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土包子放在心上

作品:《挺孕肚随军后,娇气宝把糙汉大佬拿捏了

    “手疼不疼?”他突然问,从抽屉里翻出一小瓶红药水。


    他拉过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往红痕上涂药水,动作有点笨拙,却很轻,怕弄疼她。


    药水有点凉,凌安安却觉得手背烫得厉害,连带着心也跟着发烫。


    她低着头,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土包子长得也挺帅的。


    涂完药水,陆宴收拾着红药水瓶。


    凌安安还在愣神,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


    “明天想吃什么?”他突然开口,打破了屋里的安静。


    凌安安猛地回神,对上他深邃的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吃……吃什么都行。”在上海时,她挑食挑得厉害,燕窝鱼翅都挑三拣四,可到了这儿。


    能有口热乎的就知足了,哪敢再提要求,好像还真有一点要求,就是不想吃窝窝头。


    陆宴却没放过她,盯着她怀孕两个月,还没显怀的小腹。


    语气难得带了点耐心:“怀着孕,不能对付,说一个。”


    他的目光太认真,凌安安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嘟囔。


    “就是……突然有点想喝鸡汤。”说完又赶紧摆手。


    “其实也不用,太麻烦了,只要不是窝窝头就行……”


    这里不是上海,在这物资紧张的年代,鸡肉是稀罕物,她也就是随口一说,没真指望能喝上。


    陆宴没接话,只是“嗯”了一声,收拾好东西就去洗漱了。


    凌安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失落。


    又有点庆幸,还好他没当真,不然多不好意思。


    那天晚上,凌安安睡得格外安稳。


    她梦到自己又回到了上海的家,却没了往日的欢喜。


    反而惦记着北方小院里的煤炉,惦记着那个会替她撑腰的身影。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凌安安就听见院外有动静。


    她披衣起身,走到院门口往外看,就见陆宴正和隔壁的李大哥说话。


    李大哥是李嫂的丈夫,在后勤处当干事,跟陆宴是好兄弟,为人爽朗。


    两人离得不远,声音顺着风飘进来几句。


    “……想麻烦李嫂帮个忙。”是陆宴的声音,比平时温和些。


    “我爱人怀着孕,想吃点鸡汤,我最近有些忙。”


    李大哥笑着回话:“这有啥麻烦的!让你嫂子弄就是,她最会炖鸡汤了!”


    “麻烦您跟李嫂说一声,”陆宴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钱和几斤粮票递过去。


    “这是给孩子和李嫂的,不能让她白忙活。”


    “哎,你这是干啥!”李大哥推辞着:“邻里邻居的,哪能要钱!”


    “必须的!”陆宴的语气很坚持:“她怀着孕,麻烦李嫂多费心了。”


    两人推让了几句,李大哥最终还是接了。


    笑着说:“行,我这就跟你嫂子说,保准给你爱人炖得香香的!”


    凌安安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鼻子突然就酸了。


    她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他居然真的记在了心上,还特意拜托李嫂,甚至准备好了钱和粮票。


    在上海时,家里人对她千依百顺,可那是捧在手心的娇惯。


    陆宴不一样,他的好藏在沉默里,笨拙却实在,像这北方的阳光,不炽热,却能一点点暖进心里。


    快到中午时,李嫂端着个搪瓷盆过来了,老远就喊:“安安,快开门,鸡汤炖好啦!”


    凌安安赶紧开门,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盆里的鸡汤炖得奶白,上面飘着层黄黄的油花,旁边还卧着两个荷包蛋,看着就诱人。


    “你家陆营长可真疼你。”李嫂把盆递给她,笑得眉眼弯弯。


    “一早就让老李跟我说,非要给我钱,拦都拦不住,我给你多加了点枸杞,补身子的。”


    凌安安接过盆,指尖触到温热的搪瓷,心里暖烘烘的:“谢谢李嫂,让您受累了。”


    “谢啥。”李嫂拍了拍她的手:“快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送走李嫂,凌安安把鸡汤倒进碗里,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喝了一口。


    鸡汤炖得烂熟,鲜得她眼睛都亮了,一点腥味都没有,带着淡淡的药材香。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软的,甜甜的。


    傍晚,陆宴回来时,看到桌上的空碗,眉头几不可察地舒展了些。


    “鸡汤好喝吗?”他问,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


    “嗯!特别好喝,”凌安安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李嫂手艺真好,谢谢你啊。”


    “谢我干什么。”他避开她的目光,去看煤炉:“你喜欢就好。”


    可凌安安分明看到,他转身时,嘴角悄悄勾起了一点弧度。


    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种感觉啊。比上海最甜的糖果,还要甜。


    第二天,一大早陆宴就去训练去了,桌子上照常放着两个白面馒头。


    吃完早饭,凌安安正烤着火呢,就听到外面有小孩的声音。


    看了看日历,今天是周六,难怪了。


    凌安安从柜子里拿出铁皮糖盒,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水果糖,玻璃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光。


    这是她在上海时最爱吃的,抓了两把要放兜里,看着铁盒子里没多少了,又心疼的放了几颗回去。


    凌安安拿起糖盒往门外走,院外的空地上。


    几个穿着打补丁棉袄的小孩正围着一个木陀螺玩,冻得鼻尖通红,笑声却脆生生的。


    领头的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看着走过来的漂亮姐姐。


    丫丫大眼睛一亮,小声问:“姐姐,你就是从上海来的小姐吗?真好看,你是来……找我们玩的吗?”


    凌安安被小孩夸了,小脸得意,点了点头。


    打开糖盒,里面的水果糖像小宝石一样:“给你们带了糖,想吃吗?”


    孩子们的眼睛瞬间亮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动。


    丫丫咽了咽口水,小声说:“娘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没事,这是姐姐给你们的。”凌安安拿起一颗草莓味的,递到她手里:“尝尝,甜的。”


    丫丫犹豫着接过去,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哇!好甜!像草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