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钻心剜骨——”

作品:《HP:都七年级了你怎么还单身?

    维丝珀拉在罗道夫斯书房门前略作停顿,纤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阴影。


    她抬手推门的瞬间,指节微微泛白。


    厚重的门无声滑开,扑面而来的是混杂着龙血墨水与古老羊皮纸的腐朽气息,与霍格沃茨的全然不同,这味道有些令人作呕。


    窗帘将日光隔绝在外,很暗,只墙上燃烧的壁灯摇曳出光影,火苗不时爆出诡异的噼啪声,晦涩如同某种黑暗生物的低语。


    罗道夫斯身影陷在宽大的高背椅中,黑袍垂地,苍白的手指优雅交叠,英俊的脸上满是阴鸷,周身弥漫着阴冷的气息。


    维丝珀拉一踏入书房,就察觉到罗道夫斯的目光如有实质般缠绕在她身上。


    魔杖在袖中无声滑入掌心。


    就在这时,那阴冷如蛇信舔舐的目光,猛然刺入她的意识!


    她立即构筑起大脑封闭术的屏障,将脑子里精心编制出的画卷展现给罗道夫斯。


    深夜禁书区摇曳的烛火,疯狂尖叫的黑魔法书籍,课堂上完美施展的每一个咒语,她的优秀有目共睹,七分真实,三分伪装,半真半假,恰到好处。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莱斯特兰奇,却绝对是一个完美的莱斯特兰奇。


    当那冰冷的精神触须终于从她脑海中抽离,维丝珀拉睫毛颤了颤。


    她红唇轻抿,却没有放松大脑封闭术的屏障,反而让那些虚假的记忆在意识表层流动得更加自然,碧绿的眼眸平静地迎上了罗道夫斯的审视。


    “呵……”罗道夫斯低沉的冷笑在昏暗的书房里荡开。


    “还以为我们的小维丝被人施展了夺魂咒,才会与那些愚蠢的格兰芬多为伍。”


    罗道夫斯缓缓起身,长袍曳地,指尖的魔杖在空气中划过冷冽的弧度。


    他眼底泛起病态的猩红,看着维丝珀拉,唇角勾起一个优雅却扭曲的弧度。


    “维丝珀拉,你本该是莱斯特兰奇家族最完美的冠冕,你不该选择格兰芬多,不该违逆我的叮嘱,下贱的纯血叛徒,肮脏的泥巴种,你玷污了莱斯特兰奇家的高贵。”


    罗道夫斯声音越来越轻,却越来越尖锐。


    他用魔杖扯住她的一缕银发,缓缓收紧,低声道:“知道吗?你的身上,现在沾满了地窖老鼠的臭味,作为你的血亲,理所当然地,该帮你净化掉这份肮脏。”


    维丝珀拉下意识绷紧了指尖。


    “钻心剜骨——”


    被钻心咒击中的刹那,维丝珀拉还有机会在疼痛中思考:至少不是阿瓦达索命咒。


    刺骨的疼痛钻入心肺,像是千万把烧红的钢针顺着血管游走,每一根神经末梢都被抽出来鞭打,她的身躯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疼痛占据了一切。


    原来,钻心咒是这样的感受。


    维丝珀拉脸色惨白,睫毛轻颤,利用大脑封闭术暂时封闭心智,剥离感官与意识的联系,尽管这样无法直接隔绝肉体的疼痛,却削弱了那些试图摧毁意志的黑暗魔力。


    她苍白的手指在地面上蜷缩又舒展,在难熬的剧痛中,细数着自己的心跳,这样好歹让她觉得时间是流逝的。


    当罗道夫斯的魔杖终于垂下时,维丝珀拉抬起头,被冷汗浸湿的银发黏在脸颊上,唇边却勾起一抹近乎锋利的笑。


    她毫不犹豫地举起魔杖,对准罗道夫斯。


    “钻心剜骨——”


    维丝珀拉的声音因疼痛的折磨而微微沙哑,却又异常清晰。


    钻心咒是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是巫师界最强大和邪恶的咒语之一。


    巫师要想成功使用钻心咒,仅仅是发出咒语是不够的,施咒者必须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引起被施咒对象的痛苦,并从他们的痛苦中获得快乐。


    否则,同样的咒语就等同于挠痒痒。


    维丝珀拉冷静地盯着轰然跪地的罗道夫斯,注视着自己黑檀木魔杖尖端缓缓流淌的光芒,冷静分析着“钻心咒”魔力输出的波动曲线。


    这是她第一次使用不可饶恕咒。


    她做不到像真正的莱斯特兰奇那样,享受他人的痛苦,所以,同样的咒语,她用不出罗道夫斯那样水平,但这不妨碍她理解黑魔法的本质,就如此刻,那种想要撕碎家族加诸于她身上所有枷锁的渴望,足够咒语生效,给罗道夫斯带来痛苦。


    维丝珀拉用魔杖尖挑起罗道夫斯的下巴,声音很轻:“血脉高于一切,痛苦即为语言。”


    “嗬……嗬嗬……”罗道夫斯扭曲的英俊面孔仰起,凝视着维丝珀拉冰冷的脸。


    “维丝,你就该是一个斯莱特林。”他啐出一口血沫,脸上却露出一抹堪称愉悦的笑容:“可惜你的钻心咒,还欠了些火候。”


    罗道夫斯看着少女碧绿的眼眸,里面倒映着自己狼狈的模样,只是,她的眼睛里既没有施虐的快感,也没有复仇的狂热,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急促敲响,沉闷的“砰砰”声打破了寂静。


    维丝珀拉收回魔杖,指尖轻轻抚平裙摆的褶皱,目光扫过地板上尚未干涸的血迹,随手一挥魔杖,血迹消弭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除了依旧跪在地上的罗道夫斯,书房里干净得像是无事发生。


    “看来有客人拜访。”维丝珀拉歪了歪头,唇角噙着一抹乖巧的笑:“要我搀扶你起来吗,罗道夫斯?”


    罗道夫斯冷笑一声,牙关紧咬,猛地站起身,大步上前拉开了书房门。


    他阴鸷的神色几乎要化作实质的怒火,却在看清来人时瞬间僵住。


    他眉头狠狠一皱,深吸一口气,微微垂首:“外祖母怎么来了?”


    门外站着一位优雅而消瘦的老妇人,一身剪裁合体的巫师袍,满头银丝盘在脑后,宽檐帽下是一双浑浊却锐利的碧绿眼眸。


    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如刀锋般扫过罗道夫斯,声音冷而清晰:“难道你投靠了黑魔王,成为食死徒后,你远在法国的外祖母就要与你断了联系?”


    罗道夫斯沉默不语,下颌绷紧。


    拉巴斯坦越过罗道夫斯,看向他身后的维丝珀拉,上下打量了几眼,瞧见她瓷白的脸色近乎透明,连唇上那抹惯常的蔷薇色也褪尽了,有些担忧。


    他压低声音道:“罗道夫斯,外祖母的神符马车就停在后花园,专程来接维丝去普罗旺斯过圣诞,在你的婚礼前夕,马车会载着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