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给兽夫们科普
作品:《穿成万人嫌渣雌,被兽夫们团宠了》 哪怕只是一点点,那也是进步。
雪归将风鸣彻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边的冷笑更深了。
“连他自己都不信。”
他冰冷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十足的讽刺意味,毫不留情地戳破了江晚刚刚营造出的温情假象。
朔祈白顿时炸了毛。
他猛地转头,对着雪归龇出锋利的虎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你闭嘴!”
“雌主才不是骗人的!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紧紧握着江晚的手,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汲取力量,也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立场。
雪归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是冷漠地移开了视线。
和蠢货争辩,是浪费力气。
苏见月摇着玉骨扇,笑眯眯地打着圆场。
“哎呀,雪归大哥何必这么说呢?我们应该相信雌主才对嘛。”
他转向江晚,那双看不见的桃花眼微微弯起,语气里满是真诚。
“雌主,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我们所有人,都会支持你的,你肯定能做到对吗?”
他看似在为江晚说话,实则却是在无形中给她施加压力,将她架在火上烤。
如果她做不到,那她此刻说出的话,就会成为未来刺向她自己的、最锋利的刀。
“当然。”
江晚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暗流汹涌,她只是抽回被朔祈白紧握着的手,然后拍了拍他的虎头。
“好了,别闹了。”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
“天快黑了,我们必须在太阳落山前找到一个能过夜的山洞。”
她环顾四周,专业地分析着地形。
“这附近地势平坦,缺少遮蔽,很容易成为夜间凶兽的目标。我们必须往西边走,那边的山势更高,更容易找到合适的庇护所。”
说完,她不再停留,率先迈开了脚步。
她强大的规划能力和冷静果决的气场,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被兽夫保护的柔弱雌性,反而像一个经验丰富的部落长。
四个兽夫都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地跟上了她的步伐。
连一直最抗拒的雪归,也只是皱了皱眉,默默地跟在队伍最后。
荒原上的行走是枯燥且危险的。
江晚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的目光扫过路边的植物,脑中飞速地进行着分类和判断。
脑中属于动物行为学博士的知识库与系统提供的《兽世百科全书》正在高速整合。
她停在一株不起眼的蕨类植物前,利落地采下几片叶子。
“这是止血蕨,捣碎了敷在伤口上,能快速止血。”
她又指向不远处一丛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
“那是紫云草,有轻微麻痹效果,但根茎可以食用,能补充体力。”
她的声音平静而专业,像是在进行一场野外生存教学,而不是同一群恨她入骨的兽夫们在逃亡。
朔祈白化作的巨大白虎好奇心最重,他凑到一丛挂着鲜红果实的灌木旁,晶亮的虎眼里满是渴望,扭头看向江晚,喉咙里发出询问的咕噜声。
“雌主,这个呢?”
“别碰!”江晚的声音猛然拔高,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
“那种红色的果子叫‘火吻’,有毒,一颗就能毒死一只兔子。”
朔祈白吓得猛地一缩爪子,整个虎躯都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丛娇艳欲滴的果子,后背的毛都炸开了一点。
那果子看起来红润饱满,闻起来还有一股甜香,他刚刚真的有把它当零嘴一口吞下去的冲动。
“你怎么知道有毒?”
雪归冰冷的声音从队伍后方传来,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
他冰蓝色的眸子死死锁定江晚的背影,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在他的记忆里,江晚对这些植物一窍不通。
上一世,她就曾因为嘴馋误食了一口有毒果实,疼得在地上打滚。
是他不顾一切地冲进凶兽密布的森林,猎杀了带有解毒能力的云纹鹿,才救回她的命。
可她事后是怎么做的?她嫌他满身是血,脏了她的眼睛。
江晚没有回头,她继续处理着手上的止血蕨,语气淡得像荒原上的风。
“我恢复了一些以前的记忆。”
“以前的记忆?”
这个词像一块巨石砸入死寂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五个兽夫的反应截然不同,却在同一时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江晚身上。
“你想起了什么?”
最急切的,竟然是雪归。
他上前一步,那双冰蓝色的眼瞳里,恨意与一种近乎绝望的渴望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矛盾。
他死死地盯着江晚,声音都有些发紧。
上一世,他直到被万兽啃噬殆尽,也没弄明白自己究竟是谁,为何会被冠以不祥之名,又为何会跟着这个恶毒的雌性。
这个谜团,是他两世的心魔。
与雪归的急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朔祈白。
他不太在乎什么过去的记忆。
他只知道,现在的雌主会给他做好吃的烤肉,会温柔地摸他的头,会保护他。
这就够了。
他只是用高大的身躯挤开了雪归,重新站到江晚身边,用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
苏见月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彻底消失了。
他手中的玉骨扇不知何时已经收起,那双没有焦距的桃花眼“望”着江晚的方向,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雌主。”
他开口,声音不再是平日里那种懒洋洋的、带着撒娇意味的语调,而是多了一分郑重与探究。
“如果你想起了什么,还请……务必告诉我。”
他的身世,他这双看不见的眼睛,都与那被尘封的过去紧密相连。
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真相。
一直沉默地走在队伍最后方的夜凛,在听到“记忆”两个字时,身体猛地一僵。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将自己藏得更深。
记忆?
他不需要记忆。
他的过去除了被歧视、被虐待、被当成不祥的诅咒之源抛弃,还能有什么?
他不想知道。
他害怕从江晚口中听到任何关于他过往的、不堪的字眼。
那会把他好不容易才从她那里汲取到的一点点微光,彻底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