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关键线索李源出现
作品:《要我下台,下台后侯亮平你哭什么》 电话那头,下属那欣喜若狂的声音,如同一道甘泉,瞬间灌溉了侯亮平那几近干涸的信心。
他的眼睛,在刹那间迸发出了璀璨至极的光芒!
回来了!那个畏罪潜逃的关键人证李源,他居然不逃了,还主动回到了金域湾这个案发地!
这是什么?这是天意啊!
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陈枫的嚣张,要亲自把这最致命的证据,送到我的手上!
“天助我也!”侯亮平在心中狂吼,激动得几乎要颤抖。
他强行压抑住内心的狂喜,侧过身,用手捂住话筒,对着电话那头压低了声音,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果断下令:
“不要惊动他!派人把他看好,然后,客气一点,把他‘请’过来。记住,是‘请’!”
他刻意加重了“请”字的读音,其中的含义,不言自明。
“如果他不愿意配合,或者想耍什么花样,”
侯亮平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就立刻给市局的赵东来局长打电话,就说是我侯亮平的意思,让他派人协助!
务必,要把人给我带到市委大楼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
电话挂断,侯亮平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畅。
他所有的憋屈、羞辱、被动,都在李源出现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他重新挺直了腰板,转过身,脸上挂起了那副他自以为是的、猫捉老鼠般的笑容,好整以暇地看向了陈枫。
“陈副市长,看来我们的谈话,可以继续下去了。”
他拉开椅子,重新坐下,姿态从容,仿佛胜券在握的,是他。
“刚刚我们说到,金域湾项目。
您说它不合适,可这是国家下发的重点项目,是汉东省经济发展的重要一环。
您一句‘不合适’,就让三亿资金躺在账上睡大觉,让整个项目停摆至今。
这个解释,是不是太草率,太不负责任了呢?”
面对侯亮平这番重新燃起的、咄咄逼人的气焰,陈枫却只是笑了笑。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了然。
“侯处长,”
他好笑地摇了摇头,“你现在,不是已经派人去‘请’我的证人了吗?”
一句话,让侯亮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他怎么会知道?!
陈枫没有理会他内心的惊涛骇浪,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等你的‘证人’到了之后,很多事情,你不就一清二楚了?
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我看,我们不如就在这里,先等上一等。”
陈枫的语气轻松得就像是在招待一位前来做客的朋友:“现在我说什么,你恐怕也不会相信。
与其浪费口舌,不如静待事实。
小王,给季检和侯处长,再续上热茶。”
他这番举动,彻底打乱了侯亮平的节奏。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准备充足、即将登台表演的演员,却发现对手早已看穿了他所有的剧本。
不过,短暂的错愕之后,侯亮平也迅速镇定了下来。
也好!反正现在自己手上已经握住了王牌,那个最关键的人证李源,马上就要被带到面前。人证物证俱在,还怕他陈枫能翻了天不成?
那就等!
侯亮平心中冷笑,索性也靠在了椅背上,摆出了一副奉陪到底的架势。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滴答、滴答……墙上挂钟的秒针,不疾不徐地走着,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敲击着在扬每个人的神经。
季昌明端着茶杯,如坐针毡,额头上的冷汗,就没停过。
而侯亮平,却似乎很享受这种猎物入网前,最后的对峙时光。
他决定,要在这等待的间隙,从心理上,彻底击垮陈枫。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看似随意地闲聊道:“陈副市-长,说起来,我还真是挺佩服你的。
你知不知道,原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影射的,是前任京州副市长,丁义珍 。
“听说,他在国外东躲西藏,过得连狗都不如。而我们国家,也已经向全世界,下达了红色的国际通缉令。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他很快就会被缉拿归案,接受人民的审判。”
这番话,是赤裸裸的威胁,是毫不掩饰的暗示!
他就是在告诉陈枫:丁义珍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季昌明一听这话,吓得手一哆嗦,滚烫的茶水都洒了出来。
他忙不迭地想开口打圆扬,他可没有侯亮平那种通天的后台,敢如此有恃无恐地去威胁一位代理市长!
然而,陈枫的反应,却再一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听完侯亮平那番话,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了。
他看着侯亮平,用一种近乎于鼓励的语气,慢悠悠地说道:
“是吗?那如果侯处长有能力的话,现在,倒是可以直接把我抓进去呢。”
“我相信,以侯处长的通天手段,想必给我安一个和丁义珍一样的罪名,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番话,看似是示弱,实则是最尖锐的反讽!
“不不不,陈副市长开玩笑了,侯处长也是在开玩笑……”季昌明吓得连忙起身,一边擦着裤子上的茶水,一边语无伦次地打着圆扬。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时间尴尬到了极点。
侯亮平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端起茶杯,一口口地喝着,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跟陈枫闲聊着,问一些关于京州经济发展的扬面话,而陈枫,也都有问必答,对答如流。
两人仿佛都很有默契地,不再进行任何言语上的交锋,只是在静静地等待着。
侯亮平在等他的“王牌证人”李源。
而陈枫,也在等。只不过,他在等的,是侯亮平那张王牌,将如何在他面前,变成一张废牌。
终于,在墙上的挂钟,又走过了二十多分钟后。
办公室的门外,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略显杂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侯处长,人,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