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作品:《前缘不续(重生)》 山上这群人,论身手还在那日随侯府发现的细作之上。
毕竟细作需要学习多种技能,尤其侧重情报方面的能力,死士则只需要磨炼杀人相关的技能。
如果说林渐秋的武力值是一百,潜入随侯府的细作大约有七十五分,这些人单个都在八十分之上。
对付起来并不吃力。
但也不能像切西瓜一样把他们都秒了。
李景轩这一次属实是帮了倒忙。
她:“你若是没有事情做,就去厨房取火把屋子点燃。”
厨房设在前面的院子里,从李景轩现在的位置过去,不需要经过他们两个。
“哦哦哦。”
李景轩忙不迭地点头,将弓一丢,为防成为别人的武器将箭袋仍背着,从屋檐下走过时,还拿杂物堵住被砸得变形的窗户。
甚至还把自己先前丢出去的匕首也捡了起来。
做了这么多事情,他前进的速度却没有减慢多少,很快就到了厨房。
这也是他的特点之一。
在犯错之后,他的思维处于高速活跃状态,做起事情来堪称是尽善尽美,考虑周到。
李景轩在厨房里发现了很多木炭。
灶台里面有着厚厚的,雪白绵软,如同棉花一样的炭灰。
是京中勋贵圈子里很流行的绵雪碳。
这样的炭点燃后没有一点烟,烧到最后也很干净,不留残渣。
即便在山中做饭,也瞧不见炊烟。
放到以前,他绝对会好奇探究,但死过一次的他深刻明白“好奇心害死人”的道理。
若无其事地从灶台凹槽里拿出火折子,他点燃了厨房的柴草垛,转身朝外走。
不知是想要将他们两个烧死在屋内,还是存着抹除痕迹的心思,猎户木屋的周围有相当多的柴草,上面还泼了油。
一点就着,火焰迎风暴涨。
还在跟林渐秋缠斗的持斧死士始终没能挣脱她去救屋子里的两个同伴。
屋子里的人也没能打破自己设下的禁锢跑出来。
火浪席卷,让仅剩的三人感到一阵绝望。
连砸门的声音都停止了一瞬。
随后是更激烈的砸门声。
持斧死士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用尽全身力气将林渐秋逼退半步,而后斧头脱手而出,朝着木屋的后窗飞去。
那后窗上钉着油布和木板,要从内撞开极难,这一斧头砍在某块木板的边缘,割破了油布,便有了突破点。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立即跑过来砸这扇窗户。
他们其实已经十分疲累,但在死亡的威胁下,似有无限的力气一般,很快就将后窗破了个大洞跑出来。
然而,武器脱手的同伴已经死在敌人手中。
林渐秋听到了几句极为难听的脏话,并未听进心里。
甩了甩剑上的血迹,她迈步朝两人走来。
步子不快。
却如无常鬼差般步步紧逼,让他们感受到死亡的冰冷。
心中的愤怒退去,转化为恐惧。
而恐惧又让他们意识到自身现在体力见底,肺脏被浓烟所毒,连手中的武器也是锈钝的。
一柄猎矛,一根长棍,又能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呢?
她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会知晓他们的行踪,这么年幼,又怎么能在短时间内就杀掉他们三个人?
他们难道不是西厥国最出色的死士吗?
林渐秋不知道这两人的内心活动,只瞧见他们双目失神,手中的兵器都有些拿不稳。
是速决胜负的好机会。
她省去试探的步骤,数剑刺出,连中两人要害。
不消多时,地上便多了两具尸体。
若是那持斧死士阴魂未散,瞧见这一幕,恐怕要大骂废物,后悔牺牲自己帮他们脱困。
躲在暗处观望的李景轩跑过来说:“我估计左营的人还要一会儿到,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林渐秋抬眸与他对视。
发现少年人的眼睛仍旧明亮,却失了那份澄澈。
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你去把后窗和后门都砸了,等人问起经过,就说我们被他们关进了屋子里,火是他们点的。”
“嗯!”
李景轩重重点头,不顾火势已经蔓延到屋内,捡起地上的斧子,打开后门走进去,几斧子将后窗劈烂,将半截窗户扔在外走廊。
后门他也砍了几斧头。
出来后看到地上持斧死士的尸体,皱起眉。
这人身上有很多剑伤,内行人能从伤口分布看出他使用的是近身武器。
剩下的三种武器却都是长兵与远程武器。
林渐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柴刀丢到此人身旁。
李景轩皱着的眉头舒展开,对着她一顿夸。
……
“你是说,你们两个人本来只是来郊区跑马,结果碰到歹徒用箭射你们,为了保全自身,你们把他们都杀了?”
姗姗来迟的左营将领艰难地说完这段话。
李景轩纠正他:“不,我们是担心有什么误会,上山想找人,没想到一进门他们就把我俩关里面,还在外面点火,这事放到你身上,你会不杀他们吗?”
左营将领:“……”
李景轩见他不说话,脸色也难看,呵呵一笑:“你不会不担心我们的状况,反倒同情这些违反律令,藏在山中的家伙吧?”
“当然不。我只是很意外二位有如此胆气和歹人相斗,想问得详细些。”左营将领立刻否认,“没察觉此地猎户跑回山中是我的疏忽,之后我会向将军请罪。”
“我看他们不像猎户。”
李景轩一句话让人变了脸色。
“何以见得?”
“他们原本对我们的态度还行,但是看到我这把匕首之后勃然大怒,直接关门放火,要烧死我们,像是要让我们以死谢罪一样。”
李景轩掏出自己在东市买的匕首,重重地拍到对方的掌心:“我听说京里最近来了西厥国的细作,说不定这伙人也是,此物作为线索交给将军你,你一定要好好调查。”
左营将领低头看清匕首的模样,嘴角抽动。
暗道:难怪他们非要置你俩于死地。
这跟在和尚面前拿财神爷镀金身说是佛祖有什么区别!
“好,此事我一定会仔细调查。”他将匕首往袖子里一收,语气缓和,“此地火焰未灭,恐有后患,我派人送二位回府。”
李景轩摆手:“不用送,我们的马还在湖边,骑回去就成。调查有结果了,你记得往靖侯府和林府发一份。”
他没勉强,笑着让人送他们下山。
等两人走远,才阴沉了脸色,让人仔细搜查此处的痕迹。
结果让他松了口气。
人死干净了,屋子烧得也很干净。
尸体也没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看来那靖侯府的纨绔子只是口头怀疑,想借此施压他给个说法,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群废物,连个未及笄的黄毛丫头都打不过,真是辜负殿下的期望。”左营将领踢了踢脚边的尸体,吩咐身边的亲信道,“把这几具尸体丢进火里一起烧了。”
先把证据和痕迹都销毁,之后要给什么说法,就都是他们说了算。
李景轩回到家里,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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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爹娘另一个说法。
一个七分真,三分瞒的说法。
真的地方在于他想买马送给林姑娘结果碰到本人,两人去落雁湖跑马,他想射雁却射中了山里的人,那把激怒别人的匕首,厨房中的白花炭……
瞒的地方在于,他说是自己邀请林渐秋去跑马却没说地点是对方定的,没说林渐秋进过那群人的屋子,没说他听到了西厥国的方言。
因此在靖侯与夫人看来,是傻儿子为了表现自己,想要效仿古人射雁为聘,把人带去落雁湖那种偏僻地方跑马,结果雁没射到,射到了藏匿的西厥国人。
而本是主导一切的林渐秋,则是那个保护他一路,让他安全归来的恩人。
“你惹事的功夫真是见长!”靖侯咬牙切齿地说,“这种事情都敢掺和进去,当真以为没人敢对你下手?”
“这是我想的吗?”李景轩振振有词,“那落雁湖可是挨着左营的属地,谁能想到,谁又敢说那里不安全呢?”
靖侯:“你这倒霉孩子!越发口无遮拦了!”
“景轩说得对。”靖侯夫人插入二人中间,一双与李景轩八分相似的美眸中闪过锐利的光彩,“此事非我儿之错,该慌乱求全的也另有其人。”
“夫人的意思是……”
靖侯夫人微微一笑:“左营帐侧有持械歹人的窝点,您身为朝廷一员,不应该寝食难安,忧思过分,即刻进宫告知陛下吗?”
“然后呢?”
“然后就交给陛下呀。”她说,“您在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知了陛下不是吗?”
靖侯眼睛一亮:“正是!这是为人臣子该做的。而为人父,我该求陛下督促左营尽管调查,给我儿一个交代。”
若是安安静静地等着,恐怕会招人怀疑,让对方觉得他们手中有证据或是把柄,平白惹上敌人。
闹出来,反倒显得不明情况,人家为了遮掩搪塞,多少要撕一块肉来安抚他们。
靖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难得和颜悦色地说话:“你今天也算死里逃生,希望经此一遭,能有所成长。”
接着又对夫人说:“林家那姑娘武艺出众,对那几人的处理也可见其聪慧机敏,咱儿子这次可算是看对了人,你且帮儿子好生张罗,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好。”
靖侯夫人没觉得人家姑娘强过儿子有什么丢人的。
她原也是打算给儿子找个厉害媳妇,好叫他能安享富贵,不被引入歧途。
林家姑娘正合她心意。
“我备一份重礼,明天带着景轩去林府感谢林大姑娘的救命之恩。”
李景轩“啊”了一声:“可我都没跟她说我是谁!”
他今天想要给人留个好印象的计划又泡汤了,还想找机会弥补了再说呢。
“傻儿子。”靖侯夫人点点他额头,“所谓救命之恩大过天,这事走过明路后,你对她再怎么亲近都不为过,知道不?”
“而且,真等到二十八那天见面再告诉她,岂不是加坏印象?”
李景轩:“哦哦——”
林府。
林渐秋在侧门下马,将缰绳递给门房,让其牵去马厩。
然后在院子门口看到脸色阴沉的继母秦氏。
“我就说为何不让我进去,你果然是跑到外面去了。从府中私自外出,你还有没有一点闺阁女子的样子,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有没有府中长辈?”
秦氏厉声斥责她。
仿佛是在发泄对她脱离自己掌控的不满。
色厉内荏。
对此,林渐秋只说了一句话:“我刚杀完人回来,母亲确定要现在跟我讨论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