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季怀瑾的心乱了

作品:《雄竞万人迷,团宠嫡女她杀疯了

    “咔嚓”


    细碎的声响自季行舟掌心传出。


    沈锦下意识转头,便见他手中瓷碗边缘缺了一角,竟是被他硬生生掰下来。


    少年脸上不见了笑意,仿佛沉浸在某种晦暗情绪中,连那双看着沈锦时会发光的眼睛都变得暗淡。


    这是被刺激到了?


    沈锦眉梢微动,有些无奈。


    “怎么这么不小心。”她轻叹着,声调带着几分责备。


    季怀瑾疾步而去的步伐也在这一瞬停下,却不是因为她,而是被沈临渊的举动惊到。


    身形清瘦的男人神色暗了暗,随后竟放下碗筷,先一步越过沈锦,将季行舟手中残缺的瓷碗拿走。


    却并未看他一眼。


    沈临渊知道沈锦要做什么,但也记得她说过,喜欢听话的男人。


    “豁口锋利,小心割伤你。”


    “嗯。”沈锦应了声,握住季行舟紧绷的手腕,一点点将他攥紧的拳头打开。


    少年掌心纹路交错,生来金贵,手掌上一丝劳作的痕迹也没有,细腻柔软却又因为紧绷着,透着少年人的劲力。


    沈锦捉着他的手,指尖细细地拂过每一处。


    从骨节到掌心,检查得异常缓慢又仔细。


    几缕青丝顺着她垂首的动作滑下,竖起的银蓝色衣领微压,露出那白皙细长的脖颈。


    她神情专注。


    和多年前被押着不肯写字,哭闹不止的女孩截然不同。


    甚至找不到一丝季怀瑾印象中的骄纵,认真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珍宝。


    季怀瑾愣怔了一瞬,随即眉心皱得死紧。


    她就是靠这副模样蛊惑了他年幼无知的弟弟?


    季行舟也呆住了。


    心头那些酸涩黯然的情绪,这一刻都在她担忧的目光下,一扫而空,心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砰砰砰跳个飞快。


    沈临渊站在一旁,眼中的温度彻底冷却。


    妒像是肉眼看不见的丝线紧紧缠绕住他心口,又强忍着,只道:“他应当没事。”


    别再碰他。


    别再看他了!


    心底一个声音疯狂喊叫着,但又在看见她专注认真的样子后,被理智镇压。


    只是轻握住她左肩,一点点弯下身子,几乎要贴上她透着粉的耳朵,哑着声说:“你若实在担心,我让阿笑去请大夫。”


    太近了。


    这样的动作即便放在兄妹之间也是越界。


    季怀瑾心头的古怪感又深了几分,看着这对兄妹的眼神带着无声的审视和狐疑。


    旁观者永远是最清醒的。


    三人间涌动的暗潮,眼前这过分亲昵的举动,都让他不得不怀疑这对名义上的兄妹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但他没有细想,无故揣测他人非君子所为。


    即便他不喜沈锦,也不该以这样的恶意擅自揣度她。


    “不劳烦沈大小姐。”季怀瑾信步走来,见季行舟无事,眉心皱起的褶印悄然松开了些。


    又实在不愿幼弟再和这女人接触,冷着声说:“回府后自会有府医为他诊治,行舟,走吧。”


    “我不。”季行舟仿若惊醒了似的,固执地不肯动,甚至反手捉住沈锦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指,近乎挑衅地抬眼。


    沈临渊就站在沈锦身旁,那只手仍落在她肩上,似握似抚,亲密的扎眼。


    而他下压的身子更是贴近得过分,简直就像随时要亲上她。


    呵!


    这家伙是连装都不装了!可恶!


    季行舟咬紧齿关,像是一头快要暴起的小狮子,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生生忍下怒火。


    “小爷可以学。”


    他定睛看着沈锦,带着少年人才有的执拗和纯粹。


    “小爷没伺候过人,也不知道怎么样对你才算是体贴。但小爷能学。小爷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小爷都改。别的男人能做到的所有,小爷也一定可以!不!小爷会比他们做得更好,比这世上任何人都好!”


    话认真的近乎郑重,像是发自肺腑的誓言。


    坚定又决绝,如同巨石砸进击怀瑾心潮,瞬间掀起一阵惊涛。


    沈锦明显感觉到肩头扣着的手掌瞬间收紧,耳畔传来的属于沈临渊的呼吸都变得异常粗重。


    她没有转头去看,而是笑看着眼前不顾场合,捧出一颗真心送到她面前的少年。


    被彻底驯化,乖得不行。


    她忍不住笑弯了眉眼,眼底是如月辉般的柔软。


    “还能说这些,看来真的没事了呢。”她微松开手,却在下一瞬被季行舟更加用力地握住。


    “有事。”季行舟脱口而出,舍不得松开她。


    沈锦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他连道伤口都没有的手,眼神戏谑。


    季行舟:“……”


    他抿了抿唇,耳尖有些发烫。


    “有,有点疼。”他别扭得不行,可余光瞥见沈锦肩头那只还没挪开的手,又顾不上了。


    “你给小爷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季怀瑾才刚从他方才那番话中回神,冷不防又听见这话,心脏皱缩。


    只觉的他约莫是疯了。


    不。


    是被这个女人蛊惑,彻底昏了头!


    “胡闹!”


    他再也无法忍受,猛伸出手扣住季行舟手腕就要将这个昏了头的弟弟强行带走。


    撞入眼帘的手常年握笔,显得过分修长,又因用力泛起一丝玉质般的冷白,衬得那骨节宛若白瓷。


    沈锦瞧着,想起的却是这人当年少年老成负手站在原主身前,将那厚重的女戒和礼规放到桌上的场景。


    “照着写,十遍,一个字也不能少。”


    清越的人声和眼前青年的低斥重叠。


    沈锦眸光闪了闪,几乎在季怀瑾用力要把人拽起来的同时低头。


    “呼——”


    温热的吐息猝不及防洒在季怀瑾擒着季行舟的手指上,宛若过电般,带着一股完全陌生的热痒。


    炸得他顿时停下了所有动作,素来冷静缜密的心仿佛都在这一刻惊窒到空白。


    唯有指尖的热源源不断传来。


    十指连心,直达那除了亲人外,再无人装进过的心潮深处。


    季怀瑾僵硬地垂下眼眸,像是要寻找这热气的来源。


    可一垂首,看见的却是沈锦那张美丽到勾人的脸庞。


    细长的黒睫低垂着轻掩住双目,高翘的白嫩鼻尖下,那张不点而朱的唇微微张开,唇下是他紧扣住幼弟的手掌。


    只差半寸,她的唇便要贴上。


    从高处看,他甚至能窥见那开启一道小缝的唇齿间,随着吐息轻动的粉,像是钻出高墙的一支桃花,裹着乍泄的春色,狠狠撞入他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