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不见了

作品:《饕餮崽崽今天也在囤好运

    景王看着桃桃红肿的手腕,又瞥了眼琉妃流血的手臂,眉头皱得很紧。


    琉妃还在尖声哭,非要严惩桃桃不可。


    她的一切都是桃桃害的!


    要不是因为她,自己还能好好待在晚芳居,说不定有一天能成为皇后。


    “够了。”景王听着心烦,开口打断。


    殿里顿时静下来。


    他看向眼圈通红的桃桃,心里没什么波澜。


    方才他已听说,桃桃失忆了。


    要是她真能为自己所用,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听着琉妃的哭喊声,景王也觉得心烦。


    当初为了送这个表妹进宫,他已经费了不少心力。


    斟酌片刻,景王说:“桃桃咬人不对,但事出有因。婉柔,你出口威胁,也有错。各自回去反省,这事以后再说。”


    桃桃朝着琉妃眨眨眼,似是有些得意。


    琉妃心里更不平衡了。


    这处置明显是轻拿轻放,琉妃满心不甘,可对着景王沉下来的脸,不敢再闹。


    被宫女扶着走时,她狠狠剜了桃桃一眼。


    桃桃被带回住处,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给她手腕涂了药膏。


    到了晚上,她躺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窗外有影子晃。


    天刚亮,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跑到景王寝殿外,声音都变了:“王爷!不好了!公主,她,她不见了!”


    景王立刻起身,赶到桃桃住的简陋屋子。


    屋里陈设简单,收拾得还算整齐,不像匆忙离开的样子。


    床铺有点乱,靠近地面的地方,有一道很淡的拖拽痕迹,没到门口就没了。


    问遍附近的宫人和侍卫,竟没一个人说昨夜听到异常动静。


    大活人就这么在守卫严的宫里没了踪影。


    景王淡淡扫了眼窗外。


    消息很快传到太后那。


    老太太放下茶盏,没说话。


    桃桃虽顽皮,以前闯祸总能平安回来,这时候突然失踪,太蹊跷了。


    越想,太后心里的疑云越重。


    眼底添了几分凝重:这事,绝没表面看着那么简单。


    她立刻下令,“传哀家的话,宫里宫外都仔细搜,任何角落都别放过!”


    她又交代一句,“别惊动了其他人。”


    太监宫女们马上行动,几乎把皇宫翻了个遍,水井、废殿、花园假山石洞,甚至各宫的库房都借口清点查过。


    宫外也派人找了,可连桃桃的一根头发都没找到。


    太后捻着佛珠,心里更犯疑。


    人总不能飞了。


    她想了会儿,对身边老内侍说:“去,请玄清道长入宫。”


    玄清道长是京郊道观的主持,和太后有旧交,修为深,平时很少进宫。


    接到传召,他很快就来了。


    太后在偏殿把事简单说了说。


    道长净手焚香,拿出三枚光溜溜的古铜钱,一次次抛落。


    听着铜钱的脆响,他眉头渐渐锁紧,盯着卦象,眼里满是疑惑。


    沉默着推演了一遍又一遍,过了好久,道长才开口,“太后娘娘,卦象显示,公主没走远,人就在这宫城里,肯定在百里之内。方位,大概是西北。”


    “西北?”太后抬眼。


    再往西北,就是高高的宫墙了。


    “卦象清楚,错不了。”道长语气肯定,“人肯定还在宫里,还活着。只是……”他顿了顿,“只是卦象有点乱,像有外力挡着,找起来得费些功夫,要格外仔细。”


    太后谢过道长,心里却更沉了:人还在宫里?百里之内?这么大张旗鼓地搜,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难道是灯下黑?还是有人把人藏在眼皮子底下了?


    她立刻加派心腹,重点搜京城西北的每间屋子,比之前查得更细。


    另一边,苏砚宁手心全是汗,攥着杨少柏的手腕往前冲,压低声音喊:“快!往景王府跑!”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兵卒的呵斥:“站住!再跑就放箭了!”


    杨少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嗓子干得疼:“砚宁,他们人太多,这样不行!”


    “不能停!”


    苏砚宁咬着牙,眼睛盯着前面挂着“景王府”牌子的宅院,“进了景王府,他们就不敢随便动手!桃桃肯定在附近,我们得找到她!”


    两人刚冲到王府门口,两侧突然窜出几个黑衣护卫,长刀直接架在他们脖子上。


    苏砚宁急得挣扎,对着王府大门喊:“我是二皇子苏砚宁!快开门!我要找桃桃!桃桃你在里面吗?”


    杨少柏也跟着喊:“桃桃!听见了就应一声!我们来救你了!”


    王府西跨院的柴房里,两个穿粗布衣裳的婆子正把桃桃按在地上。


    一个用粗麻绳勒着她的腰,另一个拿布条紧紧缠她的嘴,只留鼻子喘气。


    她手脚早被捆住,只能拼命扭身子,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二哥……”


    她在心里喊。


    她听见苏砚宁的声音了,又急又慌。


    想回应,想告诉二哥自己在这,可身子像被钉住一样动不了。


    “别白费力气了。”旁边一个穿青衫的男人冷笑着开口,手里玩着块玉佩,“你喊破喉咙,外面也听不见。就算听见了,谁会信你?”


    按桃桃的婆子也跟着说:“就是,方才二皇子在门口喊,你要是真听见了,怎么不吭声?怕不是装的?想等二皇子来救你,趁早死了心!”


    桃桃急得眼眶通红,拼命摇头。


    想解释自己不是装的,可嘴里的布条堵得太紧,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


    算了,他们这群无知的人类,怎么能懂饕餮的心呢。


    外面,苏砚宁还在和护卫僵持。“我再说一遍,我是二皇子!”


    他瞪着架在脖子上的刀,语气强硬,“让你们王爷出来见我!耽误了大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护卫头领面无表情:“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二皇子请回,不然别怪我们无礼。”


    杨少柏拉了拉苏砚宁的衣角,小声说:“砚宁,别硬来,再想别的办法。桃桃说不定还在附近,我们再找找。”


    苏砚宁咬着牙,看着紧闭的王府大门,又想起桃桃可能还在受苦。


    知道杨少柏说得对,硬闯没用,可他实在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