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受伤
作品:《别叫我歌神,我只想回去搞科研》 回到酒店,那只刚捡来的小奶狗听到动静,摇摇晃晃地跑过来,用小脑袋蹭他的裤腿。
凌落弯腰将它抱起,瞥了眼食盆,里面还有吃的。
他随手把小狗放在沙发上,自己也跟着陷了进去。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比解开一道世界难题还费神。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划破了满室的寂静。
凌落接通,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的沙哑:“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带着几分关切:“小落?声音怎么回事,生病了?”
“没有。”凌落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刚在忙,没注意。您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了?”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咯,我就试试这个电话能不能打通。”凌母那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意思:“儿子,工作累不累啊。”
“不累,挺好的,他们都很关照我。”
“哎,那就好那就好,你要学到多讲哈话,不然别人会觉得你个人不好相处,不要学你爸,一天天勒和个闷葫芦一样。”
听着母亲的叮嘱,凌落的鼻尖忽然有些发酸。
“妈,”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后悔嫁给爸吗?”
凌母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乖娃,你是不是谈恋爱咯。”
“没......”
“哎呦,有喃样好害羞嘞哦,妈懂,妈都懂。”
凌落:......不,你不懂。
凌落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凌母却轻声道:“小落,感情这种事,哪能讲后不后悔嘞哦。”
“过日子这种事,就像喝水,冷暖自知。一样嘞水,有些人觉得甜,有些人觉得苦。但只要双方都觉得,对方值得,那就够了。”
值得吗?
凌落的大脑嗡的一声。
他所有的思考,都围绕着“应不应该”、“能不能”、“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他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反复计算着风险,衡量着得失,却独独忘了问一句,故阳愿不愿意。
“好了,不跟你讲了。”凌母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一个人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
“……好。”凌落的喉咙有些发哽。
挂断电话,他整个人脱力般靠在沙发背上,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就在这时——
房门被推开,李明军拿着手机,大步走了进来。
“凌先生,故先生受伤了!”
凌落的心脏骤然一停,他猛地站起来,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向了头顶:“怎么回事!”
“电话里没说清,只说在彩排时被道具砸到了,已经送去医院了!”
凌落脑子一片空白,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冲。
……
海城第一人民医院。
故阳看着手臂上那三指长的口子,无语地望了望天花板。
就这点伤,他觉得再晚来两分钟都能自动愈合了,贴两块创可贴的事,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正腹诽着,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凌落冲了过来,因为跑得太急,呼吸还有些不稳。
“故阳,怎么样?伤到哪了?”他一开口,视线便紧张地在故阳身上来回扫视。
“哟,缩头乌龟舍得出来了?”故阳一撇嘴,扭过头去,连个正眼都懒得给他。
刚才一声不吭就跑了的人,现在着急有什么用。
凌落眉头紧锁:“别闹,我看看伤口。”
“我闹?”故阳一听这话火气就上来了,撑着身子就要站起来,结果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嘶——”一阵火辣辣的疼瞬间窜遍全身,他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后面的话全咽了回去。
凌落心里一紧,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肩膀,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
伤口不深,但有些长,皮肉已经外翻,看着有些吓人。
“你别动,先让医生处理。”
很快,医生过来处理伤口,上了麻药,那阵刺痛感渐渐消失。
身体不疼了,心里的委屈却排山倒海般涌了上来。
天知道他彩排结束,回到化妆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时,心里有多慌。
那种感觉,和四年前一模一样。
前一天他们还信誓旦旦地约定,要考同一所大学,就算不在一所学校,也必须在同一座城市。
可第二天,那个许下诺言的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着想着,故阳低下头,眼泪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一滴,两滴,正好落在凌落的手臂上。
滚烫的温度让凌落浑身一僵。
“怎么了?很疼?”他下意识地看向医生,“医生,是不是麻药没起作用?”
拿着针的医生手停住,抬头瞥了一眼默默掉金豆子的故阳。
“不是疼哭的。”
真疼哭的人,肌肉会下意识紧绷。这位倒好,放松得都能捏出个酒窝了。
凌落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无声地伸出手,轻轻抚上故阳的后脑勺,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我在。以后我去哪儿,都提前告诉你,别哭了。”
“你说话,从来不算数。”故阳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闷闷的。
“我保证。”
“你的保证,也从来没算数过。”
“那你要我怎么做?”
“呜……我不知道。”故阳哭得更凶了。
凌落一阵头疼,沉默片刻,他忽然转头:“明军哥,麻烦,纸和笔。”
故阳闻言,泪眼汪汪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李明军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迅速找来了纸笔。
凌落接过,二话不说,在纸上“刷刷刷”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张,末尾签上自己的大名。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举动。
他沾了点故阳衣服上的血渍,在自己名字上,重重按下一个血指印。
为了增加仪式感,他还一本正经地拉过旁边的李明军:“明军哥,麻烦做个见证人,签个字。”
李明军:“……”
他觉得自己今天可能出现了幻觉。
凌落将那张新鲜出炉的“保证书”递到故阳面前,神情严肃。
“收好。”
故阳怔怔地接过,一字一句地看过去,看到最后那个血红的指印时,脸颊微微发烫。
“这样可以吗?”凌落问。
故阳有些不好意思地将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揣进兜里,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凌落轻松一口气,这才有时间了解事情的经过。
原因是故阳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被杂乱的舞台旁边的一个装饰灯凸出来的铁皮划了一下。
工作人员只是去拿一下维修铁皮的钳子,回来就看到故阳已经受伤了。
凌落闻言,平静的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李明军。
之后便安安静静的等故阳处理好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