突然,那么不给人反应。
那么心如擂鼓。
他看着陈雾轻走过来,侧了下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卞述知道这种时候说哪些话更合适,可他不能说,他更知道对于陈雾轻来讲,有些看来暧昧的动作少年只是趋于行为所做。
亲吻,拥抱,牵手……
对于少年来说,他甚至不在乎这里面的寓意。
陈雾轻像是一个不懂情爱的精怪,必须有人和他反复地解释,像老师传递知识一样,他才能试着去学,去思考。
卞述缓声问道:“为什么忽然来亲我?”
陈雾轻看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也不眨:“因为我觉得刚才那一刻你好像很想吻我。”
他顿了顿:“你想要,所以我要亲你。”
卞述又轻声问:“接吻又是什么意思?”
“接吻?”陈雾轻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真的给出答案道:“好像有古学和DNA的线索解释过,人类最早起源的嘴唇相碰是探索食物后同伴互相安慰后的行为…”
“那可能是长期失温过后的表现。”陈雾轻抬头看他:“所以你刚刚是在管我要安全感吗?”
卞述心中长叹一声,他没说什么,只是抚了抚陈雾轻的额头,道:“算是。”
认真刻苦的学生总会有收获,可陈雾轻显然不是一个听话的选手,他想了想,觉得想不明白,索性把思维发散到别的地方。
四周静默,只有海洋馆中的水流声。
站在他面前的青年平日给人最多的感觉是冷硬,他的做事风格,他外表的不羁与锋锐。
此刻他静静不言,像是在想什么,眼眸也没有了平日里浓浓的攻击性。
陈雾轻看着卞述,忽而伸手摸向对方的眼睛,后者肩膀紧绷,却拼命压下了皮肤脆弱处被人相抵时猛生的攻击意识。
于是卞述下意识闭眼,感觉到陈雾轻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眉骨,他的睫毛,他的眼尾。
触感温柔,轻热,一触即离。
他听见陈雾轻说:“你的眼睛好像深绿色的翡翠。”
那是出于本心,不假思索的赞扬:
“好漂亮。”
这一刻,什么教不教会,什么拉进距离,什么关系如何,卞述全不想考虑了。
他没出息的想。
他跟魔怔了似的。
怎么那么喜欢陈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