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减肥成功的高考状元21
作品:《东亚子女重生图鉴》 裴载之最近对裴春之的态度又差了起来,晚上打篮球,他语气差得要命,裴春之稍微动作不标准一点,他就要冷嘲热讽外加人身攻击。裴春之停下运球,歪着头打量他。
“你吃错药了?”
裴载之气疯了,大喊:“你就这么对你哥说话?”
裴春之差点笑出声,好不容易才把“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过妹妹”咽了回去。她心平气和地和裴载之讲道理:“你对我态度很差,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
“真的没有?”
“就算有,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裴载之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
裴春之无奈,她不跟中二时期的小男孩生气,但不代表她要任由这家伙说这么难听的话。裴春之捡起地上的篮球,毫不犹豫地往裴载之脸上砸。裴载之反应不及时,歪过脑袋,堪堪避免了被砸到正脸。
他跳开两步,勃然大怒:“裴春之你脑子有病吗?”
“这是对你说话难听的惩罚。”裴春之说,“你生我的气吧,不能直说吗?”
裴载之“哼”了一声,不做声。
“是因为我不怎么在家呆着?”
“谁在乎这个——我也不想在家呆着。”
“那是因为陆林花和裴永明,你心情不好?”
“你怎么能直接喊爸妈名字?”裴载之一边吐槽一边继续否认,“当然不是,他们都吵了十几年了。”
“那……是因为我最近打篮球迟到?”
裴载之忽然像一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闭嘴了。
裴春之了然,看来就是这个原因了。她想了想,把篮球从地上抓起来,递给裴载之。
“你觉得我学得怎么样?”
裴载之愣了一下,说:“还行吧。”
从这个小屁孩嘴里听到正面评价可不容易,裴载之微微一笑,“那就是很好的意思咯?”
裴载之又不说话了。裴春之也不生气,继续循循善诱:“我打篮球厉害,是给你长脸呢,还是丢脸呀?”
“你不丢自己的脸就不错了。”
裴春之已深谙裴载之的说话方式,自动在心里帮他翻译成了“给我长脸”,于是她继续问:“那如果你妹妹其他事情做得厉害,也会给你长脸吗?”
“……那得你真能做到才行。”
但他也没有否认。
裴春之忽然有些感慨。
上辈子,她从来没有和这个俊秀但冷漠的哥哥像这样好好地聊过天,她也从来没有听到过裴载之对她有任何认可。
裴载之对她而言,存在的最大意义或许只是告诉她——裴永明和陆林花有多么不爱她。
裴春之放软了一点语气,说道:“那么,哥哥。”
“我是因为要在其他地方做出厉害的事情,所以不得不先搁置篮球的。”
裴载之整个人颤动了一下身子,神经反射一样的挑了挑眉,那张漂亮的脸上依次浮现出不可置信,震撼和受宠若惊。
“你喊我什么?”
“哥哥。”裴春之笑盈盈地又重复了一遍。
“啊,啊?哦。”
裴载之有些机械地拍着篮球,球在橡胶地面上打出砰砰的响声。
裴春之给他一分钟的缓冲,然后继续好言好语地跟小孩讲道理:“我喜欢和你打篮球,这几天迟到,只是因为我太忙了,没有不重视学篮球的意思。”
裴春之又补充道:“其实,我还想学打游戏。你在打游戏和篮球上肯定比我厉害,所以我找你帮忙的事情还有很多——如果你是为了这个不高兴,下次可以直接来找我问清楚。”
裴载之目瞪口呆,裴春之有些诧异地观察他的表情,走上去帮他把篮球装到袋子里,直到她收拾得差不多准备走了,裴载之还站在原地发呆。
他想什么呢?
裴载之深深地感到困惑。
他十二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人——不是一个可以萍水相逢的人,而是他血缘上的孪生妹妹,他熟悉的陌生人。
裴载之了解并擅长的那套社交体系不是这样的——大家不会谈论温情的话题,而是用嘲笑、俏皮话、黄色笑话,极其周旋地去社交。
裴春之真是个奇葩,她居然一点也不羞愧表达自己的情感,也不为去尝试理解别人而纠结——“那就直接问。”
哪有那么简单!裴载之简直有些恼怒了,他不明白裴春之怎么可以这么直截了当地把一些不好说出来的东西摆到明面上,即使这些其实是正面的情绪。
县城有一种更原始的、更模糊的气氛,大家宁愿使用冷酷的嘲笑,也很少使用纯善的温情。裴载之背上篮球袋子,往家的方向走去,忽然,他站住不动,回首望向妹妹离开的方向,恰好与他截然相反。
他知道她要去网吧,但他从来没关心过裴春之究竟要干什么。裴载之神游地发了会儿呆,猛地惊觉自己居然不自觉地往网吧的方向走了几步。
他还能看见一点妹妹的身影——她在跑。
裴载之低着脑袋,一路上都在乱想,快到家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居然已经在思考:如果要带裴春之打游戏,要先带她打什么角色了。
有一个妹妹……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她平和地说,她会在其他地方做出厉害的事情,她又说,她还有很多事情要来找他帮忙。裴载之摸了摸脑袋,后知后觉自己居然满怀期待。
“我回来了。”裴载之冲屋里喊道,陆林花在家,给他倒了杯水,一句话也没有提起裴春之。
裴载之早已确认,父母加在一起对裴春之的注意说不定还不如自己一个人,以往他也没怎么想这件事,今天却突然觉得裴春之好像有点可怜。
“你不问问我妹妹吗?”
裴载之鬼使神差地问。
母亲惊诧地看着他,为他拿来拖鞋,同时俯下身去收拾鞋柜,里面堆满了他的运动鞋,钉鞋,满满当当,如一座摇摇欲坠的小山一样叠积。
在山的角落,有两双鞋子蜷缩在那里。裴载之把手伸进去试图把它们放好,这才发现那是裴春之的鞋子。
“还真是个好哥哥。”陆林花嗤笑着走开了。
裴载之手足无措,他把篮球袋挂好,母亲已经走进厨房了,今天她在清理油烟机,身上都是油烟的臭味,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触母亲的霉头。裴载之知趣地走开,他在客厅看了看,试图找到一点裴春之生活的痕迹。
妹妹来新安镇已经两个多月了,裴载之没有喊过她妹妹,也没有关心过她的生活。鞋柜里她的鞋子像两个拄着拐杖的老人,驻扎在废弃的柜子边缘。裴载之走到裴春之平常睡觉的沙发前,发现上面除了叠着一个被子以外,和以前毫无区别。
就仿佛家里没有这个人一样。
裴春之走到芳霞网吧门口,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几句话给裴载之多么大的人生观震撼,有的是事情要她去做呢!裴春之在门口停下步子,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侧过脸一看,发现上次在网吧视奸她写小说的男孩又出现在了上次的地方。
裴春之有些无语。这家伙,显然是在蹲人吧?
她今天是来开第二次网课班的,绝不能被他撞见,裴春之立即改换了走路方向,从网吧后门钻了进去,绕开了正门。
裴春之从男孩背后打量,他还在心不在焉地玩电脑呢,她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了。
“看啥呢?”霞姐把卡递给她,“暗恋啊?”
“怎么可能。”裴春之笑起来,“那个男孩也没成年吧?”
“来我这儿的未成年又不差这一个。”霞姐不以为意,叼着烟。
“他是初三生,怎么能天天来网吧的?”
霞姐回忆了一下,说:“之前也没这么勤快,这几天好像在蹲人——他是新芽的儿子。”
“新芽?”
霞姐诧异地反问她:“你不知道新芽?”
这是什么我需要知道的东西吗?裴春之傻乎乎地回看她,霞姐大呼小叫起来,立即热心地给她科普:“新芽是新安镇上唯一的兴趣机构啊!难道你妈那个贱人没带你去上过吗?”
裴春之先郑重地又重复了一遍不能骂人,然后回答道:“确实没有,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新安人还是很看重下一代培养的,你们这一代的零零后,基本都送去学过点东西吧?画画钢琴跳舞珠心算,你怎么回事?”
可能是因为裴永明和陆林花给她选择的兴趣班是喂猪种田割野菜吧,裴春之在心里吐槽,她又看了看那个男孩,问道:“他是新芽机构的儿子,这怎么了吗?”
“哎呀哎呀,他老妈可是企业家,新安创业成功典型代表,新芽机构都开到整个江海省了,有钱得很啊!”霞姐狠狠吸了一口烟,好像顺便把嫉妒和羡慕一起送到烟里了,“册那,这小混蛋就算天天上网吧打游戏,他老妈也能把他送国外镀金去。”
裴春之还没来及说话,就剧烈咳嗽起来,张芳霞吸烟的烟味儿太大了,她哮喘的引子被勾动,忍不住呛了一会儿。霞姐吓了一跳,给她拍后背,力气用得过猛,裴春之差点以为后背要被打折了。
“你有哮喘?”张芳霞皱着眉。
“好像有一点,但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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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
“为什么不早说?我肯定早把烟掐了。”
裴春之顿时有些说不出话,她嗫嚅了一阵,小声说:“我以为让人掐烟很冒昧。”
“扯淡!”张芳霞嚷嚷着,“虽然老娘一直抽烟,但让人吸二手烟就是畜生,让小孩吸二手烟就是畜生中的畜生——我刚刚纯粹是忘了你在这儿了。”
裴春之忍不住冲她笑笑,她坐到位置上,想起裴永明从来没有在她面前稍稍减少抽烟,只是敷衍她的抱怨。
原来这也不是她的错。
重生看来好处越来越多了,裴春之渐渐发现,上辈子让她痛苦的那些事,只要稍微走出一点家庭,就很容易发现,问题根本不出在她身上。
裴春之打开电脑,继续写《大灾变》的存稿,她第一次申请签约被拒绝了,理由是编辑认为她的梗概不够清晰。裴春之接受批评,她又修改了一次,继续投稿。
她的存稿已经到了两万字,接下来一段时间哪怕她写文时间很少,也能保持较为稳定的更新。
《有关死亡的感受》已经上刊了,杂志社的编辑联系她,寄了一份样刊,还给她打了八百多的稿酬。裴春之把钱存起来,算了算,意识到自己还得再开一期网课,估计才能把十二月去崔成光那儿补课的钱攒出来。
裴春之故技重施,去贴吧发宣传。之前为了发通知,她拉了小群,群里一直有人在聊天。裴春之翻了翻聊天记录,回答了群里一些数学问题,里面有人还建议她可以去微博宣传。
有点道理。裴春之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她的执行力一向很强,立刻去微博、小群等几个平台同步发了第二期课程的宣传。群里比裴春之大六七岁的学生们十分欣慰,纷纷表示誓死追随春老师。
“第二期我也一定报名!”
“第二期课程会有新东西吗?”
“春老师沾沾数学之力,保佑我一模啊啊啊……”
裴春之一边在网上温柔回复,一边觉得荒谬好笑。感谢互联网,感谢个人信息保护,如果她被这群学生知道她是一个十二岁小学生,她真的不会被砍成臊子吗?
群里现在有两百多人,其中活跃聊天的大概有五十几个,裴春之一发布开课的消息,就收到了五十多份转账,差点又把她的微信收款干成诈骗账号。
群里立刻有热心网友提建议,可以开通微店进行售卖。裴春之学到了新的互联网小知识,立刻去开通网店了。
“春老师多大了?怎么感觉对互联网不太熟的样子。”
“好像是大学生?比我们大三四岁吧?”
“那不应该是住在网上的时期吗?”
裴春之既没有确认他们的猜想也没有否认,含糊地说了一句:“我不怎么上网。”
绝对没有撒谎,只是也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裴春之发完宣传,确定了开课日期,然后开始数钱。加上上次开课剩下的钱和稿费,她现在一共有七千多,她得预留两个月的补课费用,也就是四千,再预留两千回去看外婆和给外婆买东西……也就是说,她还剩下一千多可以改善自己的生活。
暂时好像没有什么要买的。
那就先存着吧,裴春之有种预感,等九年义务制教育结束后,她高中以及大学的学费说不定都要自己出。
这是一件好事,她由衷地确信,等到她完全可以支撑自己生活的时候,她大概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生活。
快十点了,张芳霞走到她旁边,不断地咳嗽,相当委婉地劝她回家。裴春之心领神会,站起来收拾东西。
到家时已经临近十一点,灯黑着,裴春之用备用钥匙开了门,从鞋柜里找拖鞋,伸到往常的地方却没有摸到自己的鞋子,她愣了一下,手伸到边上摸索,依然没有摸到。
被扔掉了?裴春之掏出手机照明,她从不在家里用手机,为的是避免陆林花和裴永明像侦探一样怀疑她哪里来的钱。灯光弥散到黑漆漆的鞋柜里,裴春之的手顿住了。
她的鞋子被摆在正中央,往常,那双鞋都被挤到了边边去,难怪她刚刚在角落里摸来摸去都没有摸到。她把鞋子放下来,发现裴载之的球鞋被堆到了边上。
是谁做的?裴春之脱下鞋,把脚套进拖鞋,答案已经浮到心里,是裴载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
裴春之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地洗漱完,倒在了沙发上,用脚把被子勾了过来,沙发的板子很硬,她已经习惯,睡得十分安心。睡前,她又想起那双拖鞋——也许只是一个意外,日子还有很长,别为别人的好与坏烦恼。裴春之这么对自己说,轻快地走入了昏沉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