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挨个送温暖
作品:《穿成万人嫌渣雌,被兽夫们团宠了》 然而,江晚的行动却让所有兽夫的预判都落了空。
她端着那碗冒着滚滚热气的肉汤,没有走向任何一个看起来需要安抚的对象。
她径直走向了山洞最深、最黑暗、最被人遗忘的那个角落。
那里,蜷缩着一个几乎要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
夜凛。
朔祈白喝汤的动作停住了,金色的瞳孔里满是错愕。
苏见月脸上的柔弱笑意也僵硬了一瞬,握着扇子的手收紧了。
江晚的脚步很轻。
她能感受到角落里那个身影骤然绷紧的肌肉,和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混杂着恐惧与绝望的死寂气息。
她在他面前蹲下。
夜凛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将脸深深地埋进膝盖,仿佛一只受惊到极致,只想把自己藏起来的小兽。
江晚没有试图去触碰他,也没有强迫他抬头。
她只是将那碗还烫手的石碗,轻轻地放在了他冰冷的脚边。
蒸腾的热气,带着霸道的肉香,像一只温柔的手,拂过他冰冷的皮肤。
“喝了它,暖一暖。”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极轻,仿佛怕惊扰到什么。
“我很关心你。”
说完这句,她便立刻起身离开,没有给予任何多余的注视,也没有给他带来丝毫被审视的压力。
她把那份温暖留下,也把选择权留给了他。
夜凛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能闻到那股让他疯狂分泌唾液的香味,也能感受到那股驱散了周身阴冷的暖意。
可他不敢动。
这是陷阱吗?
是又一种新的、戏耍他的方式吗?
像以前一样,先给予一点虚假的希望,再在他最投入的时候,狠狠地将他踩进更深的泥沼里。
他害怕。
恐惧像无数条小蛇,啃噬着他的心脏。
可身体的本能却在疯狂地叫嚣。
饿。
好饿。
冷。
好冷。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吃过一顿热乎的食物,多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了。
那碗汤,就放在那里。
像一个致命的诱饵。
最终,那股源于生命最深处的渴望,战胜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颤抖着,伸出了一只苍白得没有血色的手。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一把将那只石碗拖进了更深的阴影里,生怕被任何人看见。
他狼吞虎咽。
滚烫的肉汤滑过干裂的嘴唇,涌入冰冷的食道,最后落入空空如也的胃里。
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瞬间从腹中炸开,凶猛地扩散至四肢百骸。
那暖意,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熨帖着他每一寸被寒冷和痛苦侵蚀的骨骼。
也像是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开了他那颗早已冰封死寂的心脏,烫出了一道细微却无法忽视的裂缝。
他喝得太急,被呛得发出了细微的咳嗽声。
有几滴温热的汤汁溅到了他的手背上,他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了手。
然后,他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虔诚地将那几滴汤汁舔舐干净。
一滴都不能浪费。
这是……她给他的。
【叮!兽夫夜凛忠诚度+10!当前忠诚度-65!】
江晚听着脑中的提示音,心中微定。
她又盛了第三碗汤,走到了山洞中央,抬头望向横梁上那个沉默如雕塑的黑色身影。
风鸣彻。
他像真正的鹰隼,永远占据着最高、最安全的领地,用那双锐利的鹰瞳,无声地审视着下方的一切。
“风鸣彻。”
江晚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下来吃饭。”
横梁上的黑鹰动了动,似乎有些意外她会主动叫他。
江晚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继续说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飞羽要回来的。”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进了风鸣彻死寂的世界。
他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灰黑色鹰瞳,猛地一缩。
飞羽。
他被折断的、象征着鹰族荣耀与生命的飞羽。
那是他被当作武器培养时,被驯养者亲手折断的。
是他最大的耻辱,也是他心底最深的伤疤。
这个雌性……亲手割下的!
她又凭什么,说出这样一句承诺?
他锐利的视线死死锁定着下方的江晚,那目光不再是单纯的审视,而是带上了一种近乎凶狠的探究。
他想从她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欺骗与轻蔑。
可是没有。
她的表情很平静,眼神很专注,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一种陌生的、剧烈的情绪在他胸腔里翻涌。
他沉默地张开翅膀,从横梁上一跃而下,无声地落在江晚面前。
他没有靠近,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江晚将石碗递了过去。
他伸出手,接过碗,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然后,他转身,退到另一处阴影里,低头喝汤。
只是那双鹰瞳,却再也没有离开过江晚的身影。
【叮!兽夫风鸣彻忠诚度+10!当前忠诚度-63!】
山洞里的气氛因为江晚这几番操作,变得愈发诡异。
朔祈白已经喝完了汤,正用舌头一下一下舔着碗底,但金色的瞳孔里却透着一丝不爽。
雌主居然先去关心那个哑巴和那个脏兮兮的蛇。
苏见月看准时机,用那把玉骨扇掩住唇,发出一连串恰到好处的、显得格外柔弱的咳嗽声。
“咳……咳咳……”
“这山洞风大,吹得我头有些疼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手臂,状似无意地朝着江晚的方向挪了挪,那张妖媚的脸孔在火光下更显苍白。
江晚内心:狐狸精又开始了。
这演技,不去参加兽世奥斯卡真是屈才了。
她面上却立刻流露出关切的神色,盛了一碗汤端过去。
“怎么了?”
她蹲下身,将汤递给苏见月,又从包袱里拿出几片路上采集的、带着清凉气息的药草。
“贴着这个,会好一点。”
苏见月顺势接过石碗和药草。
在他接过东西的一瞬间,他修长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不经意”地划过了江晚温热的掌心。
那触感轻柔,却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道冰冷刺骨的视线,如同利箭一般射了过来。
一道来自舔着碗的朔祈白。
另一道,来自角落里闭目养神的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