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属于她的公道

作品:《孕吐夜惨死,改嫁权臣撑腰杀疯了

    谢氏再不保持不住贤良淑德的模样,扑上去就要打她,幸亏左夫人护着。


    这就是她的母亲,为了丈夫的宠爱,为了沈府的名声,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的亲生女儿。


    母女二人四目相对,皆能从彼此眼中看见波澜滔天,不肯认输。


    可沈清妩的眼神,叫谢氏不由脊背发寒。


    那眼神犹如腐朽的淤泥里生出的荆棘,缠满恨意与癫狂。


    沈清妩抽泣几声,装作委屈,“母亲若是不信,可以让沈德拿出账簿,一对便知。


    若我一个月有五十两银子的用度,飞鸿院也不会杂草丛生,连房檐漏雨都没人修缮了。


    母亲日理万机,得了空可以去女儿院里瞧瞧,验证我说的是真是假。”


    众人看她神色,信了九成。


    沈府嫡女,份例不如养女,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


    沈川太阳穴凸凸地跳,紧着脸庞,“沈德,把账簿拿来。”


    平时沈府的账目,都是谢氏核对,账目有偏差,也很容易蒙混过去。


    但沈川不同,他心思缜密,算无遗策,什么都瞒不过他。


    沈德惯会审时度势,见情况不妙,立马跪地求饶,“老爷,是我的错,我被猪油蒙了心。”


    “枉我这么相信你,你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


    沈川一脚踹在沈德胸口,可他念着多年情分,没下重手。


    这一脚不痛不痒,沈德只是稍稍咳嗽了声。


    沈清妩知道,沈川想保住沈德。


    “父亲,德叔有句话说得对,他是我的长辈,他是做错了事,但好歹他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伤了他,以后谁来管理沈府。”


    她仰起挂满泪水的脸,剪水秋眸,皮肤白得剔透,我见由怜极了。


    这招以进为退,无异于把沈川架在火上考。


    沈清妩啜泣,“女儿是少了月例,不过也没多大事,想必德叔出手是有掂量的,没下重手,现在我头不疼了,父亲,您就别再和德叔计较了。”


    看着她苍白带血的脸,左夫人心疼得厉害,掏出帕子,为她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


    “倚老卖老的狗奴才,多领了几年银子,还把自己当主子了,长辈?亏你能说得出口。


    沈大人,沈夫人,你们治家不严,纵奴行凶,欺辱嫡女,我真为我家老爷和你这种人同朝为官,感到羞耻!”


    左夫人一点面子也没给沈川留,连带着谢氏一起骂。


    谢氏垂下眼帘,躲开众人的目光,一脸心虚。


    情分在前途面前一文不值。


    沈川害怕左夫人吹耳旁风,让左中堂在金銮殿参他一本,“来人,沈德以下犯上,对主子不敬,打二十大板,逐出沈府。”


    “就在这打吧。”


    左夫人实在不信他,如果不是自己一再坚持,沈府指不定就将这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沈姑娘多好的一个妙人儿,不能任凭着他们欺负。


    沈川吩咐下人搬来凳子,沈德看着厚重的木板,面如土色。


    “老爷,奴才冤枉,真不是我推的大姑娘,是她自己撞上去的。”


    他已年过五旬,这么厚重的板子打上二十下,非死即残。


    少女坐在凳子上,眼里泪光闪闪,身影单薄得叫人心疼,仿佛下一刻便消散在风中。


    众人看看体圆膘壮的沈德,又看了看纤腰楚楚楚的沈清妩,无一人相信他说的。


    两个下人按不住沈德,又来了两个才把他牢牢按在凳子上。


    板子一下接一下地打着,没过十板沈德的屁股已是皮开肉绽。


    沈川嫌他叫声太吵,命人拿了块麻布塞到他嘴里接着打。


    整整打够了二十板才停。


    看着沈清妩破旧的衣服,左夫人道:“沈大人,账房缺沈姑娘的银子,该怎么算?怪不得以前沈姑娘以前不出去参加宴会,原来是没有合适的衣裳。”


    众人哄堂大笑。


    沈清妩后背一颤一颤的,竭力忍着没笑出声。


    沈川一张脸青白交加,咬着后槽牙道:“原来缺阿妩的银子,我成倍补给她。阿妩是嫡女,月银不该按照庶出的分例,以后她的月银每月涨至一百两,飞鸿院所有下人的开销都由账房出,院子我也会重新派人修缮。”


    左夫人不想让沈清妩在府里难做,退了一步。


    “那沈大人就在这补吧,我等做个见证,免得再有那等别有用心之人拖着不给。”


    账目由杜衡统计,算出沈德这些年竟少给了沈清妩共四千五百两银子,沈川允诺成倍补给她,总共是九千两银子。


    九千两,沈川险些气得吐血。


    他有这些银子不假,可他不敢一下子拿出来,毕竟他一年俸禄也不过五千两。


    沈川拿出了两千两银子,剩下的用京郊二十亩肥田和两处庄子抵扣。


    看着田契,地契和卖身契都到了沈清妩手里,左夫人才满意离开。


    众人散去,谢氏便义正言辞道:“阿妩,府里现在开销用度大,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还能真要你父亲的这些财产,以后你成亲,我自会给你添嫁妆。”


    沈川大怒,他已经预料到明日上朝,同僚们会如何取笑他了,“行了,还嫌不够丢人,给出去的哪有要回来的道理。以后你再管不好中馈,就自觉把掌家之权让出来。”


    他把火气一股脑全撒在谢氏身上。


    “老爷,您听我说......”


    谢氏担心他气坏了身体,赶紧追了上去。


    方才沈芊雪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现下终于开口,“姐姐,这下你满意了。”


    沈清妩把手里的契据朝她晃了晃,笑得十分灿烂,“有了银子肯定满意,不比妹妹,明明想要,却还要装出一副人淡如菊的模样,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


    沈芊雪被她讥讽得僵了僵,也转身离去。


    现在,院里只剩了沈清妩和奄奄一息的沈德。


    她蹲下身,看着沈德微笑,“德叔,站对队伍很重要,你风光一世,到头来落得这个下场,真是可怜。”


    又除去一个,沈清妩默默在心里划掉一个人名。


    沈德痛得麻木,下半身已经失去了知觉,他感觉自己极有可能和卫勇一样瘫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