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够不够诛你周家九族

作品:《丑女重生后,她灭了前夫还想弑君

    周久荣把烂摊子都扔给了周夫人,自己陪着周贵妃回了皇宫,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共商权宜之计。


    而程凌霜大咧咧地占了玉轩苑,她之前派闵征找人贿赂了周府里的小厮,对周府布局早就了如指掌。


    玉轩苑本是周夫人的花园别苑,幽静且风景极好,在周府里位置也算方便出入。


    程凌霜褪去了喜服换回常服,她端坐在书案后,见周修廉衣冠不整的进来,心里冷笑。


    “周修廉,你我心知肚明,这桩婚事,是陛下硬塞给本郡主的。”


    她的声音发脆,仿若有千钧之力:“我父贤北王与你父周国公的联盟,自有他们去维系,你我就不必牵扯其中。”


    她将一份早已拟好的文书推到周修廉面前,雪白的纸,墨黑的字,周修廉根本无暇看清上面的字,但却仿佛看见了两个大大的耻辱二字,展现在自己面前。


    “签了它,从今往后,你住你的倚梅苑,我守我的玉轩苑,你周修廉,永远不许踏入我的房门半步,更不许有任何夫妻之实。”


    “在外,你我还是陛下赐婚的‘恩爱夫妻’,在内自当形同陌路。”


    周修廉气得浑身发抖:“程凌霜!你别欺人太甚!这是抗旨!陛下赐婚…”


    “陛下赐婚,可没赐你我必须同床共枕,生儿育女不是。”


    程凌霜冷冷打断,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讥诮:“至于抗旨的罪名。哼!周修廉,你私藏叶氏反贼家眷,还弄大了人家的肚子,这个罪名够不够诛你周家九族?”


    “你可以再看看院子里的人,将来她会一直住在贤北王府的地牢里,也算本郡主对得起你那个小妾了。”


    此刻,被五花大绑的林氏正坐在其中一顶彩礼轿子里,红梅的口中,这位叶家主母才是最坏的那一个。


    只需稍稍用刑,程凌霜就得到了林氏的认罪书,不怕周修廉不妥协。


    周修廉把眼神移回到程凌霜默然淡定的脸上,他明白程凌霜已经捏住了他的七寸!


    叶氏母女的身份一旦暴露,周家顷刻间就是灭顶之灾。


    既然程凌霜在喜宴上没挑明叶离飞的身份,那他就不是完全输了。


    在程凌霜的注视下,周修廉直愣愣地盯着桌面上那张纸,最终抓起笔,在写好的契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他似乎听到尊严碎裂的声音。


    他扔下笔,眼神如毒蛇的芯子扫在程凌霜的脸上。


    “契书已签,还望郡主信守承诺,那位夫人你可以带走,可你身后的贱婢,不如还是让她去伺候新入门的小妾可好?”


    红梅下意识地朝程凌霜的身后躲,不管是周修廉还是程凌霜,红梅的心底恐惧都抵不住叶婉瑜盖在她脑门上的毒印。


    程凌霜嘴角轻蔑一笑:“本郡主已经大度地许你一个小妾,夫君何故这么小气,一个丫鬟还要来抢。”


    “夜深了,夫君快回喜房去吧!冷落了美人可是罪过。”


    周修廉牙关紧咬,恨不得马上撕碎眼前之人:“这就不劳郡主操心,您还是想着如何和圣上解释吧!”


    他拂袖而去,已然开始在心中筹划要如何除掉程凌霜了,挡他厚禄者,绝对要死!


    京城另一端,


    远离了周国公府的喧嚣,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在寂静的夜色中,悄然停在一座门庭古朴、透着浓浓书卷气息的府邸侧门。


    车门打开,叶婉瑜依旧是白日里装扮,地在玄武云楼的搀扶下步下马车,只是发髻上少了那只夺目的金簪,她脸上覆着一层轻薄的面纱,遮住了大半容颜,只露出一双好奇的眸子。


    “我知你一直想见您的先生,今日正是时候。”


    叶婉瑜惊喜不已:“我本是想腾出时间再寻先生的住处,还是被你抢了先,只不过这府邸看着倒是......”


    “尹太傅是两朝帝师,府邸自然不会寒酸,其实不仅你是先生的学生,本少主有幸也得过先生传授,只不过北都府遥远,先生经不起奔波,一年只会在北都府逗留两次。”


    银制面具下玄武云楼的声音低沉却锵之有声,他侧目看向叶婉瑜:“走吧,看看先生能不能认出你。”


    侧门无声开启,一个老仆恭敬地引着二人入内,穿过几重清幽雅致的回廊庭院,进了一处灯火通明、书香弥漫的书房。


    书案后的太傅尹之远面容清癯,是连胡子都灰白了。


    叶婉瑜突然见了故人,顿感思绪万千,眼里泛起了泪光。


    尹之远似乎早在等候,他目光首先落在玄武云楼身上,带着一丝长者的温和与了然:“云楼来了。”


    玄武云楼微微躬身:“学生只怕耽误老师休息,听闻老师近来偶感风寒,久咳不愈,不如先让金珠姑娘给您请脉。”


    尹之远和蔼地笑了笑,示意叶婉瑜上前,并伸出了手腕,似乎早有准备。


    叶婉瑜强压着心中翻涌的思绪,缓步上前,在尹之远身侧的锦凳坐下。


    她的指尖微凉,于是轻轻搓了搓双手,这才轻轻搭上尹之远的腕脉。


    如此近的距离,她能清晰地看到老师眼中睿智而平和的光芒,那目光扫过她的眉眼,掠过她覆面的轻纱,没有医者对病家的观察,只有长者对晚辈的慈祥。


    玄武云楼一直静静站在一旁,他眼里的深邃将叶婉瑜稍显僵硬的脊背尽收眼底,他负在身后的手,微微蜷紧。


    见了故人怎能不想往事,她该是心痛了。


    待叶婉瑜收回手时,尹之远温和地问道:“老朽这咳嗽,不过是些陈年旧疾,劳烦姑娘跑这一趟。”


    叶婉瑜垂下眼睫,遮住眸中翻涌的情绪,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太傅客气,您只是略有痰湿郁肺,待晚辈开个温和的方子,调理几日便好。”


    “老朽早不在官场,太傅这两个字可有些沉重,姑娘既是云楼带来的,也一起称呼老师就好。”


    叶婉瑜微微欠身:“那请准学生借老师的纸笔先写个药方。”


    尹之远让出书案一角,示意她不必拘礼。


    叶婉瑜提笔写方之时,每一个字都写得极其用力,这才能勉强地按压住,一会儿要相认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