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什么品种的兔子?

作品:《被迫上恋综,被电竞大神盯上了!

    他实在忍不了了。


    这小兔子一下午没动静,是真的不打算出来了?


    他拿起手机,解锁,又烦躁地锁上。


    重复两次后,他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径直停在隔壁那扇紧闭的门前。


    走廊里很安静,能隐隐约约听到楼下传来的说笑声。


    “逾白,你别动,我给你画个眼线,保证让你帅出新高度!”


    “伽伽你可饶了我吧,我一个铁血硬汉,画什么眼线!”


    “什么铁血硬汉,你就是个傻狗金毛!”


    池也对这一切充耳不闻,他抬手,屈起的指节在门板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


    “叩叩。”


    门内,毫无动静。


    池也的眉峰瞬间蹙起。


    他又加重了力道,敲了三下。


    “叩叩叩。”


    声音在安静的二楼走廊显得格外清晰。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死寂。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窜上心头,那点逗弄的心思瞬间被压了下去。


    “桑柠。”


    他压低着嗓子,清晰地叫了她的名字,语调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


    还是没人应。


    很好。


    楼下,正在给江逾白强行涂抹润唇膏的苏伽,耳朵敏锐地动了动。


    她停下动作,侧耳倾听。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我只听到我悲惨的哀嚎。”


    江逾白控诉道。


    阮之晴放下手中的眉笔,淡淡地开口。


    “好像是敲门声,从楼上传来的。”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大家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齐刷刷地抬头,望向二楼的方向。


    是池也的房间,还是桑柠的房间?


    “我猜,是烬神。”


    苏伽压低了声音,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肯定等不及了,去找柠柠了!”


    俞欣瑶的脸上露出一抹担忧。


    “柠柠一下午都没出来,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吧?”


    沈之航闻言,也下意识地朝着楼梯口看去,镜片后的情绪有些复杂。


    楼上。


    池也的耐心彻底告罄。


    这只兔子,搞什么?


    把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门,没锁。


    啧,还是只不设防的兔子。


    他没有立刻推门,而是拿出手机,在节目组的工作群里精准地找到导演沐川,发了条信息。


    【池也:桑柠电话。】


    沐川几乎是秒回。


    【沐川:???】


    【沐川:烬神,你要桑柠电话干嘛?可不兴私下联系啊,会被扣心动币的!】


    池也懒得跟他废话。


    【池也:她不开门。】


    三个字,沐川立刻就懂了。


    【沐川:1xxxxxxxxxx】


    【沐川:你先看看情况,我马上让工作人员过去!】


    池也看都没看沐川后面的话,复制号码,直接拨了出去。


    手机贴在耳边,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他的心脏莫名跟着收紧。


    下一秒。


    【南无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无阿唎耶……】


    一阵石破天惊、庄严肃穆的《大悲咒》铃声,毫无预兆地从安静的房间里炸开,那佛音穿透厚实的门板,清晰无比地灌入池也的耳朵。


    池也举着手机的动作,僵住了。


    这铃声……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确认自己没有拨错号码。


    【摩诃迦盧尼迦耶……】


    房间里的佛经还在不知疲倦地高唱。


    几秒的错愕后,池也靠在墙上,胸腔无法抑制地发出低沉的震动,最终化为一声压抑不住的笑。


    这只兔子,到底是什么稀有品种?


    用大悲咒当手机铃声?


    怎么能这么可爱。


    房间里,床上那团拱起的小山丘猛地一抖。


    桑柠在震耳欲聋、循环播放的佛经中被强行拽出梦境,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混沌状态。


    天怎么黑了?


    这是哪里?


    我是谁?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迷迷糊糊地从温暖的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柜上一通乱摸,终于摸到了那个正在虔诚高唱佛经、疯狂震动的手机。


    她眼睛都懒得睁开,全凭着肌肉记忆,在屏幕上胡乱一划,接通了电话。


    “喂……”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又软又糯,像刚出炉的、还冒着热气的年糕。


    电话那头,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只有一片诡异的沉默,以及压抑着的、极轻的喘息。


    桑柠疑惑地“嗯?”了一声,费力地睁开一条眼缝,把手机拿到眼前。


    陌生号码。


    诈骗电话?


    她不耐烦地正准备挂掉,手机里终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睡得香吗?”声音里带着一丝微哑的磁性,还有一点没藏好的笑意。


    “嗯?”


    桑柠的大脑宕机了半秒。


    这谁?


    声音好像有点耳熟,但她刚睡醒的脑子就像一团浆糊,根本转不动。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那人又开了口,自报家门。


    “我是池也。”


    桑柠感觉自己被一道天雷精准地从天灵盖劈到了脚后跟,整个人瞬间石化。


    池……也?


    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所有的混沌和睡意。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睛也完全睁开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帘的缝隙里透进一丝昏黄的微光。


    她这是睡了多久?


    不等她理清思绪,池也那带着一丝戏谑的、不紧不慢的语调,再次通过听筒传来,震得她头皮发麻。


    “你再不起来,是打算直接参加我们的告别派对吗?”


    桑柠整个人红温了。


    她僵硬地举着手机,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有些人虽然活着,但其实已经死了。


    呆愣地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七点半。


    距离派对开始,只剩下半个小时。


    “完了完了完了!”


    她整个人像被按了弹射键,从床上弹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冲进卫生间。


    电话那头,池也听到屋里传来的兵荒马乱,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不要慌,还来得及。“


    他好整以暇地挂断电话,也不走,就那么靠在门外的墙上。


    来得及个鬼!


    卫生间里,冰冷的水珠顺着桑柠的脸颊滑落,可她混乱的心跳声,却像擂鼓一般,盖过了一切。


    池也!


    居然是池也!


    他不仅知道自己睡过头了,还用那种戏谑的语气问她要不要参加“告别派对”!


    告别派对?


    我看是我的社会性死亡告别仪式!


    桑柠双手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凌乱、面色通红的自己,恨不得当扬找个地缝钻进去,再用水泥封死。


    怎么会睡得这么死?


    闹钟呢?我设的闹钟呢?


    还有那个手机铃声!《大悲咒》!


    换掉!马上换掉!


    一想到池也隔着一扇门,听着那庄严肃穆的佛经,然后用一种看傻子的心情给她打电话,桑柠就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最后齐齐冲上天灵盖。


    一朝不慎,成了一个在恋综里睡过头、用大悲咒当铃声、还被男嘉宾打电话催起床的社恐废物。


    “咚咚。”


    门外,又传来了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桑柠浑身一激灵,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差点原地跳起来。


    “还有二十分钟。”


    池也那该死的好听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平铺直叙,却带着一股让人抓狂的从容。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尾音微微上扬,那股子逗弄的意味,简直不加掩饰。


    “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


    桑柠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紧张和羞愤,都带上了哭腔。


    吼完她就后悔了。


    完了。


    这么大声,楼下的人肯定都听见了。


    ……


    这个世界,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一个人怎么能在社会性死亡的道路上一路狂奔,永不回头!?


    她放弃了思考,开始进行光速自救,直接冲回房间,一把拉开衣柜,视线精准地落在了节目组提前准备好的cosplay服装上。


    派对的主题是墙绘cosplay。


    她早就想好了,就选自己画的那只兔子,安安静-静地,当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背景板。


    “咚咚。”


    催命般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池也那该死的、带着调侃意味的声音,像恶魔的低语,穿透门板而来。


    “十分钟。”


    “友情提示,楼下的化妆师苏伽已经准备就绪,江逾白同学的俊脸不幸成了她的画板。”


    他顿了顿,声音里压着一丝坏笑。


    “你要是再不出来,下一个可能就是我了。”


    桑柠深吸一口气,算了,毁灭吧!


    快速拿出那套绒乎乎的白色兔子连体睡衣,衣服后面还缀着一个圆滚滚的可爱尾巴,连体衣帽上还配了一对长长的、可以随动作晃动的兔子耳朵。


    三下五除二换上衣服后,她冲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脸颊因为长时间的睡眠和此刻的着急,泛着一层天然的绯红,连腮红都省了。


    她手忙脚乱地涂了个口红,又飞快地用眼线笔在眼尾画了个小小的爱心,算是完成了全部妆容。


    看着镜子里那个蠢萌又慌张的兔子,桑柠绝望地闭上了眼。


    就这样吧。


    反正已经社死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了,债多不压身。


    她走到门口,手搭在冰冷的门把手上,心脏狂跳。


    三秒后,她视死如归地拧开了门。


    门外,走廊的灯光昏黄又暧昧。


    池也果然还站在那里。


    他没有靠墙,而是笔直地站着,身形挺拔,像是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听到开门声,他缓缓转过头。


    桑柠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然后,她整个人,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池也……也换了衣服。


    他穿着一套质感高级的黑色丝绒休闲装,利落的剪裁包裹着他修长挺拔的身躯,慵懒中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但最要命的,是他的头上。


    他戴着一个黑色的猫耳发箍。


    那对尖尖的、毛茸茸的耳朵,在他柔软蓬松的黑发间若隐若现。


    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给他那张本就过分优越的俊脸,平添了几分属于猫科动物的、慵懒又危险的掠食者气息。


    黑猫。


    他选的,是她画在墙上的那只黑猫。


    桑柠的大脑“轰”的一声,炸成了一片绚烂的空白。


    所以,苏伽猜错了。


    江逾白也猜错了。


    所有人都猜错了。


    根本不是有人会选小兔子。


    而是,那只黑猫,从一开始,目标就只有他的小兔子。


    池也的视线,像带着钩子,一寸寸地打量着她。


    从她头顶那对因为主人的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兔子耳朵,到她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再到她身上那套看起来就很好抱的兔子睡衣。


    他没说话。


    只是唇角,一点一点地,勾起了一个极其缓慢,又极其玩味的弧度。


    “终于舍得出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刚睡醒般的微哑,性感得要命。


    “再不出来,”他晃了晃手里一直拿着的东西,“你的胡萝卜,可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桑-兔子-柠的视线,僵硬地移了过去。


    那是一根橙色的、看起来又软又可爱的胡萝卜抱枕。


    和她画里那只兔子抱着的那根,一模一样。


    她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头上的猫耳朵,看着他手里的胡萝卜抱枕。


    脑子里那团乱成麻的毛线,被一只叫“池也”的猫,不紧不慢地,用爪子全都抽了出来,然后精准地,在她的心上,打上了一个死结。


    他怎么会有胡萝卜抱枕?


    节目组准备的?


    还是……他自己准备的?


    “走了。”


    池也见她还傻愣在原地,直接伸出手,长指精准地捏住了她连体衣帽子上的那对长耳朵,轻轻一提。


    力道很轻,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力。


    像是在拎一只真正属于他的,走丢了的兔子。


    “派对,”他侧过身,声音里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