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只觉得慌乱和后悔

作品:《京圈凛爷的掌心宠是个乖乖女

    从短暂的怔愣中回神,饶诗曼急急忙忙上前蹲下身子想把人扶起来。


    “你怎么样啊?别吓我……”


    她战战兢兢地去拉地上人的胳膊,发现根本拉不动。


    饶诗曼又绝望又无力:“说话呀……”


    比疼痛来得更汹涌的是无法言喻的昏沉,饶连羽试图张嘴回应,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有眉宇深深拧在一起。


    她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往外流着血,光洁地板上一滩鲜红血迹触目惊心。


    这下把饶诗曼的魂都吓飞了,她惊惶地大喊:“快来人啊!她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门在下一刻被人用力踹开。


    饶诗曼闻声看过去,只见一位身姿颀长,宽肩窄腰的男人矗立在那。


    直到对上那双沉暗幽戾的凤眸,她本能地心尖一缩,才认出来者是谁。


    阮凛大步走进来,看清情形之后,果断把人从地上打横抱起。


    “滚开!”


    饶诗曼一颗心都揪紧悬在喉口,被这一声吼吓得一抖,下意识退开半步。


    可她又不敢叫屈,说到底饶连羽也是因为她才摔倒头的。


    眼见着男人已经抱着人出去,她也没犹豫慌忙跟上。


    阮凛抱着饶连羽快步穿过走廊,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无人敢靠近。他怀中的人脸色苍白如纸,额头的伤口仍在不断渗血,转眼间就染红了他身上的白色衬衫。


    他的手臂收得很用力,黑沉的眸子里焦灼与心疼无所遁形,脸部轮廓绷紧,唇线抿直。


    “医生!”他低吼出声,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都死哪去了!”


    不过两分钟,医护人员闻讯赶来,看到阮凛怀里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厥过去的人也不可避免地吓了一跳。


    一直负责饶连羽的主治医师连忙上前:“快!平车!”


    护士迅速推来急救平车,几人小心翼翼地从阮凛怀中接过饶连羽,让其躺在上面。


    医护人员动作娴熟地进行初步处理,护士快速按压止血棉垫压在伤口上,另一人建立起静脉通路。


    平车很快推入抢救室,大门关闭,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阮凛双手还维持着刚才抱人的姿势,他僵硬的双手无意识地抓握几下,回神之后,脸上的灰败之色逐渐收敛。


    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肃杀之气。


    他骤然转身,一把就将身后的饶诗曼狠狠按在墙上。


    此时此刻的饶诗曼整颗心都挂在抢救室里因为自己受伤的人身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掌按住,撞在了坚硬厚实的墙壁上。


    对方力道之大,她的后背被撞的生疼,肩胛骨也被男人捏住,力道大得像是要生生捏碎掉。


    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嘶——”


    “饶诗曼,我不管你对她有多恨,但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要你们饶家陪葬!”阮凛幽暗的眸子里满是森冷的郁气,像是要把眼前的人直接生吞活剥。


    两小时后,饶连羽被推了出来。


    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精心包扎好,但仍然能看见鲜血浸湿的痕迹。她躺在那呼吸清浅,双眸安然地阖上,沉沉陷入昏迷。


    阮凛命人拿了温水和毛巾,一丝不苟地为床上的人擦去脸上的细汗。


    饶诗曼踌躇良久,终于还是走近过来,想看看饶连羽的情况。


    待看到病床上毫无生命力的人时,她的心狠狠揪在一起。


    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她……她怎么样了?”饶诗曼声音发颤,想伸手去握住饶连羽放在一侧的手却被阮凛一把拦住。


    “别碰她。”阮凛眉宇间的戾气横生,语气嘲弄:“看到她这样你心里很满足了?在这里装什么假惺惺?”


    “我……”


    饶诗曼想说她自己没有,但又不知道为什么生生咽了回去。


    按道理来说她确实该像阮凛说的那样,毕竟现如今的她那么讨厌饶连羽,每每见面都在恶语相向,看到她这样昏迷不醒应该是得意的开心的。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她只觉得慌乱和后悔。


    “那你可以滚了!”


    阮凛没心思去和她对峙,冷着脸下逐客令。


    不是没想过走,可这双腿不知怎么的像灌了铅,足有千斤重。


    她说:“等她醒了我再走。”


    “可以,但是你,不能在这里。”


    饶连羽是在后半夜醒的,一醒过来,头部就传来阵阵钝痛感。除此之外,浑身也像瘫软了似的没什么力气,她拼尽全力才动了动手指。


    握着她手趴在身边的男人几乎立刻就有了动静。


    阮凛抬眸看过去,语气是难得的温和:“想喝水吗?还是吃点东西?或者想不想去卫生间?”


    脑袋整个还处于混沌的状态,饶连羽吃力地辨认对方在说些什么,好一会才理清意思。


    喉咙干的发疼,只能嘶哑地吐出一个字:“水。”


    阮凛立刻起身,倾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水顺着口腔滑入食道,就像久未被甘霖洗礼过的旱地,喉咙很快滋润起来。


    不久后,饶连羽头脑的意识也逐渐清晰。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和饶诗曼见面的时候,看到阮凛想到的更多是前一天晚上他抛下自己去找徐琬的场景。


    慢吞吞喝完杯子里剩余的水,她无视阮凛伸过来想要接住的手,直接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阮凛捞了个空,有一瞬的错愕,很快又反应过来她是故意的。


    本来温润柔和的眉眼渐渐爬上讽刺,他开口:“对我这么冷漠?你的心是永远挂在一个死人身上了是吗?”


    饶连羽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翻身换了个方向阖眼。


    算是默认。


    阮凛被气到咆哮:“饶连羽!”


    屋外,从窗户上看清里面发生一切的饶诗曼,一股复杂的情绪渐渐爬上心头。


    她望着里面的人出神,长睫微微颤抖,呼吸有一瞬间的不顺。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离开这里。


    ……


    帝都高级会所。


    饶夫人着一身定制贵妇套装,颈上的珍珠项链与耳环相得益彰,衬得她雍容华贵。她端坐在包厢主位,手中端着骨瓷茶杯,姿态端庄从容。


    包厢门被人推开,她看向来人,不紧不慢道:“阮老爷子,坐。”


    阮立本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精明算计的眸子微微眯起,俨然一副算账的模样。


    他把一沓照片直接甩在桌面,声音阴沉:“给我个解释。”


    饶夫人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只见照片里的人皆是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