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吓尿的范天雷,他站上了审判台,来自何晨光的质问
作品:《军旅:凭谁问,审判庭上何人?》 范天雷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被安涛那句“坑死何卫东”给勾走了。
何卫东这三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十几年了,时时刻刻悬在他天灵盖上,就等一个时机扎进他的命门。
他这辈子最怕的不是枪林弹雨,不是上级的训斥,就是有人当众掀开这块疤。
那里面裹着的不只是对兄弟的愧疚,还有他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怯懦。
当年在对讲机里听到何卫东喊“掩护我”时,他迟疑了那半秒,然后……
此刻安涛的声音还在法庭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得他耳膜生疼,眼前阵阵发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安部长……”范天雷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嘶哑得不成样子,他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这事儿……都过去十几年了。”
他的喉结疯狂滚动,费力地咽下一口唾沫,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哀求,“那是我心里最痛的疤,揭一次就淌一次血,能不能……能不能别提了?”
安涛的目光冰冷,半点波澜都没有,他缓缓摇头,军帽的帽檐在额前投下一道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却挡不住语气里的强硬。
“体面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当年的事,看着跟今天夏岚撒泼没关系,根子上却是一回事,都是特权思想在作祟,都是把人命当草芥。”
安涛向前踏出一步,军靴碾过地板发出“咯吱”一声,在寂静的法庭里格外刺耳,“不把当年的脓疮挤干净,今天陈凡这事儿就说不透。他为什么动手?因为有人仗着身份作威作福。他为什么没罪?因为他戳破了这层见不得光的窗户纸。”
安涛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回范天雷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你站到陈凡刚才的位置去,接受审查。”
“什么?!”
“范参谋要上审判台?”
“我的天爷!这是唱的哪一出?”
法庭里瞬间炸开了锅,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原本压抑的气氛被彻底撕碎,议论声浪差点掀翻屋顶。
后排几个年轻的列兵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里的笔记本“啪嗒”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其中一个圆脸士兵眼睛瞪得像铜铃,扯着旁边战友的胳膊疯狂摇晃:“我没听错吧?刚才范参谋还拍着桌子说要严惩陈凡,说这是狼牙的意思,怎么转眼就轮到他自己站上去了?”
他旁边的战友是个瘦高个,此刻也是一脸懵,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这反转也太他妈刺激了!跟看谍战片似的!刚才他那股子狠劲呢?说陈凡目无军纪,说要以儆效尤,合着是忘了自己屁股底下也有屎没擦干净?”
中间席位上坐着几个军区的老参谋,此刻也顾不上体面,交头接耳的声音压都压不住。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参谋端着搪瓷缸的手都在抖,眉头拧成了疙瘩:“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大文章。安部长是总部来的,按说不该插手咱们军区的事,除非……”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除非上面早就想动范天雷了,陈凡这事儿,不过是个由头。”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参谋推了推眼镜,脸色凝重:“你们还记得前年演习不?范天雷为了让狼牙赢,偷偷改了蓝军的通讯频率,害得人家一个连直接被‘端’了,当时就有人告到总部,结果不了了之。现在想想,那时候是不是就埋下伏笔了?”
“还有还有!”另一个参谋突然插话,声音里带着恍然大悟的激动,差点把手里的文件袋甩出去,“前几年选拔特种兵,我亲眼看见范参谋亲自带着何晨光那孩子入场的,当时还纳闷呢,范参谋啥时候对新兵这么上心了?现在看来,他哪是上心,分明是心里有鬼,想把人攥在自己手里看着!这心思也太深沉了!”
他没再说下去,但眼神往何晨光的方向一瞟,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哪是关照,分明是监视!
前排坐着的几个狼牙战友脸色更是难看,其中一个上尉咬着牙低声骂道:“这个范参谋平时在队里装得跟个老英雄似的,动不动就拿以前那些任务说事儿,说自己以前多英勇,合着是把兄弟的命当垫脚石了?”
“他刚才还劝陈凡退队,说帮着消档案,我当时还觉得他够意思,现在看来全是算计!怕陈凡把事闹大,把他自己那点破事抖出来!”
“真他妈给狼牙丢人!”
范天雷听着这些议论,只觉得脸上像被人用鞋底抽了无数下,火辣辣地疼。
他的脑子像一团被搅乱的麻,嗡嗡作响。
怎么会这样?安部长明明是冲着陈凡来的,怎么突然调转枪口对准自己了?
难道总部早就查到了什么?
还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无数个念头在他脑子里横冲直撞,让他头晕目眩。
“安部长,这不合规矩!”范天雷强撑着最后一丝体面,梗着脖子反驳,“我是来旁听的,跟今天的案子没有直接关系,凭什么让我站上去?”
安涛向前又迈了一步,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每一步都像踩在范天雷的心脏上。他的眼神冰冷,语气异常平静:“合不合规矩,不是你说了算。你不站到那个位置,怎么体会陈凡刚才的感受?怎么明白被人用身份和偏见压着的滋味?”
安涛微微倾身,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上去。我会让你心服口服。”
范天雷实在没办法,只能照做。
他感觉自己的腿像灌了铅,每挪动一步都像是在刑场上走最后一程。
这一刻,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有震惊,有鄙夷,有探究,还有幸灾乐祸。
范天雷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军靴在地板上磨出的痕迹,只觉得这条路长得没有尽头。
走到陈凡身边时,他猛地停下脚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地骂道:“兔崽子!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让你赶紧退队,档案上的污点我想办法给你消了,你非不听!”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语气里充满了气急败坏的悔恨,“从你动手打夏岚那天起,我就知道要出事!现在好了,把老子都搭进来了!你满意了?啊?你满意了?!”
陈凡侧过头,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嘲讽,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他语气淡淡的,却像一把精准的刀,直刺范天雷的痛处:“你还是先想想,怎么面对何晨光吧。”
“什么?”范天雷猛地抬头,眼里充满了错愕和不解。
就在这时,审判庭左侧的席位上,一个身影“噌”地站了起来,动作快得像一道离弦的箭。
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身影,肩上的狙击手徽章在光线下闪着冰冷的光。
不是别人,正是红细胞特别行动组的王牌狙击手,何晨光。
何晨光手里的钢笔被捏得“咯吱”作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他死死地盯着审判台上的范天雷,眼睛里像是有两团火焰在燃烧,压抑了多年的愤怒和疑问,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出口。
“范参谋长!”何晨光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却字字清晰,像重锤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我问你,我父亲何卫东,当年是不是真的被你坑死的?”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滔天的愤怒,在空旷的法庭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踏马的……
范天雷只觉得一股热流猛地从脚底窜上头顶,又“哗”地一下沉到了丹田,紧接着,裤裆里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温热感。
艹……他竟然吓尿了。
那股温热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浸湿了军裤的布料,带来一阵黏腻的冰凉。
幸好他努力憋住了,尿不多,深色的军裤掩盖了痕迹,周围的人暂时看不出来,但他自己却清晰地感觉到那份耻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
何晨光根本没理会范天雷的异样,他的目光转向法官,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法官大人,我请求公开当年我父亲执行任务的全部档案!包括行动预案、通讯记录、现场勘查报告!我要知道我父亲的真实死因,我要知道真相!”
众人一阵哗然,这一次,连最镇定的老参谋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探头,法庭里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什么?何晨光竟然是何卫东同志的儿子?我的老天爷!这也太巧了吧!”
“怪不得他狙击那么厉害,百步穿杨,原来是将门之后!何卫东当年可是咱们军区的神枪手,这基因真是没话说!”
“红细胞的绝对主力啊!他这是要当众掀桌子?连范参谋都敢怼,这胆子也太肥了!”
“范天雷这下彻底完了!坑死人家爹,还在部队混了这么多年,现在被人家儿子堵着问罪,这报应来得也太狠了!简直是现世报!”
“这哪是审陈凡啊,这是要把狼牙的老底都掀了吧?我看今天这事,没那么容易收场!”
“妈耶!乱了!彻底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