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这是惩罚哦

作品:《雄竞万人迷,团宠嫡女她杀疯了

    屋中气氛骤然凝滞。


    阿笑迟疑了一瞬,还是在沈锦的眼神示意下,躬身退了出去。


    房门吱地合上。


    她轻倚着书桌卓沿,漫不经心扫过动作骤停的男人。


    “所以渊哥哥最好小心一点。”


    语调轻漫又理直气壮,仿佛她生来就该奢靡享乐。


    可这般作态落在沈临渊眼中,却是十足的刺眼可恨,他雅青色长睫轻垂,随手把食盒往桌上一放。


    “我劝你趁早习惯。”


    一抹笑痕从他嘴角染上眉梢,冷白的面庞浸在摇曳烛光中,似是拢了层阴影。


    他看着沈锦,像是从黑暗中缓缓爬出,冲她露出毒牙的美人蛇。


    “你这种冒牌货总有一日会被逐出侯府,所有的荣华都会离你而去。等着你的只有风餐露宿,残羹馊饭。你以为你那时还有嫌弃的权利吗?”


    她现在的荣华都是因为背靠广安侯府,一旦离了侯府,她这等文不能武不行,脑子空空胸无点墨的女人,根本没有在帝都立足的可能。


    仅仅是幻想着沈锦狼狈离开帝都的场景,沈临渊便满腔快意。


    到那时,他一定会派人守在城外,抓住她,将她今日,以及过去带给他的种种羞辱,十倍、百倍还给她!


    脸上忽然传来一丝温软的触碰感。


    沈临渊蓦然回神。


    沈锦不知何时已从书桌后走到他面前。


    近在咫尺。


    女子沐浴后淡淡的幽香裹着残留的温热水汽,扑面而来,带着温热的手掌覆在他脸上,像是冬季突现的暖光,融化了他脸上的冰雪。


    猝不及防传来的温暖感,让沈临渊布满阴霾的眼浮现出一抹愣怔。


    随后又是啪地一声脆响。


    所有的旖旎瞬间被震散,他猛地僵住,沈锦顺势抬脚猛踢上他膝盖,趁他趔趄摇晃之际,一把抓住他衣领,将他高大清瘦的身子拽到自己跟前。


    “你好像还不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


    一个弱点被她紧紧拿捏在手里的男人,还想反抗?


    沈锦收紧手指。


    微弱的窒息感伴着疼痛从沈临渊颈部漫开。


    他脸白如纸,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是一条濒死的鱼。


    这人的应激反应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厉害。


    只是些微的疼痛刺激,都会让他完全丧失抵抗能力。


    沈锦没松手,而是在男人几乎快要背过气彻底窒息时,抓住他衣领的手才猛地松开。


    “这是惩罚哦。”她歪头轻笑,指尖轻抚过沈临渊的脖子。


    他竖起的衣领盘扣崩开了两颗,露出那常年不见光的冷白宽脖,沈锦一点点抚过他颈部那被勒出的淡淡红痕。


    像是羽毛拂过肌肤,掀起的痒感瞬间冲散了那股窒息的感觉,又似带着无声的温柔安抚,陌生至极。


    “下次记得要乖一点,别再让这里……”她的左手忽然覆上沈临渊紧绷成直线的唇瓣,“说出那些我不爱听的话了,好吗?”


    从没有被旁人碰触过得地方突然被点中,沈临渊瞳孔微缩,神志瞬间变得空白。


    所有的感官仿佛都集中在了唇上。


    能感觉到的只有她指腹带来的细腻触感。


    原来她的手,这么软……


    脑海中骤然冒出的念头炸得他身心剧颤,连沈锦之后说了什么他都没听真切,恍惚间,手里似乎多出了什么东西。


    沈临渊低头一看。


    竟是张软帕。


    而沈锦已然坐在了梨花椅上,轻握木筷。


    “阿笑不在,只好劳驾渊哥哥动手了。”


    浸满笑的眼波扫过肩头湿润的发丝。


    那意思谁都清楚。


    沈临渊狠狠皱起眉,神色阴翳难看。


    “你把我当什么了。”她的狗吗!


    “哥哥给妹妹擦发,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沈锦挑眉笑问,“还是说,渊哥哥又要不听话了?”


    娇气声下是毫不掩饰的威胁。


    说完,她没再看男人一眼,自顾自地享用起饭菜来。


    短暂的沉默后,她背后传来人靠近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只大手轻撩起她披散的青丝,捏着软帕的手骨节泛白,却仍是一点一点缓慢又笨拙的替她擦干了长发。


    一旁模糊的铜镜中倒映出男人的容颜,隐忍屈辱,神色紧绷。


    沈锦笑笑,完全没放在心上。


    底线这种事,只要打破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而当成为一种习惯,这人便再逃不掉。


    ……


    “主子!”


    清晨,沈锦刚起身就见阿笑急匆匆敲门进来。


    小姑娘脸色很差,气呼呼的,眼睛都红了。


    “他们太欺负人了。”


    今天一早她就按主子的吩咐,拿着主子亲手作的画去找府里的绣娘,帮主子制衣。


    “可那些人说,十天后就是绮洛郡主的生辰宴,他们正忙着要为惜珠小姐和主母、少爷们添置新衣,还要做过年要用的衣裳,暂时腾不出人手做主子的。”


    过去侯府都是紧着主子,主子的新衣永远都是最先有的!


    “还说什么近日府里添购布匹,花了不少银子,所以要缩减后宅每月的银两。只给了您十两银子的月钱。城里但凡绣工不错的绣娘做一件衣裳都不止要十两,更别说还有布匹的钱了。”说着,阿笑忍不住替自家主子委屈。


    “这些人分明就是看主子现在落了难,存心想刁难您!”


    生辰宴?


    沈锦略一回忆,便想起来这位郡主。


    长公主的独女,自幼养在皇宫颇得盛宠。


    虽不是公主,但因为长公主乃是当今天子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十六岁那年朝廷就破例在帝都为这位郡主修建了郡主府。


    只是不知是何原因,这位郡主如今都已十八,仍未议亲,据说宫里近两年也着急得很,这次大肆操办生辰宴,恐怕也有要为郡主择婿的意思。


    “奴婢和他们理论,他们却说昨日主母说了,主子受惊过度,应当在府中静养,所以这次的生辰宴侯府不带上主子,连添置的新衣也没您的份,就让咱们等着,等绣娘们忙完再做您的。”


    阿笑一脸愤愤。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主子怎么说也是侯府嫡女,这么重要的场合不能出席,外边人还不知要怎么笑话您!”


    半年前侯府真假嫡女一事,早已成为了满帝都权贵的谈资。


    如今风波有所平息,再闹这么一出,沈锦这个假嫡女必定又会站在风口浪尖,连带着她过去骄纵无脑的行径也会被翻出来。


    即便沈锦想办法去了生辰宴,没有件像样的新衣,穿着过去那些俗气的旧衣,照样会受尽嘲讽。


    想让自己声名狼藉,沦为权贵间的笑柄,这就是郑氏母女的反击?


    沈锦勾唇轻笑,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随后缓缓站起身。


    “走吧,随我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