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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当时没有和格雷森说，只是单纯地因为没有必要。”


    “他一开始只是觉得我很可怜，想照顾我一段时间而已。”


    杰森的状态冷淡地有点吓人，“是因为后来我发现了他是蝙蝠侠的事。我开始求着他，还会半夜偷偷跑出去想要跟着他夜巡。他担心我受伤，才同意训练我，试着让我当罗宾的。”


    “所以你们不应该吵架，你们也不应该恨他。”


    “不……我相信布鲁斯那个家伙绝对不是因为威胁或者同情就会这么做的人。”


    “事实上，蝙蝠侠这一生受到过许多威胁。他要是那么容易屈服，那蝙蝠侠早就不存在了。”


    我担忧地看着杰森，察觉到他的精神状态似乎也有点美丽。


    “杰森，你还好吗？”


    “为什么这么问？”


    杰森奇怪地看着我，“我好极了。”


    甚至从来没有这么好过，这几天的经历在他短暂的一生里就像梦一般美好。


    只是再好的美梦也总有要醒过来的一天。


    他也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它们了。


    “反正等后来他收养我的时候，就已经错过和你们说得最好的时机了。”


    “他之前之所以一直不解释，也只是顾及着我的面子而已。”


    杰森小声吐槽道，“但其实这完全没有必要。从这方面看，真的难以想象他竟然是一个哥谭人。”


    我深深地看着杰森，“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些误会。”


    杰森低下头，只留给我一个黑色的脑袋。


    “你可以把这些话带给格雷森。布鲁斯他真的很爱格雷森的。”


    “前段时间，有人威胁他说知道他的身份，让他必须断绝和格雷森之间的一切关系和往来。”


    “布鲁斯当时差点急死了。他甚至连哥谭的夜巡都放下了，熬了几个通宵调查清楚后，就连夜跑到布鲁德海文去了。”


    杰森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不真切的飘忽感。


    说出这些话对他来说很难，更别说他还得拼尽全力抑制住自己声音里的羡慕。


    但他并不嫉妒，更不讨厌他。


    这或许超乎迪克他们的想象，可杰森永远不会忌妒迪克。


    拜托，那可是罗宾，是黄金男孩啊！


    他从有意识起就听着他的事情长大，他曾在无数个夜晚看着对方在空中飞翔的身影。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


    杰森内心有些酸涩。


    他觉得自己简直有病，为什么要为了一个都不愿意来见他，和他说一句话的人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富贵生活。


    他甚至想揍自己一顿，他难道不知道在哥谭一个孤儿想要活下去有多艰难吗？！


    杰森一边在内心咒骂着自己，一边不自觉地开始扒拉着手中的糖果，坚硬的糖果在他手中融化。


    彩色的包装纸被他揉捏地发出各种响声。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上还有各种崭新的伤痕。


    这是他在近期接受布鲁斯训练时新产生的伤痕。


    “布鲁斯真的很爱他。要知道之前，就算布鲁斯腿断了，他都不会放弃夜巡的！所以我、我从来都不知道……从来都不敢想他竟然会有愿意为了谁放弃夜巡的这一天*。”


    “布鲁斯很爱哥谭，但他也爱着你们。”


    我终于抬手揉上了这个毛绒绒的脑袋，杰森身体僵硬一瞬，终究还是没有拒绝。


    “不过我还是得强调一下，布鲁斯虽然表面上放弃了夜巡，但他一定也是在观察一番，确定哥谭没什么问题后，才会——好了好了，你别瞪我。我不说了，行吗？”


    杰森冷哼一声，偏头甩开了我的手，“我要说的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如果格雷森想要我离开可以直说，你让他放心，我会和布鲁斯说是我自己不想干了才离开的。”


    “迪克不会希望你离开的。不过，他现在处于愤怒当中，可能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我苦恼地抓抓脑袋，“说真的，你们有什么话就不能直接和当事人说吗？”


    我满脸痛苦。


    我是真的不想再当蝙蝠家的传话人了。


    之前当迪克和布鲁斯两人间的传话通道就已经够令我痛苦的了。


    要是现在还得加上个杰森……我难道是什么语音通话中转站吗？


    ：（


    “没有必要。”杰森猛地跳了起来，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写着拒绝，“你把这些话带给他就行。我才不会——嘿，你干什么！快放我下去！！”


    我一把抱起杰森，慈爱地看着在我臂弯里变成一只尖叫鸡的杰森，并习以为常地忽略了他各种抓挠撕扯、扭动针扎的动作。


    我一手钳着他的腰，另一只手竖起食指，露出阳光而开朗的笑容。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带你去见迪克，让你们当面说清楚更好一点。”


    杰森的动作停滞一瞬，紧接着进入狂暴模式，直接连拉带踹，像是一只正在应激的小猫。


    “你TM敢！你个垃圾‘哔’‘哔’的外星人！你信不信我‘哔’‘哔’‘哔’！！”


    “注意语言，杰森。你这段话里的脏话多到都被屏蔽掉几百行了。”


    我拍拍杰森的后背，将手中的炸毛小猫像是一个玩偶似的摆来摆去。


    “你希望我怎么带着你飞？抱着背着，还是夹着？”


    我抓着他的腋下，将还在疯狂扭打挣扎的杰森举起来，跃跃欲试道。


    “或者你想坐在我的肩膀上？”


    杰森：“………”


    杰森脸色黑得吓人，恶狠狠地看着我，咬牙切齿地道。


    “我迟早有天要杀了你！！”


    “那你可得排队。”


    我乐呵呵地让他坐在我的肩膀上，用手扶着他的双腿直接带着他迅速飞了出去。


    杰森一直抱着胳膊在那里生闷气，但当我们飞到云朵之上的时候，他瞥了我一眼，没忍住悄悄地伸出手抓了抓身周的云彩。


    我笑眯眯地假装没看见。


    我就知道没人能拒绝氪星牌飞行器的邀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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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


    迪克黑着脸看着大爷似的坐在他家椅子上的少年。


    杰森双手交叠在脑后，上半身后仰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叉高高翘起。


    他看看四周，露出一副非常嫌弃的表情，开始用各种犀利的语言疯狂挑刺。


    迪克额头蹦起几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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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筋，愤怒地看向我，“你到底把他带来我这干什么！”


    我：“……”


    我无言地看着因为过度紧张化身成一把人形机关枪的杰森。


    “他说他有些话想对你说。”


    迪克没好气地看向杰森，“你想说什么？如果是想来和我炫耀你成为了布鲁斯的新宠，已经成功替代了我之类的话，那你就可以趁早滚了。”


    杰森声音戛然而止，张开嘴下意识又想喷出什么。


    我立刻干咳一声，期待地看着他。


    杰森：……


    他在我期冀的目光下，缓缓闭上嘴，又缓缓张开，又缓缓闭上。


    最后硬是把整张脸憋得通红，才憋出来一句话。


    “没错，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我啪地一下盖住脸，另一只手拉住愤怒地挽起袖子就想要暴打小孩的迪克，绝望地想我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放开我，克拉克！你到底是哪边的！”


    “哈，他都把我带到你的秘密基地了，你还看不出来吗？”


    杰森轻蔑地看着迪克，“他们都抛弃你了。”


    迪克：“你！”


    “杰森！”


    我喊住杰森，露出不赞同的眼神，“不要说这种话。”


    “哼。”


    杰森不高兴地转过头，别扭地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他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哦，那你的想象里我应该是怎么样的？”


    “真抱歉让你失望了。”


    迪克都被气笑了，“但对不起，我就是个这么差劲、幼稚、还喜欢无理取闹的混蛋。”


    杰森立马看了迪克一眼，声音越来越小，“我可没这么说。”


    迪克不满地看着杰森，毫不客气地开始驱逐他。


    “现在你可以带着对我的评价回去了吧？韦恩庄园是布鲁斯的家，我无权做出任何决定，但这里是我的家，我能决定不让谁呆在这里。”


    “这里不欢迎你，也永远不会欢迎你！”


    杰森脸色一白，下意识求救似的看了我一眼，但在注意到这点的瞬间又立刻别开头，直接跳下凳子就准备离开。


    “离开就离开。你以为我很乐意在你这里待啊！一个破公寓，什么都没有。真不知道你这个哥谭首富的儿子是怎么混成现在这样的。”


    我叹息一声，走到两人中间，露出疲惫的笑容，“你们真的没有坐下来好好谈一场的可能性了吗？”


    杰森一脸嫌弃，做出作呕的表情。


    迪克更是厌恶地别开脸，“不可能。你把他带回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他。”


    我：“……”


    我重新扬起灿烂明媚的笑容。


    “我突然有一个好主意！”


    我一手夹住杰森，一手抓住迪克，带着俩人飞了起来。


    两人猝不及防地被拉到一起，还没来得及质问我，就率先注意到对方过近的脸。


    两人直接开始在半空中对着对方猛踹、抓挠。


    我一手提着一个，自动将这些动静当成了背景画面，露出天真纯良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阳光笑容。


    “不如你们直接打一架怎么样？”


    两人：“……”


    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