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隔着门,他在等她,她在逗兽

作品:《雄竞万人迷,团宠嫡女她杀疯了

    门外死一般的安静。


    沈锦说话时有意压低声音,官差们也都在院子外边,以至于没听得太清,但那剑拔弩张的氛围但凡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眼见她独自进屋,留下顾凌峰孤身在外,飞扬的夜雪随着寒风飘落在他青丝间,素来冷硬如山的身影仿佛都染上了几分孤寂落寞。


    沐清再也忍不住大步冲过去,就要推门而入为自家将军讨一个说法。


    擦身而过时掀起的冷风将顾凌峰惊醒。


    “站住。”


    沐清不可置信地回头:“沈锦她这般不识好歹,将军为何要阻拦末将?”


    他是真替将军不值。


    自从南风馆出事后,将军就一直在处理善后事宜,彻查馆中人底细,排查帝都城所有与南风馆有关联的可疑势力。


    还要担心沈锦的毒,甚至不惜传讯药王谷,以人情交换的方式让药王谷出山,紧急赶赴帝都为她诊治,更是为了她和老国公父子反目。


    她住在别庄这两日,将军放下所有军务守在天牢,只为了能第一时间拿到解药。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可她回报给将军的,就是把将军冷落在屋外?


    沐清越想心中怒意越发疯涨。


    “她不知道将军为她做了多少,将军不说,末将说!末将就是要问问她,凭什么这样对您!”


    “够了!”顾凌峰厉斥。


    随后猛地闭上眼,再睁开眼时,那些痛与怒皆尽被深沉的墨色吞噬。


    他深深凝望着眼前虚掩的房门。


    目光如刀,好似穿透着门,看见了房中那个招惹了他,又口口声声说讨厌他的薄情女子。


    喉结滚了滚,挤出的声音低哑发涩。


    “出来。刚才的话本将可以当没有听到过。”


    肖戎礼刚寻回的呼吸骤然凝滞。


    他猛地看向桌边正在落座的女人,猩红的眼底深处泛起不自知的紧张。


    不是有多在意她和顾凌峰的关系会否缓和,只是出于男人的本能,不愿让敌人看见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


    沈锦伸手拎起小炉上一直温着的茶壶。


    温茶入口,浑身像浸在和煦温暖的阳光中,暖洋洋的。


    她舒适地微眯起眼眸,一手轻握住茶盏,一手托着腮。


    屋外人还在等待回应,可她却在漫不经心地逗兽。


    “你看起来比我走的时候,清醒多了呢。”


    故意压低的声音,轻得只有屋中人能听见。


    带着戏谑的目光放肆下移。


    明目张胆停在某个地方。


    “自己解决了?可屋子里没人又没手能用,质子大人是用什么法子解决的?”


    肖戎礼:“……”


    那些暧昧又扭曲的场景不受控地浮现。


    但打死他也不会让这女人知道,他靠的是和她的那些幻想。


    “你的将军就在门外,你还有心思问别的?”他也压低了声音,字字含着嘲弄的锋芒。


    “唔,你倒是提醒我了呢。要不我现在出个声,让他进来?”


    她这么说着,竟当真侧目向房门望去。


    唇开合的瞬间,她如愿听见了肖戎礼的声音。


    “你敢!”


    又急又怒,却又害怕被人听见刻意压到最低。


    她眼波轻转,好整以暇睨着肖戎礼。


    “这就是质子大人求人的态度?”


    惩罚似的踢上他小腿。


    这个动作不亚于凌辱,但对现在的肖戎礼,那带着些许撞击的触感却更像是洒在残火上的酒。


    只是轻微的触碰就轻易让他有所平复的药性卷土重来。


    “哦呀。”沈锦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笑得越发肆意:“质子大人比我想象的,更敏感呢。”


    肖戎礼死咬住齿关,恨意滔天又夹杂着从没有过的羞愤。


    可他记得沈锦的话,硬生生忍下心中翻滚的暴虐,垂下眼。


    “……别出声……”


    声音再不复方才的强硬,又轻又弱。


    沈锦看着他,含笑不语。


    肖戎礼知道她在等什么。


    胸膛剧烈起伏,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我耐心有限。”


    忽然飘落在耳畔的声音,让他不可遏制地想起她之前离开时的画面。


    她的无情和恶劣,他早已见识过。


    他不能赌。


    比起被屋外人看见,她的羞辱都变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算我求你……”


    他艰难吐出一句,垂落的凶目中是压着恨意的隐忍。


    “真乖。”沈锦奖励似的弯下腰,轻拍了拍他紧绷到发颤的侧脸。


    像是在拍着一条狗,极其敷衍。


    但该死的让他的反应又一次加重,甚至想要主动蹭她。


    这个发现让肖戎礼如遭雷劈,他几乎用尽了一身的力气才堪堪将这被情药摧残出的本能压下。


    没有躲开。


    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但没关系的。


    只要他能活着离开这里,今日所承受的一切,他都会加倍讨回来!


    就像当初被俘后一样!


    刚这么想着,他忽然发现脸上的手还在移动,沿着他的脸颊一寸寸向下,随后竟猛地捏住他双颊。


    沈锦的动作太过突然,肖戎礼尚未来得及防范,咬出血的嘴唇就因脸上的桎梏被迫张开。


    只有一道细小的缝隙却足够沈锦将东西塞进去。


    很深。


    几乎直抵咽喉,又在他察觉发狠似的想要咬断她手指之际,及时抽手。


    看着满脸潮红张口就要呛咳的男人,她笑吟吟地提醒:“小声点哦,会被听见的。”


    肖戎礼极力忍耐,吼间的呛咳变了形,宛若小兽痛苦到极致发出的呜咽。


    “你给我吃了什么!”他低声怒问。


    沈锦取出绢帕,在他盈满惊怒的目光注视下,慢条斯理地擦拭过指间沾染的晶莹。


    “毒药而已。”


    她懒声道,“被俘半年尚能蛰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质子大人。我可一点也不敢小看呢。”


    哪怕他展露出了所谓的弱势,如她所愿求了她。


    可她比谁都清楚,这是一头凶兽。


    暂时的隐忍不过是迫于时局的妥协,为的是有朝一日翻身。


    对付这种没被驯化过的野兽,当然要把锁链套死在他咽喉上。


    看着浑身剧震,满脸惊愕的男人,沈锦脸上笑意更浓。


    “我在你手里已经栽过一次,怎么能不早做准备呢?质子大人当初送了我北羌的奇毒,我回赠你晋云的,也算是公平,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