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对何志军的质问,你是不是经常看走眼?给何志军整不会了

作品:《军旅:凭谁问,审判庭上何人?

    “我不服气!我不服!”


    审判庭内,谭晓琳的声音像被点燃的炮仗,陡然炸开,带着歇斯底里的尖锐。


    她猛地往前扑了半步,领口纽扣崩开一颗,露出里面的军衬衫。


    这与她平日端庄的形象判若两人,却更显此刻的狼狈与疯狂。


    “凭什么他陈凡一句话,就能定我的罪?”


    谭晓琳的指甲死死抠着审判席前的实木栏,指腹因用力而泛白,甚至能看到木栏上被掐出的浅浅印子。


    她眼底的红血丝像疯长的藤蔓,爬满了原本精致的眼尾,连带着声音都发颤。


    “永久取消行政能力?你们问过我的意见吗?这是法庭!是讲军法、讲公道的地方,不是他靠着叶老撑腰就能一手遮天的戏台!”


    她猛地转头看向旁听席,目光扫过那些穿常服、戴肩章的军官时,嘴角还扯着一抹骄纵的蛮横。


    “各位首长,各位同志,你们都看到了!我是来控诉陈凡的!是他动手打我和夏岚,是他无凭无据污蔑范天雷参谋徇私舞弊!可现在呢?你们跳过他审我,是不是因为他是叶老的‘关系户’?是不是因为他会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博同情?这太不公平了!”


    她转头看向旁听席,目光扫过那些军官,却依旧带着骄纵的蛮横。


    “各位首长,各位同志,你们都看到了!我是来控诉陈凡的!是他动手打我,是他污蔑范参谋徇私!可现在呢?你们跳过他审我,是不是因为他是叶老的‘关系户’?是不是因为他会装可怜博同情?这太不公平了!”


    谭晓琳的心里翻江倒海,满是委屈与愤怒。


    来之前她精心准备了控诉材料,对着镜子反复演练控诉的语气和台词。


    她还特意把父亲谭副司令给的“军部关系清单”塞进公文包,想着只要把事情闹大,总能让陈凡开除军籍,卷铺盖走人。


    毕竟她是谭副司令的独生女,从国外留学到回国进入部队,哪次不是顺风顺水?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风向变这么快,一个上午的时间,自己就从“控诉人”变成了“被审判者”,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服!我要上诉!”


    谭晓琳嘶吼着,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爸是谭副司令,你们就不怕……”


    “肃静!”


    沉默许久的唐浩猛地抬手,檀木槌重重敲在案上,沉闷的声响瞬间压过了谭晓琳的嘶吼。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扫过面红耳赤的谭晓琳时,语气没有半分温度。


    “谭晓琳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辞。军部审判庭只讲证据,不讲身份背景。”


    唐浩的手指在厚厚一叠卷宗上重重一点,纸张摩擦的声响在安静的法庭里格外清晰。


    “根据调查材料,你在国外留学期间,多次在社交平台发表言论,称‘国外行政体系效率远超国内’‘传统家庭观念是束缚女性的枷锁’,甚至在一次中外学生座谈会上,公开质疑‘军人牺牲是否值得’——这些言论足以证明你思想偏激,三观与部队所需的政治素养严重不符。”


    他顿了顿,拿起一份证词,声音更冷。


    “至于你控诉陈凡动手,经多名证人核实,是你先言语挑衅,随后又叫陈凡打你,陈凡打你是满足你的要求,至于夏岚同志之所以受伤,是因为陈凡的格挡行为导致的,这属于正当防卫,没有过错。”


    “关于‘污蔑范天雷同志’,现已查明,这些都是事实,陈凡没有信口开河——综上,判定你不适合具备行政能力,判决生效,这是最终审判。”


    “啪!”


    又是一声脆响,木槌落下的瞬间,谭晓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若不是法警及时架住她的胳膊,几乎要瘫倒在地。


    她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唐浩,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我服气?我凭什么服气!我今天是来告状的,不是来受审的!你们这是颠倒黑白!是官官相护!陈凡肯定给你们塞好处了,不然你们为什么都帮着他说话?”


    “来人,将谭晓琳同志带出去,不得扰乱公堂秩序!”


    唐浩冷冷开口,语气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手指朝门口方向指了指。


    两名法警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还在挣扎的谭晓琳。


    她的鞋子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像指甲划过玻璃,听得人心里发紧:“放开我!我不走!我要跟你们讲道理!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站在旁听席边缘的谭副司令始终垂着眼,军帽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只有指节泛白的双手泄露了他的情绪。


    他肩章上的星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却在此刻显得格外沉重。


    直到谭晓琳被架到门口,他才缓缓抬起头,眼底的红血丝比女儿的还要浓重,却依旧没再替她多说一个字,只是默默转身,跟着走出审判庭。


    没过几秒,门外传来谭晓琳带着哭腔的质问,声音穿透厚重的门,清晰地飘进每个人耳朵里。


    “爸!你不是副司令吗?你不是说在军部说话管用吗?为什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审判你的女儿!你倒是说话啊!你是不是怕了叶老?是不是怕得罪陈凡那个关系户!”


    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


    这是谭副司令给女儿的第三巴掌,比前两次更重,连审判庭内的人都能听到那清晰的皮肉碰撞声。


    “闭嘴!”


    谭副司令的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小事不忍,必酿大事!婚姻上是这样,工作上也是这样!人家男方家希望你生个孩子,你倒好,张口就说要丁克,说不想当‘生育工具’,转头就摔门提离婚,一点余地都不留!”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痛心。


    “你在国外发表那些混账言论时,我让你删掉,你偏不,说什么‘言论自由’;我安排你进入部队时,我让你收敛脾气,好好做事,你倒好,天天迟到早退,还在背后说同事‘土气’‘没见识’。”


    “陈凡打你情有可原,你这性子就应该好好磨一磨,这些事早有预兆,你偏要闹,偏要把自己的缺点全暴露在人前!”


    谭副司令喘了口气,声音里添了几分疲惫与无奈。


    “现在审判你,难道冤枉你了?你以为军部是你家后花园,能让你随心所欲?陈凡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你今天落到这个地步,全是你自己作的!”


    “爸,我不服,我就是被冤枉的!”


    谭晓琳的哭声混着嘶吼,“明明是陈凡的错!他一个炊事兵,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凭什么告范参谋?还不是因为他有叶老撑腰!爸,你肯定是怕了叶老,所以不敢帮我……”


    谭晓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模糊的呜咽,偶尔夹杂着“放开我”“我不服”的碎语。


    众人能推测出是谭副司令强行捂住了她的嘴,用胳膊架着她的腰,半拖半拽地将人带离了审判庭。


    毕竟,“关系硬”“怕了叶老”这些话,在军部审判庭外说出来,无异于在火药桶旁点火,太过敏感。


    审判庭内重新恢复安静,但窃窃私语声很快又像潮水般冒了出来,比之前更甚。


    “我的天,这谭晓琳真是……该说她蠢还是骄纵?”坐在后排的年轻干事小王压低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捻着笔记本的边角,语气里满是不认同,“刚才那番话,简直是自曝其短!还敢提国外的言论,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旁边的老李立刻附和,声音压得更低,却依旧能清晰入耳:“可不是嘛!她以为部队是她家开的?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我听说她之前在后勤处实习时,天天踩着点上班,泡咖啡的时间比整理文件的时间还长,有次给领导送报表,居然把日期填错了,被批评了还顶嘴,说‘不过是个数字,至于吗’——就这态度,早该被调离岗位了!”


    “还有她的婚姻观,真的不敢苟同。”戴眼镜的女军官张姐皱着眉,轻轻摇了摇头,“丁克本身没问题,但她张口就说‘生孩子是工具’,这也太偏激了。我邻居家的女儿就是丁克,夫妻俩商量着来,感情好得很,哪像她这样,一点都不考虑对方的感受,直接提离婚,这性子也太自我了。”


    议论声渐渐转向何志军,几道探究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话说回来,接下来该审何旅长了吧?”


    “对啊,刚刚叶老都说了,何旅长是天坑的源头。”


    “对啊,看这架势,陈凡接下来就要说何旅长的问题了。”


    “我感觉只要陈凡说得有道理,拿出证据,何旅长这次恐怕真的要麻烦,毕竟叶老都开口问了,态度很明显啊。”


    “不对啊,何旅长虽说这次护着范天雷,有点糊涂,但做人没问题啊!。”


    “就是,当年边境反击战,何旅长带着我们冲在最前面,受伤了还坚持指挥。这样的人,能是什么‘天坑源头’?”


    “我也不信!我去年刚入伍的时候,何旅长还给我们做过动员讲话,说‘军人要对得起身上的军装,对得起老百姓的信任’,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亮着,不像是装出来的!肯定是陈凡搞错了,或者是有什么误会!”


    “不好说啊。你没看叶老刚才的态度吗?明显是偏向陈凡的。陈凡敢这么硬气,肯定是有叶老撑腰。说不定……何旅长这次真的要栽在‘用人不当’上?””


    “栽什么栽!陈凡就是狐假虎威!他一个连特战选拔都没通过的炊事兵,懂什么叫‘天坑源头’?”


    “想死啊,小声点!”


    “我说的是实话!还有啊,我听炊事班的兄弟说,陈凡平时就爱装模作样,现在借着叶老的势,倒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何志军听着这些话,双手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白,连手背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有质疑,有同情,还有几分看热闹的意味。


    这些目光比审判席上的木槌更让他难受。


    他真不怕被审判,怕的是“天坑源头”这个罪名。


    这个罪名,否定的不是他一次的决策,而是他引以为傲的“军人风骨”。


    之前的老班长强调过,“军人要行得正、坐得端,不能让别人戳脊梁骨”。


    这么多年,他一直坚守这个信念。


    可现在,他却要被一个炊事兵质疑“看走眼”,质疑“用人不当”。


    就在这时,叶老缓缓开口,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似乎对刚才的闹剧有些疲惫,但目光落在陈凡身上时,还是不自觉地柔和了些。


    阳光透过审判庭的高窗,落在叶老银白的头发上,泛着柔和的光,却依旧掩不住他身上那股久经沙场的威严。


    “孩子,不用管别人怎么说。”


    叶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说说你的想法。你觉得,这‘天坑源头’,根源在他身上,对吗?”


    “他”字说得很轻,却像一道惊雷,精准地炸在何志军耳边。


    叶老的手指微微抬起,指向何志军的方向,动作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话一出,审判庭内瞬间安静下来,连掉根针都能听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投向陈凡,再转向何志军,眼神里满是探究。


    高总悄悄坐直了身子,手里的搪瓷茶杯忘了端,杯沿的茶叶沫子顺着杯壁滑下来,滴在裤子上都没察觉。


    陈善明和苗狼紧绷着脸,拳头攥得紧紧的,眼神里满是警惕,像随时准备扑上去保护何志军的狼。


    旁听席上的士兵们也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陈凡接下来要说什么。


    何志军也猛地抬头,盯着陈凡的背影,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两下。


    他倒要听听,这个只会在厨房切菜生火的炊事兵,能说出什么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