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就好像提前预知了你爸要杀人
作品:《绑架夜我生死不明,丈夫和新欢直播激吻》 “什么?”
乔宁脚步一顿,没想到他会如此轻而易举地答应。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通了。”
她转身,面上波澜不惊,“这几天就把事办了吧,没有必要再拖了。”
陆淮颂坐在桌前,将她由沉重到轻松的面部表情尽收眼底,面部肌肉控制不住往上提。
“你觉得,”
男人声音低沉,情绪藏在嗓音中,隐藏得很好。
“我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放你走?”
陆淮颂不断转动着拇指上的指环,转圈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乔宁下意识地开口。
“第一,做我一个月的生活助理。”
陆淮颂忽然起身,表情轻松,姿态却很紧绷。
像一只即将捕猎的鹰。
“第二呢?”
乔宁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的不同寻常,后退一步,目光中满是敌意。
“第二是什么,我现在还不打算告诉你。”
陆淮颂坦荡地说,仿佛笃定她会同意。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同意?你不可能永远拖着不离婚。”
“陆家、顾家都在等你,都在盯着你到底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步动作。”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陆淮颂嗤笑一声,“他们算什么?”
“乔宁,你比我急。”
“所以你会同意。”
陆淮颂理所当然的态度刺痛了她,乔宁开始口不择言。
“凭什么?离婚是你情我愿的事,我又不欠你的!”
此言一出,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我又不欠你的,吗?
乔宁看着他与陆承极其相似的眉眼,怔然抬头,对峙的气势陡然矮了几寸。
“你确实不欠我什么。”
陆淮颂少见的没有发怒,仿佛只是提起了一个普通的话题。
平日里凌厉的目光乍然软和下来,平添了几分谦谦君子的味道。
她见惯了他对待陆承这件事的冷漠、发狂、愤怒,突然沉淀下来,乔宁只觉毛骨悚然。
“你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不稳。
下一秒,退无可退,砰然靠在了墙边。
“阿宁。”
陆淮颂嗓音低沉,如玉般柔和。
乔宁听到这个称呼猛地一抖,不可置信地抬头。
相恋时,陆淮颂惯爱这么叫她,整整四年了,她差点要忘了这个称呼。
脸颊被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掌抚摸,珍惜地扫过每一片地方,昨晚欲念深重的吻痕还像烙印一样刻在她身上。
陆淮颂沉沉地看着她,忽然俯低,想要吻住她的唇。
灼热的呼吸扑面而来,乔宁忍无可忍地推开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淮颂被推开也不恼,一双幽深的黑眸就那样郑重地盯着她,好像回到四年前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
“阿宁,对不起,我昨晚不该那么对你,是我太冲动了。”
乔宁甚至以为自己幻听了,这样的话居然能从陆淮颂嘴里说出。
“是我做错了。”
乔宁从来没奢望过他的道歉。
昨晚努力爬走又被拉回来的脚踝,被迫承受的痛苦如潮水般涌来。
心底仿佛有一块地方塌陷了。
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出,乔宁用力抹掉,“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陆淮颂没有再看她,只是自顾自地阐述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疑惑,他同样压抑了太久。
陆家掌权人的脸上竟流露出迷茫。
昨晚乔宁在卧室睡了多久,他就在床边望着窗外高悬的明月坐了多久,还是没有想通这个问题。
“阿宁,回到过去,好吗?”
乔宁皱眉,“你怎么了?”
陆淮颂今天太不正常了。
“回到过去,你告诉我,为什么你非要提前一天拉着我领证?”
“轰隆——”
乔宁怔在原地,脑子忽然炸了,仿佛听到了来自灵魂的敲打。
“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些年我明里暗里问了你很多次,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回答。”
陆淮颂尽量温和地说话,不愿惊扰到站在原地的乔宁。
“太巧合了,乔宁,这实在太巧合了。”
“当时你明明还在外地试婚纱,却非要挤出时间走四个小时的高速,赶在民政局下班之前和我把证领了。”
“就好像你提前预知了你爸要杀人一样。”
陆淮颂的话就说到这,接下来,他留足了时间听她解释。
只要她说,他就信。
只要她说。
四年前的那场灾难发生后,民众愤愤不平,在媒体的口诛笔伐下,终于引起有关部门重视,乔宁被列为此案帮凶,亲自被警察局局长送到警局审问。
结果当然是与她无关,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这场谋杀只是乔英的临时起意。
只是没人信。
陆淮颂和其他人一样,揪着领证的时间点反反复复问了她很多遍。
在乔宁一次又一次缄口不言的沉默中,他变得越来越愤怒,也越来越暴躁。
“没有原因。”
长久的沉默后,乔宁红着眼眶,坚定地同他对视。
“没有原因,我就是想在那时候跟你领证。”
“我也是临时起意。”
“临时起意?”
表面的温和终于被陆淮颂彻底撕碎,他昨晚已经在心底承诺过自己,只要她说,不管多荒谬的理由,他都信。
只要她说。
可是她不说。
“你爸临时起意杀了人,你也是临时起意?”
陆淮颂眯起眼,表情在瞬间变得阴鸷。
“谁他妈信!”
犹如一道惊雷在原地炸起,乔宁闭上眼睛,觉得耳膜都被震碎。
“乔宁,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陆淮颂赤红着双眼,乔宁睁眼,只能看到他满心的痛苦。
“你是不欠我的,是你毁了我们之间的一切!”
振聋发聩。
乔宁闷哼一声,差点站不稳。
陆淮颂只允许自己一瞬间的情绪泄露,很快又调整回来。
只能从他虚浮的脚步中看出内心的不稳。
“咔哒”一声,大门被打开。
外头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扑进来,却照不亮这栋房子。
陆淮颂临走前,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内心的无尽的痛苦由于一瞬的情绪外放而被她窥见一点。
声音有些发哑。
“当我一个月的助理,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一个月后,到民政局领离婚证。”
“你要的好聚好散,我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