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恐怖记忆,陈凡的爷爷的战友,他是军部上将军?
作品:《军旅:凭谁问,审判庭上何人?》 随着谭副司令缓缓站起身,法庭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而此刻,不知道为什么,老高的脑海中,关于陈凡一段经历的记忆,如决堤的潮水般汹涌而来,画面非常清晰。
那时陈凡还很小,瘦瘦小小的身子裹在洗得发白的校服里,袖口磨出了毛边,却依旧站得笔直。
父母早亡的他,在那座爬满青苔的老院里,一直由爷爷含辛茹苦地拉扯大。
院子里的老槐树落了又绿,日子就在爷爷的咳嗽声和陈凡劈柴的闷响中,平淡而艰难地一天天过去。
直到那天,阳光把院坝晒得发烫,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狭窄的村道,停在了陈家院门口。
车门打开时,金属锁扣的“咔嗒”声在寂静的午后格外清晰。
一个身着笔挺军装的老人走了下来,头发花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肩上的三颗金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三团燃烧的火焰,灼得人不敢直视。
老人身后跟着的几个保镖身姿如松,眼神锐利如鹰,往院门口一站,便将周遭的嘈杂都挡在了外面。
陈凡的爷爷拄着拐杖迎了上去,原本佝偻的腰似乎挺直了几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有激动,有感慨,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怅然。
两位老人隔着几步站定,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一个布满老茧和裂口,一个指节粗大带着枪茧,却在相握的瞬间,仿佛握住了大半生的风霜。
随后,陈凡的爷爷转过身,粗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陈凡的脑袋,“孩子。”
陈凡的爷爷的声音沙哑,“爷爷要离开一段时间。炕洞里藏着钱,省着点花,足够你读到大学了。不过,在上大学前,你要先去当兵——这是咱们陈家的传统,不能断。”
小小的陈凡的眼眶瞬间红了,却死死咬着嘴唇没让眼泪掉下来,只是懂事地点了点头,小手攥着爷爷的衣角,攥得指节发白。
送别的时候,陈凡追着轿车跑了老远,布鞋踩在黄土路上,扬起一路烟尘。
那穿着军装的老人从车窗探出头,笑着朝他招手,随后让司机停了车。
老人下车弯腰,轻轻抱了抱陈凡,军装领口的纽扣硌得陈凡有点疼,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孩子……”
老人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咱们会再见面的。你先去当兵,好好练,别给你爷爷丢脸。要是在部队遇到什么困难的事情,你就上军部找你叶爷爷,他会帮你的。”
叶爷爷,难道是军部的叶老?
看着记忆中的画面,老高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呼吸都滞涩了半秒。
在他的记忆里,“叶爷爷”,除了那位在军部德高望重、从战火里拼杀出来的叶老,还能有谁?“这怎么可能?”
老高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里写满了震惊。
陈凡的爷爷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军部的叶老亲自登门,还以“老战友”相称?
要知道,涉及到军部高层,那都是跺跺脚能让军区震三震的SS级人物,他们的名字和过往,大多藏在厚厚的保密档案里,寻常人连打听的资格都没有。
老高的脑子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无数个问号在里面翻腾。
奇怪,我怎么会有这样的记忆?这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难道是当年去慰问烈士家属时,无意中听村里人提起过?
老高很疑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陈凡,只见对方正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孩子,难道还记得这个叶爷爷吗?要是记得的话,他为什么从不提起?宁愿在炊事班默默打磨,这次打人后,宁愿为了小庄扛下所有罪责?
到底是什么情况?
此时,法庭内的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开始交头接耳。
“谭副司令怎么突然来了?”一个年轻的中尉满脸错愕,赶紧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战友,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要贴到对方耳朵上,“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连审判流程里都没提过他会来啊。”
旁边的上尉皱着眉,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谁说不是呢。这场审判本来就够乱的了,谭晓琳和陈凡各执一词,老高又把贝雷帽给了陈凡,现在谭副司令一来,指不定要翻起多大的浪。”
“我猜,他是来给谭晓琳撑腰的吧?”后排一个上尉偷偷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毕竟是亲闺女,眼看着女儿在这儿受了委屈,做父亲的哪能坐得住?”
“依我看,陈凡这次悬了。”一个少校小声嘀咕着,眼睛瞟了瞟陈凡的方向,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谭副司令是什么人物?他要真护着谭晓琳,陈凡就算有老高帮腔,也讨不到好。”
“别这么说。”有人立刻反驳,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平,“陈凡刚才那股劲你没看见?为了兄弟敢跟谭晓琳硬刚,老高还把贝雷帽给他了,这说明他不是没根基的。再说了,夏岚那事做得确实不地道,凭什么陈凡要受罚,夏岚就能轻饶?”
“这可不好说。”斜对面的一位少校摇了摇头,眼神里透着几分老辣,“你们没发现吗?这次审判蹊跷得很,何志军、王副司令,还有东南军区的几位老首长,一个都没露面。按说这种涉及士兵纪律和荣誉的事,他们不可能不关注。这里面的门道,怕是深着呢。”
议论声像涨潮的海水,一波高过一波,却又在谭副司令投来的目光中迅速退去,只留下窃窃私语的涟漪。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揣测,眼神在谭副司令、老高和陈凡之间来回打转,仿佛在看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谁都猜不透下一步会落子何处。
实际上,没人知道,在另外一个房间,何志军、王副司令,还有几位东南军区的高层正围坐在长条桌旁,严肃地讨论着夏岚的事情。
这时,谭副司令站得笔直,他的目光威严地扫过法官唐浩,声音洪亮道:“唐法官,我能说几句吗?”
唐浩的手指在法槌上顿了顿,随即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谨慎,抬手示意:“谭副司令请讲。”
谭副司令转而直直地看着老高,表情严肃,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缓缓开口:“我觉得你格局不够,老高。”
老高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像打了个死结。
谭副司令继续说道,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夏岚是边防的人,从入伍起就在一线拼杀,抓毒贩、追悍匪,哪次不是冲在最前面?她一心为国,也算有大志向,只不过确实缺少与马云飞这种穷凶极恶之人作战的经验,才会被钻了空子。”
“她人都已经躺在ICU里,能不能挺过来还两说,这个时候再去追究她的过错,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让她戴罪立功,等伤好了,再派到最需要的地方去,为国家继续效力——这才是对人才的珍惜,也是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改过的机会?”老高猛地抬起头,额头上的青筋突突,一脸严肃地回应道,“谭副司令,您这话我不敢苟同!什么叫没意义?纪律的意义,就在于不管你是谁,不管你立过多少功,犯了错就得受罚!夏岚的行为,是在瓦解战友之间的信任,是在给敌人可乘之机!这样不罚,很多人心里会不服气的!”
他伸手指向陈凡,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您看看,就一个炊事班的普通士兵,都因为这事义愤填膺,忍不住动手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大家心里有杆秤,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如果连这种挑唆内斗的行为都能轻轻放过,以后部队的纪律该如何维护?士兵们的士气又该如何保证?难道要告诉他们,只要有‘大志向’,犯了错也可以不担责吗?”
“老高,你这是在混淆是非。”谭副司令微微眯起眼睛,眼角的皱纹里透出锐利的光。
他顿了顿,突然提高了音量,像一声惊雷炸响在法庭内:“我想问一下,在场的各位,谁不服气?”
刹那间,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畏惧,刚才还在喉咙口的话,此刻都像被冻住了一样,怎么也说不出口。
整个法庭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谭副司令那威严的目光在众人身上缓缓扫过,像在检阅一支沉默的队伍。
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