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西南赵虎愤怒,外孙女居然被人针对,陈凡是谁?
作品:《军旅:凭谁问,审判庭上何人?》 谭晓琳心头一紧,迎着小菲探究的目光,回忆起法庭上的细节。
其实,是她为了扳倒陈凡,才把小菲拖下水,可此刻看着急救床上的夏岚,再想到孤狼那帮人的嚣张,她狠狠咬了咬牙,话到嘴边改了模样。
“就是他们!”她忽然拔高声音,像是要盖过心里的慌乱,“孤狼的人,在法庭上拍着桌子要调抓捕马云飞的视频!明明是紧急情况的权宜之计,他们愣是拿着放大镜挑刺,说你不顾战友的生命安全,坚持优待战俘,非要让小影去给马云飞治伤,这才害死了小影,还说你就是始作俑者!”
谭晓琳往前凑了半步,额角的纱布蹭到小菲的肩膀,“我当时就跟他们吵了!我说小菲这么做就是为了顾全大局,是为了纪律,小影不幸牺牲,确实很痛心,但,这不是你的错,可是那帮人偏听偏信,那个陈凡说你不应该优待那个马云飞,因为马云飞是大魔头,还说女兵就是容易感情用事!你听听,这不是针对是什么?”
她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着:“他一个炊事班的,整天围着灶台转的主儿,懂什么策略作战?居然敢对你们的行动指手画脚!我看他就是嫉妒你立过三等功,嫉妒夏岚是优秀指导员,才处心积虑找咱们的茬!”
“咳咳……”
病床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夏岚的睫毛颤得厉害,眼皮缓缓掀开。
经过医生和护士的一番抢救,夏岚终于醒过来了。
医生和护士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
夏岚的瞳孔还泛着水光,视线在天花板上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聚焦到谭晓琳脸上,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晓琳……邓振华……他真的……真的那么说?”
“千真万确!”谭晓琳立刻扑到床边,声音又急又响,“这是他在法庭上亲口说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证!他说以前跟你走太近是‘被感情冲昏了头’,现在‘终于清醒了’,要跟你‘彻底划清界限’!”
她掰着手指头数,唾沫星子都溅到了被单上:“他还说,小影的事你也有责任,说你明知道马云飞难搞,还阻止卫生员进去,非要让小影进去,这叫什么话?当初是谁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喊‘夏岚姐’?是谁发烧到39度,你守着他灌了一夜姜汤?现在倒好,被陈凡三言两语就策反了,简直是白眼狼!”
“陈凡……”夏岚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嘴唇抖得厉害,“他到底给邓振华灌了什么迷魂汤……”
“什么迷魂汤?就是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谭晓琳恨得牙痒痒,“在法庭辩论的时候,我跟他吵了整整一个小时,愣是没占着半点便宜!他不说自己打人不对,反倒扯什么为了公道,为了公道就可以肆意伤人吗?一套套歪理跟背稿子似的,末了还假惺惺地说‘我尊重女性,但更尊重纪律’,我看他就是披着尊重的皮,骨子里看不起咱们女兵!”
她转头瞪着小菲,眼神里的火几乎要烧过来:“不就是个炊事班的吗?除了会颠勺还会干什么?真把自己当正义使者了?我告诉你,他就是想踩着咱们往上爬!先搞垮夏岚,再揪你的错,下一步说不定就轮到我了!”
“小庄自己误杀了女友,这个关我什么事……”夏岚突然开口,眼泪顺着眼角滑进鬓角,在苍白的皮肤上划出两道湿痕,“你只不过在饭堂说了他两句,他就我打成这样……我失去的不只是两根肋骨,还有……还有曾经信以为真的战友情啊……”
“战友情?爱情?”小菲低声重复着,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军裤的纽扣。
脑海里突然闪过小庄的脸,刚刚她去看他的场景,他抬头看她时,眼神冷得像冰,说不想再看到她,说看到她就想到是她间接害死了小影……
那时候她还觉得委屈,现在想来,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她动用外公的关系拿到特批探视名额,以为是在帮他,结果却成了别人嘴里的“特权”。
“他们非要抓我们女人的错处……”小菲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像堵着团棉花,“那我就回去问问我外公再说。这件事太大,我做不了主。”
夏岚猛地攥紧了她的手,掌心烫得吓人,指甲几乎要嵌进小菲的肉里:“拜托了,小菲……我现在连床都下不了,法庭那边肯定要吃亏……你帮我去看看,看看他们到底想怎么样……我不信这天底下没有说理的地方……”
“就是!”谭晓琳在一旁敲边鼓,“他们能找总务部的人撑腰,咱们凭什么不能找老首长主持公道?抛开事实不谈,他们误杀战友是真的,包庇凶手是真的,现在还倒打一耙,哪一条都比咱们严重!”
小菲心里却像塞了块生面团,说不出的别扭。
谭晓琳的话听着解气,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陈凡要是真像她说的那么不堪,孤狼那帮眼高于顶的人,怎么会拼死护着他?
她没再接话,只是拍了拍夏岚的手:“你先好好养伤,我会去看看的。”
说完便转身告辞,脚步有些发沉。
走出医院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街边的路灯次第亮了起来,昏黄的光落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小菲站在公交站牌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里“小庄”的名字,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最终还是按了锁屏。
去见小庄,当初确实是她软磨硬泡,让外公特批了探视名额,可她怎么也想不到,那次见面后没多久,就出了小影的事。
“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她对着玻璃里的自己喃喃自语,眼眶不知不觉红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驶来,她抬脚上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路上都是失魂落魄的。
车窗外的街景像褪色的电影,一幕幕往后退。
营区的大门,训练场的铁丝网,还有上次和夏岚一起买冰棍的小卖部……
她的外公赵虎,是西南军区的老首长。
小时候她总喜欢趴在他的办公桌上,看他在地图上画红蓝箭头,听他讲打仗的故事。
外公一辈子铁面无私,唯独对她这个外孙女,宠得没边儿。
她要学打枪,外公就找最好的狙击手教她;她想上军校,外公亲自给她改政审材料;连她偷偷喜欢小庄这事儿,外公都只是笑着说“眼缘对了就好,外公不干涉”。
可眼缘这东西,有时候真的靠不住。
公交车晃到军区大院门口时,天已经擦黑了。
哨兵看到她,立刻“啪”地立正敬礼:“小菲同志!”
整个西南军区,谁不知道赵老首长的外孙女是在这里长大的“小公主”。
小时候她总穿着外公的旧军靴,在大院里追着军犬跑,哨兵们总笑着喊她“小老虎”。
“王叔,我外公在吗?”小菲冲哨兵笑了笑,声音有点哑。
“在呢,刚还看见首长在院子里打太极。”哨兵笑着放行,“快进去吧,看你这眼圈红的,是不是受委屈了?”
小菲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往里走。
晚风带着槐花香吹过来,院子里的老槐树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枝繁叶茂的,像把巨大的伞。
外公常说,这树比他的兵龄都长,见证过好几代军人的故事。
她走到那栋熟悉的二层小楼前,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暖黄的灯光。
她轻轻敲了敲,里面传来外公洪亮的声音:“进。”
推开门,就看见赵虎正坐在书桌前看文件。
他满头白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黑色的皮筋扎在脑后,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领口的风纪扣系得严严实实。
台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把皱纹照得格外清晰,可那双眼睛,依旧亮得像鹰。
“外公。”小菲轻声喊了句。
赵虎抬起头,放下手里的红笔,脸上立刻露出笑意,眼角的皱纹堆成了花:“哟,我们的小公主回来了?不是说好了,带着对象再来见外公吗?怎么今天自己跑来了?”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笑容慢慢敛了起来,眉头皱成个川字:“你哭什么?是因为小庄那事?”
小菲走到书桌前,看着桌面上摆着的相框。
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和外公的合影,她穿着新军装,外公站在她旁边,笑得一脸骄傲。
“外公。”她咬着唇,声音抖得厉害,“有人说,小影的死,跟我有关系……您觉得有道理吗?”
赵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胡说八道什么?”
“毕竟。”小菲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冰凉的桌面上,“要是我没找您特批那个探视名额,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小庄说不定就不会情绪失控……”
“糊涂!”赵虎猛地一拍桌子,茶杯“哐当”一声跳起来,滚烫的茶水溅在桌面上,“特批探视是按部队规定走的程序,有正规手续!小影的死是训练事故,跟你八竿子打不着!怎么,有人敢把这屎盆子扣到你头上?”
小菲蹲在地上,抱着外公的膝盖,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法庭上……有个叫陈凡的人说……说我也有问题……还翻出当时小影牺牲时的视频,说我是始作俑者……”
“岂有此理!”赵虎霍地站起身,常年握枪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军装的领口都被气得敞开了些,露出里面洗得发黄的白衬衫。
他一脚踹在旁边的椅子上,椅子“哐当”一声翻倒在地,在安静的屋里炸得人耳朵疼。
“我赵虎的外孙女,在部队里摸爬滚打,立过三等功,受过嘉奖,轮得到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说三道四?”
他的声音像闷雷,震得窗户都嗡嗡作响,“你详细给我说,那个什么陈凡,到底怎么说你的?他是谁?!”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书房里的台灯都跟着晃了晃,窗外的槐树叶被风吹得哗哗响,像是在应和着这滔天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