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又见面了呢,质子大人

作品:《雄竞万人迷,团宠嫡女她杀疯了

    担心陈墨白做出的东西不合心意,沈锦连夜画了图纸让阿笑带过去。


    那人没有辜负她的期待,只一夜就赶工出了她要的物件。


    看着锦盒中泛着冰冷光泽的东西,和阿笑递来的纸包,沈锦忍不住笑了。


    “万事俱备,只等猎物自己送上门了。”


    ……


    然而一连两日她等的人也没有出现。


    麻沸散的药性褪去后,那股让她痛不欲生的剧痛也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就连最初喉间的不适也消散无踪。


    可诊脉的太医们神情却越发凝重。


    “沈姑娘的脉象越来越虚弱,绝脉明显。但从面色却瞧不出任何异样,恐是毒性潜伏。”


    就像风暴来临前的宁静,越平静,意味着积蓄的风暴越强烈。


    季行舟避着沈锦,怕她知道这些会怕,会惶恐不安。


    在她面前总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可面对太医,他却再无法克制心中的恐慌。


    “这么多天了,你们连她中的是什么毒都弄不清楚吗!”


    太医们颓然低下头。


    “是下官们无能。姑娘所中之毒,下官们也是第一次见,且北羌的毒物在晋云国内极为少见,短时日内想要弄明白实在是太难了。”


    季行舟也知道这些。


    眼见太医指望不上,他只能按捺住内心的焦急,匆匆赶赴刑部天牢。


    顾凌峰也在。


    那日在金铺分别后,他就直接来了刑部。


    不是不想守着她,不是不想把她从季行舟的别庄带走。


    可比起这些念头,他更在意的是她的安危。


    “她又毒发了?”见季行舟带着一身火气出现,顾凌峰心头顿时一紧。


    季行舟横了他一眼:“你能盼她点好吗?”


    所以她暂时无事?


    顾凌峰绷紧的身子放松了些。


    “解药呢?”季行舟走到他身旁,目光却死死盯着前方昏暗的天牢甬道深处。


    那里正是关押北羌众人的地方,而那最深处便是肖戎礼替身所在的牢房。


    令人毛骨悚然的痛苦呻吟,不断从那间牢房里传出。


    临近的几间牢房里,北羌人听着这声音,也在躁动不安。


    “快了。”顾凌峰沉声道,“他们的恐慌日益加剧,很快本将就能拿到她需要的东西。”


    说着,他冷扫过季行舟,迟疑了一瞬,理智终是胜过男人独占的本能。


    “你该在庄子守着她。她若有情况,你在,府中下人也不会乱了分寸。”


    “不用你来提醒小爷。”季行舟也想留在府里,可不行。


    一日拿不到解药,他就坐立难安。


    “太医束手无策,北羌人小爷也信不过,他们拿出的东西必须确认是真的,才能给她服下。”


    话里透露出的意思让顾凌峰眸光骤然沉了。


    季行舟迎上他锋锐的视线。


    “小爷中了和她一样的毒,早晨让太医们特意开了升气血的方子。也出现了和她同样的绝脉。”


    明明命悬一线,可他却没有丝毫恐慌。


    “若北羌拿出解药,小爷在,可以第一时间验证药性。”


    顾凌峰猛然握紧身下扶手。


    他不可遏制地想起南风馆出事那天夜里,沈锦唇上咬出的齿印。


    那是导致她中毒的痕迹。


    他是否也是靠着同样的方式,才会中毒?


    他吻过她?咬伤了她?


    会是在哪里?


    住在别庄这几日,类似的事又发生过多少回?是否还有更加亲密放肆的举动?


    一息间,顾凌峰脑海中涌出无数的念头,每一个都让他脏腑宛若火烧。


    呼吸粗重,却又被理智死死镇压。


    紧抿的薄唇颤动地挤出一句:“……如此甚好。”


    那些翻涌的快要呼啸而出的妒,被他压在心头一角。


    没关系的。


    有人甘愿替她试毒,再好不过。


    和她的安危相比,其他的现在都不重要!


    他只要她平安。


    只要她能活着,无病无痛,自由自在地活着。


    就在这时,甬道内忽然有人声传出,是肖戎礼的亲信。


    “我要见顾凌峰!让他立刻来见我!我可以把解药交给他!”


    声音粗粝如同困兽绝望间发出的嘶吼。


    日夜不停聆听主子痛苦呻吟的忠犬,终于在恐慌和不安中被击溃。


    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他赌不起,更无法接受主子惨死在敌国天牢这种事!


    “成了!”季行舟神情振奋。


    顾凌峰也在同时舒缓了脸色。


    她有救了。


    与此同时,别庄主院。


    夜已深。


    太医和季行舟舟找来的民间圣手们,此刻仍聚集在前厅中,讨论着这前所未见的奇毒。


    侍卫们守在主院外,阿笑伺候沈锦睡下便也急匆匆往前厅赶,想要守着大夫,万一他们找找到法子,她可以第一时间向主子报喜。


    屋中燃烧的烛火忽然晃了晃,木窗无声被人从外打开。


    深冬的寒风灌入,只一瞬又被合拢的窗户阻绝。


    烛光拖曳出一道异常高大的影子投落在墙上,阴影扭曲晃动,像是吃人的魍魉。


    一步一步向垂落着帐幔的床榻靠近。


    围帐薄软如纱,略显昏暗的光晕映照下,显露出属于女子娇软的身姿轮廓。


    床中人似是安静酣睡着,平而缓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呵。”


    带着嘲弄的低笑响起,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探入帐幔缝隙,一点点将纱帐拨开。


    黑影侵入床中,像是一张网将那面朝内侧身睡着的娇影笼罩。


    柔软的丝被覆在她身上,只露出细瘦的肩膀。


    青丝松散,如黑瀑滑过肩头乖顺地轻掩住她的背脊。


    看不清神情,但这心安熟睡的姿态却足以叫来人猜到,她此刻的睡颜有多恬静。


    那是在他面前从没有过的乖巧安然,让人只想要狠狠撕碎!让那双注视他时,嚣张得意的眼眸染上恐惧。


    呼吸因兴奋染上急促。


    如山峰般巍峨高壮的身影缓缓下压,野兽般粗粝的声音低唤着那个数日来被他心里唤过无数次的名字。


    字字嗜血。


    “沈锦。”


    大手探向她细瘦得仿佛一折就断的香肩,骨节猛然收紧,带着凶狠和残暴的力量扣住她,却抓了个空。


    本该安静熟睡的女人竟在他靠近的瞬间朝内迅速一滚,手中捏着的早已准备多时的纸包砸出。


    粉末散在空气里,溅了来人一身,紫衣上像是沾染了细雪,雪花黏上他极具异域风情的深邃面庞,随着呼吸骤然吸入,黏中喉管呛出了一声咳。


    紧接着腕骨传来一丝陌生的冰冷。


    眼角冷光掠过,下一瞬他伸出的手被某种力量拉扯,下压的身躯因惯性朝前狠压下去。


    “咔哒。”


    如同金属撞击的清脆碎响随之响起。


    沈锦顺势从床位跃下,绸缎般的黑发披散在身后。


    脸上哪有一丝睡意,清醒而冷静,笑看着床边的男人。


    她心情极好,像是猎人看见了入坑的猎物。


    笑得张扬又绚烂。


    “又见面了呢,质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