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迪克和布鲁斯进行了一番友好而热情的交流，最终完美地解决了所有问题。


    他甚至都答应布鲁斯，等他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后，会找机会回去一趟。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而我！


    也终于完成了我的交换学习任务，回到了大都会。


    鼓掌！


    234


    再次走进星球日报的大门，我热泪盈眶、激动地拥抱了我认识的每个人。


    “至于这样吗？小镇男孩。”


    露易丝抱着我有些啼笑皆非，“我还以为你会很喜欢在社科版学习的日子。”


    “我是喜欢社科版，但是我也更喜欢你们。”


    我抱着露易丝的时间有些超过了正常的社交礼仪，但拜托，我真的太想念星球日报的一切了。


    “好了，克拉克。再抱下去，佩里又要吼你了。”


    露易丝好笑地拍拍我的背。


    “你别说，现在佩里吼我的声音都像是天籁。”


    “是吗？肯特。”


    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瞬间打了个激灵，立正站好，唯唯诺诺地看着佩里。


    “头，头儿！”


    “不要喊我头儿！”


    佩里瞪我一眼，咧嘴露出恐怖的笑容，“既然你这么喜欢我的声音，那正好来我的办公室，我正好让你好好听一听。”


    oh……no。


    我像只手足无措的仓鼠，在众人“一路走好”的注视下，绝望地跟着佩里进了办公室。


    几个小时后，我脚步虚浮地飘出办公室，一脸恍惚地坐到座位上。


    “清醒一点。”


    露易丝走过来敲敲我的脑袋，“只是一个机会而已，就让你激动成这个样子？”


    “这可不能这么说。”


    吉米也走过来，嘿嘿直笑，“毕竟这可是克拉克忍辱负重了十几年才终于得来的机会。”


    “哦……”我捂着额头后知后觉地眨眨眼，“所以你们早就知道了？你们竟然一点消息都没透露给我！”


    露易丝晃晃手指，“话可不能这么说。其实当你知道你是去的社科版面学习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不是吗？”


    “知道是知道，但是这种事没落实下来，我也不敢确定……等等！”


    我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左右看了看，凑近两人小声问道，“这件事……和布鲁斯没有关系吧？”


    露易丝嫌弃地看我一眼，“啧啧啧，小镇男孩。就算想要吃软饭也别连碗都要别人提供啊。”


    我：“软——露易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激动，更不知道我在脸红个什么劲。


    只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特别是搭配着两人调侃的眼神和诡异的笑声就更加不对劲了。


    235


    我邀请两人到我的新家去吃饭，两人欣然同意。


    可结果临到头了，吉米突然有事来不了。


    我和露易丝在家里面面相觑。


    露易丝无奈摊手，“可能是他女朋友突然有什么事吧。”


    我：？！


    “女朋友？？等等，吉米谈女朋友了？”


    露易丝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吉米谈个女朋友你要这么吃惊。”


    我尴尬地咳了两声，“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我是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能看到吉米结婚生子的一天。话说，他有在那个版本的刊物里结婚的吗？


    我站起身，准备去厨房做饭，“既然他来不了，那就我们——”


    露易丝也同步起身，拿起了旁边的小包，“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们两个的动作同时停住，猛地抬头茫然地看着对方。


    我：“等等，你回去干什么？”


    露易丝：“吉米不来，我当然要回去啊！”


    我：？


    露易丝：？


    露易丝难以置信地喊道，“等等，你难道都不避个嫌吗？！你就不怕你家那位吃醋！”


    我更加难以置信，“避嫌？吃醋？谁吃醋？？你到底在说什么？”


    露易丝：？


    露易丝：？？


    我和露易丝对视，两人的头上都在不停地冒着问号。


    我茫然地看着露易丝，突然意识到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难道你也谈恋爱了？”


    露易丝也是满脸的茫然，“我没有啊，但是你不是正在谈恋爱吗？”


    “我在谈恋爱！？”


    我震惊地指着自己，“我怎么不知道？”


    露易丝：？？？


    露易丝的表情更加震惊，甚至直接激动到破音，“你和布鲁斯没有谈恋爱？？”


    我：？


    我：！！


    我直接尖叫起来，“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纯直男友谊的那种朋友！”


    露易丝：……


    露易丝：。


    友谊友谊，你TM告诉我你们做了那么多事，结果你们是纯友谊！？


    fuck superman!


    236


    这顿饭终究还是没能吃下去。


    露易丝在和我彻夜长谈后，一副信念崩塌的样子，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我家。


    这深更半夜的，我试图想要送她回家。


    她挥挥手，让我在这几个月内都不要再单独出现在她面前。


    不然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揍我。


    我：。


    我茫然地看着露易丝灰暗的背影，确认她安全地离开后，突然抬头望向远处的一座高楼。


    奇怪，我怎么好像感觉到布鲁斯在这附近？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过去看看情况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打开手机，是迪克分享给我的一个新闻。


    #惊！布鲁斯·韦恩新养子曝光！经证实，两人已于两个月前办理收养手续。


    237


    我：……


    完了。


    238


    迪克要崩溃了。


    他原本定在这周末回家的，但现在一切都毁了。


    他和布鲁斯大吵了一架，再次拉黑了对方所有的联系方式，这次甚至还包括了阿福的。


    他愤怒地砸毁了公寓里的所有东西，本想丢下布鲁斯之前送给他的一切，直接搬走。


    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还是带走了一些必需的装备工具和那一套兔子玩偶。


    “克拉克，你绝对不敢相信我在他的电脑里查到了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噼里啪啦的敲击声，恨不得把键盘敲碎。


    迪克的声音里是完全无法掩藏的强烈怒火，“我真是不敢相信，他甚至在我离开家一两个月后就把那个孩子带回了家！”


    我翻了翻报道，试图安慰他，“但是报纸上说他是在一两个月前才签的收养文件。”


    “我骇入了蝙蝠电脑！他是先把对方带回来养了几个月后，才正式签的文件！”


    我立马闭上了嘴。


    “这么久了，就连正式文件都下来几个月了，他都没想着告诉我一声！”


    “他甚至前两周才和我们见过面。可他全程，全程！都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


    “迪克……”


    迪克刷刷地翻着资料，声音越来越激动。


    “你猜我还在电脑里看到了什么？他早就已经开始训练那个孩子了，甚至在前两天，他还带着那个孩子第一次出去夜巡了！”


    “他还穿着我的制服！用着我妈妈给我的名字！！”


    迪克最后近乎是在尖叫。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激动、怨恨和绝望。


    他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他感到自己的所有感情都被辜负。


    他突然觉得之前一切的道具制服、一切的父慈子孝，只不过是对方安抚、赔偿他的手段。


    迪克一把掀翻桌子，难以接受自己看到的这一切。


    电脑上那新罗宾的笑容像是一把把尖刀刺入他的内心。


    迪克跪倒在地，抱住自己的头。他嘴唇颤抖得不行，用尽全力才勉强抑制住自己声音里的哭腔。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一个好用的工具？一个听话的士兵？”


    “是啊，我可真好用啊。我都不需要他花多少钱，只需要几颗随手撒出去的虚假糖果就能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听从他的一切安排。”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我甚至愿意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


    迪克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的夜色。


    “但他根本就不——”


    “停！迪克！”


    我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停下迪克，不要再继续想下去了。布鲁斯的确是个混蛋，并且他现在还做了非常混账的事情。”


    “你以后想怎么声讨他、打他都没事，但不要因此惩罚你自己。”


    我放低了声音，想要安抚他脆弱的情绪。


    “不要说出那个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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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知道那些不是真的。那些句子，那些词的确会伤害到他，但是他们同样也会伤害到你。”


    “我知道你现在非常的愤怒、慌乱和迷茫，但你不要被它们缠住。”


    我看向迪克的方向，眼里充满了担忧。


    “听话，迪克。现在不要再想了好吗？你可以去找点别的事情做，去酒吧跳个舞唱个歌，去饭店吃顿大餐，大半夜去骚扰你的朋友让他陪你逛街，又或者去夜巡挑几个罪犯暴揍他们一顿。”


    “然后等到你冷静下来之后，你就带着你的武器去韦恩庄园，质问他，骂他，然后再揍他一顿怎么样？要是他敢还手，我就……”


    我顿了顿，“我就拉着戴安娜一起去帮你按住他。”


    我想了想，再次补充道，“要是我们两个不够，我就拉着整个联盟的人帮你揍他。”


    “……他知道他在你心里这么厉害吗？”


    电话对面的人沉默了良久，突然发出一声带着几分苦味的轻笑。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我暗自松了口气，用轻松的语气问道，“那你觉得我会说什么？”


    迪克站起身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用胳膊挡住眼睛。


    “就是，什么你爱我啊，布鲁斯爱我啊，你们大家都爱我啊之类的话。然后就是什么我们应该多交流沟通，把一切解释清楚，不要让自己后悔之类的。”


    “我当然爱你，迪克。这是你永远也不需要怀疑的事情。”


    我叹息一声，“但是爱不应该只是心里明白，爱需要话语，需要行动，需要交流。”


    “布鲁斯的爱太隐晦和深沉了。你知道他爱你，但是你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如你爱他那般爱你。”


    迪克的呼吸都停止了，他像是被戳中内心的孩子一般，紧张地攥紧衣领，“那你觉得……他有吗？”


    我：“这不应该是我觉得的事情。这种事，你应该去问他，去感受他。我当然可以一千遍一万遍地告诉你，布鲁斯有多么多么地爱你，在意你。”


    “但他才是那个当事人，他才是你的父亲。所以，你真正应该寻求答案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他。”


    “……我不确定，克拉克。”迪克的声音里充满茫然和轻微的恐惧。


    他不是不知道克拉克说的是对的，但是……


    “我好害怕啊，我真的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吗？”


    我大笑几声，声音是那么的坚定而自信。


    “当然会，我从未怀疑过这点。”


    239


    似乎是被我的声音感染，迪克激动的情绪明显平复了不少。


    “谢谢你，克拉克。我们这个家没散，真的是纯靠你和阿福。”


    迪克抹了把脸，凶狠得道，“他应该给你发工资！”


    他叹息一声。


    “布鲁斯真的是……其实我知道布鲁斯就是这样的人。我也知道我应该多包容他，原谅他。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是我的——”


    我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立刻直起身打断他的话，“别，你可千万别这么做！”


    迪克：？


    迪克这回是真的感到意外了，“认真的？这可不像是会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我以为你才是我们心中最宠着他，包容他的那个人。”


    “什么！我没有，我只是……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


    我尴尬地咳嗽几声，“但是，你不应该因为别人这么做你就这么做。”


    “父与子，老师与学生，蝙蝠侠和罗宾，这一切关系和情感，都不代表你应该是退让、包容和理解的那一方。”


    迪克：“……你知道你这说得可有点违背道德吧？”


    “那就让道德见鬼去吧！”


    “哇哦……”


    迪克干巴巴地感叹一句，忍不住想布鲁斯知道克拉克私下是这个样子吗？


    “爱不应该是这样的，迪克。爱是担忧、是争吵、是拥抱、是打架。当然，它也是包容，是谅解。”


    “所以在刨除一切关系之后，迪克，你和布鲁斯之间只是爱与被爱的关系。”


    “你可以在了解一切后，因为爱而选择包容和退让。但你不应该因为是孩子，是学生，因为他脾气更坏，因为他情商更低，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而选择包容和谅解。”


    我进入阳台，抬头看着巨大的月亮和满天的星光。


    “你是如此的开朗而乐观，包容而善解人意。”


    “但我不希望这会成为任何人伤害你的理由。”


    “我只希望你永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