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趁现在还能挑
作品:《随母改嫁进大院后,前夫们找上门了》 安冬夏这才放下心来,坐在车上看着窗外出神。
分配工作的阴影紧紧笼罩着她。
她不想离开,可又毫无办法。
好些个师哥师姐的人生故事在校园里流传。
工作分配到了哪,就在哪安了家,她如果到了偏远山区会落得什么下场?
她浑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陆敬尧见她眉头蹙着,再没有开口说话。
吉普车进了大院,径直开到最深处的一处院落。
安冬夏早早就解了安全带,车一停稳,就自己下车。
这回陆敬尧倒是识趣地没抱她。
刚一进屋就看见了小姨徐金花正坐在沙发上。
“哎呦!冬夏,你这是怎么了?”
徐金花三十来岁,身着考究的浅米色亚麻连衣裙,烫卷的黑发闪着光泽,纤细白嫩的手腕上戴着玉手镯。
虽然只跟徐佩兰差几岁,却像是差了一个辈分。
徐佩兰都来不及问,直接伸手扶着安冬夏的胳膊,一脸心疼。
“怎么出趟门还受伤了?”
安冬夏被搀扶着坐上沙发,“摔倒了,刚巧陆二哥碰见,带我去的医院,还把我送回来。”
徐佩兰刚想抬头致谢,陆敬尧早就上了楼。
“冬夏,你看看,这么多年没见,更漂亮了。”徐金花笑眯了眼,拉着安冬夏的手。
“小姨,你这么多年一点没变,还那么好看。”安冬夏倒是也没说假话,只不过适时的夸张了一点。
徐金花算是老徐家最出息的孩子,长得好嫁得好,在徐佩兰苦哈哈泥里打滚的时候,她就嫁给了军官,住进了大院里。
风吹不着,雨淋不到。
这份工作也是徐金花打听到的,要不是有这份保姆工作撑着,安冬夏别说上大学,就是能念完高中都费劲。
姐弟三个的学业,是徐佩兰咬牙供出来的,可离婚也只带走了安冬夏。
不过在徐金花眼里,安玉竹跟安冬夏随便哪个都行,安冬夏更好。
长的自然不用说,还是大学毕业。
不说她们老徐家就出了这么一个大学生,就是整个靠山屯都是独一份。
徐金花的手不住地摩挲安冬夏的手背,“冬夏,你这毕业分哪去了?”
安冬夏被戳了心窝子,工作,要命的工作。
“还不知道呢。”她只能先这么回应。
“人家校长都当全校说了,给留在京市。”徐佩兰一脸骄傲。
安冬夏还没把来得及把坏消息告诉她,说不定分的不远,她只能这么想。
裴家老太太刚巧下楼,“冬夏真是出息,就这条件,小伙子随便找。”
“那是那是。”徐金花笑得更开心了。
徐佩兰嫁进来,罗老太太一直吊着脸,要不是安冬夏大学毕业的身份,会更挂脸。
老太太下楼从冰箱里拿了冰袋,又转身上楼。
楼下又剩下娘家人,徐金花这才开口。
“冬夏,刚刚我也跟你妈说呢,我这认识不少家庭条件好的小伙子,想介绍你们先认识认识。”
安冬夏的心咯噔一下。
这种保媒相亲的事经常有。
上高中的时候,她在那努力学习,安国的狐朋狗友就来说风凉话。
女孩认个字就行,上大学也没啥用,最后还不是嫁人。
大学那么难考上,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可能?
偏偏安国信了。
要不是安冬夏坚持,徐佩兰以辞职为要挟,大学还真上不成,估计早就被定亲嫁人。
等着她落榜嫁给自己废物儿子的这些人,得到安冬夏考上大专,这才消停。
然后就是学校。
不可否认,安冬夏学业上的优秀,相貌又出众。
不少老师都明里暗里想让她跟自家亲戚朋友的儿子相亲。
安冬夏都乐呵呵答应,然后相亲的时候婉拒。
她需要老师的照顾。
奖学金的发放,学业上的答疑解惑,她不可能像个涉世未深的学生,当面回绝。
美貌对于挣扎在温饱线的穷人来说,是一把双刃剑。
别人以为你可以恃美而骄。
而安冬夏却战战兢兢地走钢丝。
在乡下无忧无虑的那14年,也不全是美好的回忆。
守村老光棍直白的眼神盯得她发慌,她永远在被审视,只是因为她有一张好看的脸。
她看多了徐佩兰的苦日子,明白依靠男人过日子是个什么结果。
“小姨,我现在还早,工作还没下来呢。”安冬夏笑着说道。
徐佩兰在刚刚就说了这丫头不开窍,同龄的孩子有的都结婚生子了,就她连个对象也不处。
也正因为这一点,徐金花的心就更热了。
“冬夏,你这岁数也差不多了,再拖两年,好的都被挑走了,你这抓点紧,这大院谁家的孩子好,我可门清,我这当小姨的,肯定是想让你嫁到好人家去。”
徐金花为啥让徐佩兰进大院?
就是因为徐佩兰长得一般,可两个姑娘如花似玉。
但是徐佩兰离婚嫁进来属实意外,只觉得她命好,瞎猫撞上死耗子。
“小姨,我今天有点累,要不哪天再聊。”
安冬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今天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
“快上去吧,到时候我定好日子再通知你,你这腿也是伤的不是时候,不过也不耽误,就也别去太远的地儿,就去我家得了。”
徐金花不给她拒绝,起身就走,徐佩兰赶紧送到门口。
“二姐,这孩子就是得靠大人拿主意,咱女人一辈子不就是得靠嫁人翻身,你就瞅瞅你,再瞅瞅我。”徐金花觉得安冬夏哪哪都好,就是这个榆木脑袋跟二姐一个德行。
啥爱情?
啥感情?
最后过得啥也不是。
徐佩兰人老实,心思也不多,被妹妹说了也只能低着头。
“我说说她,可不能任性。”
她知道自己过成这样就是因为啥,因为瞎。
当初被安国的甜言蜜语一说,上赶子就嫁过去。
男人的嘴,最是信不得。
徐金花知道,只要二姐想明白,那安冬夏怎么都得听话,便转了个身离开。
安冬夏皱眉揉着太阳穴,还坐在沙发上。
徐佩兰进屋就先扶着她往楼上走,“你小姨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等通知还有日子,就先看看。”
安冬夏不太想说话,她知道一旦工作分配下来,平衡就会被打破。
先闭嘴再想办法。
刚一推开房间门,就见单人床上放着一个牛皮纸袋。
安冬夏的头更疼了。
徐佩兰拿起牛皮纸袋好奇问,“你买的?”
“妈,屋子外头能装个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