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作品:《重生之夫郎你好香

    当朝科举须在原籍科考,在哪读书却是不管。


    全国书院那么多,实力参差不齐,有条件的学子就会去外地读书,到了科考时间,再返回原籍。


    八月秋闱若是考中举人,就能进京备考,待到来年春三月,就能参与会试。


    彦博远明年就要参加秋闱,不打算,也来不及换书院学习,除非再等三年参加下一届科考。


    上一世会试主考官是萧家的人,彦博远摸不清朝廷动向,不确定这回是不是还是他那好岳父办差。


    科举入仕说是天子门生,但下头到底有几个是站天子的?


    圣人年老,各家官员争先恐后找靠山,唯恐落于人后,与从龙之功失之交臂。


    彦博远位卑言轻,他势必不能走上一世老路。


    前世萧家通敌卖国,今世是不能和他们沾上半点关系。


    云修现今跟着太子党办事,彦博远本就有意转投太子,提起临台书院不为别的,只为拜师。


    文人重师道,只需拜太子门下任何一人为师,此后与萧家彻底划清界限。


    萧家要为难,上面自有人去打机锋,彦博远抱紧太子的大腿。


    上一世,能从世家里头冲到前锋成砥柱,今生便也能在太子手下争得上游。


    要说哪里师傅多,还得是书院,当世大儒不轻易收弟子,书院夫子一个是教,一群教也是教,遇到看上眼的,收入门下好事一桩。


    现在就读的县学里头有太子党和安王势力,那两本书一本来自山长,一本未知,既然未知就说明有顾虑,一有顾虑,就说不得是纯粹太子门人,这边安王更胜一筹,便不能在这头找师傅。


    临台书院几任山长均与太子门下有关,后续入仕,学子大都是站队太子,说是专门给太子培养后备力量的也不为过。


    云修跟在大人身边做事,心中有秤,彦博远把拜师的打算一一道来,云修就差不多明白了。


    “你明年乡试,现在就考虑这个,会不会有些早了。”考上举人,在京中拜师也不迟。


    “不早,京中局势瞬息万变,早做打算没坏处。”彦博远做好了入局的准备,但缺乏信息来源,这便差了一筹,好在云修这个大哥先他一步接触到太子一方。


    彦博远在诗会中的表现有目共睹,云修答应帮彦博远留意。


    彦博远还没有入仕,就能有此远虑,云修不得不高看几分,这个弟夫说不准,真能在朝堂上干出些事儿来。


    彦博远两世年纪加起来比云修大,看他就是看小辈。


    对云修的表现也很满意,好奇前世为何没在祁家那儿听过他的名声。


    彦博远明白,之后做事,绝不能全靠前世的记忆,前世今世已然不同,云修后续如何,还未可知。


    这头,云修和彦博远聊之后的打算。


    那头的云渝已经乱成一锅粥。


    原因无他,陶安竹要生了。


    稳婆是一早就去招呼过的,送了礼钱只,等瓜熟蒂落,哥儿奶水少,母羊早早备下。


    大夫给的预产期在七月十二,现今都二十号了,陶安竹的肚子还没动静。


    头两天还能躺在床上等,到第五天,陶安竹闲不住了,重新该做什么做什么。


    今日更是全身充满干劲,跟野兽抱窝似的,一大清早就四处忙乎。


    云渝没经验,陶安竹头回揣崽,也不懂。


    忙忙碌碌做糕点,直到觉得下面有水流出,第一反应是尿裤子了,还是云渝说他羊水破了,陶安竹才反应过来。


    他这是要下崽。


    顿时,锅碗瓢盆叮呤咣啷响。


    “万婶子,万婶子快开门,陶夫郎要生了。”


    云渝一发腿,直奔接生婆家,抓着人往陶家跑。


    万婶子年纪大,十里八乡有名的接生婆,什么场面没见过,遇上急躁的,能直接将她扛着回家。


    到了陶家,气喘吁吁,人一点不慌,缓过两口气,掌控住局面。


    屋里头只有云渝和陶安竹,以及万婶子三人。


    陶安竹躺在产床上,万婶子往他身下探看,“不急,还早着呢,彦夫郎你去烧热水,再煮点东西给陶夫郎吃,待会生孩子要使劲,别让他饿着。”


    “唉,好。”


    问陶安竹想吃什么,陶安竹不挑,能垫肚子就行。


    云渝安慰两句,让他别怕,他去灶房忙活。


    掌柜的生孩子,前面糕点铺子歇业,宋二放一天假,院子十分安静,只能听见隔壁卧房里陶安竹的细微喘息声。


    云渝是家中老幺,别家生孩子,轮不到他个小孩去帮忙,哥儿家家也不好出去看热闹,不嫌害臊。


    碰到生孩子这事,云渝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心中慌张,手脚发软,打火石打了好几下,才将灶膛引燃。


    木柴噼里啪啦燃烧,云渝烧水煮面,再卧个鸡蛋,用来烧水的灶头火不能熄,一直煮着保温,他端了面送去屋里。


    一踏进卧房,陶安竹的呻.吟声变得清晰,云渝听着心里发慌。


    “安哥儿,来吃点东西,等等好生孩子。”


    陶安竹还没正式进入产程,半坐起身,接过面碗慢慢吃,肚子疼着,嘴里吃不快。


    李秋月听到动静也来了,进屋先看陶安竹。


    陶安竹嘴里吃东西,肚子抽痛,见李秋月还抽出力气叫人,“婶婶。”


    “什么进度了。”李秋月问稳婆。


    万婶子竖出三根指头。


    李秋月明白,这是开了三根指头,开三指离生还早,开到十指才算开始。


    云渝不懂,他注意力全在陶安竹身上,见他吃完了面,去把面碗收回。


    陶安竹继续捂着肚子,间歇性嘶两口气。


    “渝哥儿你出去吧,这头娘帮着。”


    有种打发孩子一边玩去的意味。


    没生过的哥儿留在这,除了会加深害怕,也没其他帮助。


    彦博远和云修、彦小妹在院子里坐着。


    云渝软着腿出来,彦博远起身,云渝软趴趴往他怀里一砸,“吓死我了。”


    彦博远拍拍云渝的后背,小孩子受惊,拍后背捏耳垂,彦博远去捏云渝耳垂,耳垂细腻软乎乎,彦博远再捏捏。


    “害怕生孩子?”彦博远问,“害怕我们就不生。”


    “这哪成?”云渝吓一跳,条件反射反驳,往后头屋子看了看。


    这世道,只有嫌弃生不出孩子的,哪有自己主动不生的。


    彦博远这话大逆不道,一旁的云修露出诧异的神色。


    自家夫郎这么一怕就说不生,云修年纪轻,心思活络,脑子里想七想八,狐狸似的,一下想到另一种不生的方法,顿时看彦博远的眼神不善起来。


    他敢纳妾辜负渝哥儿,云修就敢废了他。


    云家父辈恩爱,连带着对孩子的教育也是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方向教导,云修护犊子,见不得自家白菜被欺负。


    直到彦博远继续解释,这才缓和神色。


    算他有良心。


    只听彦博远说:“怎么不成,都说生孩子是从鬼门关过,现在要是换成你在屋里躺着,我要吓得魂不附体了……孩子都是前世讨债鬼,没得孩子乐得清静,我知道有些药,汉子吃了,一劳永逸……”


    云渝听彦博远前半段话还在感动,听到后面浑身一抖。


    彦博远说不生就不生,别让他守活寡啊。


    云渝急了,“你要当太监?”


    声音之大,引得云修侧目。


    云渝耳垂变红,扯彦博远的衣袖角。


    彦博远明白,这事要说,但得偷偷说。


    彦博远压低声音,在云渝耳边嘀嘀咕咕:“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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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响那什么。”


    云渝看眼云修,然后踮脚凑到彦博远的耳边。


    彦博远配合地低头弯腰。


    云渝开始嘀咕。


    云修摸鼻子,看夫夫俩做贼一样嘀嘀咕咕,第一次觉得耳朵灵敏不是好事。


    “真有那么好的药?”


    “只听说过,具体得找大夫问。”


    “那有没有,不那么一劳永逸的,万一真成太监了怎么办。”


    “放心,不会。”彦博远逗云渝,“就算真成太监了,我也不会让你守活寡,太监还能有对食呢,他们……”


    “咳咳——”


    云修听不下去了。


    他不想继续听到超出他认知范围的事情了。


    云渝和彦博远同步回头。


    云修被他们夫夫俩发绿的眼睛看着,怵得慌,抬头看一旁的桂花树,树真大。


    又低头瞧瞧蚂蚁,蚂蚁真大。


    总之,我很忙。


    云渝用手肘捣了一下彦博远,脸蛋有点红,彦博远闭嘴不谈这些。


    云修郁卒,好好的弟弟跟了彦博远,唉……


    说他好么,确实对云渝好,云渝怕生孩子都能对自己下狠手。


    要说不好么,云修沉思,硬要挑刺,云修挑不出。


    在他眼里独一个对云渝好,就能将其他臭毛病一票否决。


    见云渝和彦博远眉来眼去,还想嘀咕的热乎劲,谁叫自家弟弟他超爱,啧!便宜那小子了。


    日头从东移到当头。


    云渝时不时进去送热水,送吃食。


    彦博远身上有伤,云渝心疼,不让他干活。


    眼巴巴看云修。


    有了相公忘了哥,云修接下做饭的重担。


    陶安竹胎相好,从发动到生下,总共花了两个时辰,喜得一个大胖崽子,浑身通红,但那小鼻子小眼均是像陶安竹。


    陶安竹见了,隐隐不安的心彻底放下。


    这孩子不像刘茂,甚好。


    “恭喜恭喜,是个小汉子,白白胖胖可健壮了。”万婶子出来报喜。


    云渝拿出早就备下的红包喜钱给她。


    万婶子掂了掂红荷包,估摸少说有四十文,心中满意,多说了几句吉利话和之后的注意事项。


    云渝煮了红鸡蛋,让万婶子拿去。


    陶安竹没什么亲戚,娘家那头跟没有一样,云渝将红鸡蛋分给邻居。


    云渝忙完进产房看陶家竹。


    刚生完孩子不能见风,门窗不能开,屋子里血腥味重。


    陶安竹状态不错,人醒着,正侧着头看一边的崽子。


    “名字想好了吗?”


    生之前陶安竹说过孩子姓陶,想了几个名都觉得不好。


    “大名再想想,小名……”陶安竹想了想,道:“糖糕。”


    “糖糕?”


    云渝一怔,还以为是听错了,像是姐儿的名字。


    “嗯,他小爹是做糖糕的,他奶也是做糖糕的,他就叫糖糕。”


    婆母在世时,并未亏待陶安竹,他的手艺也是婆母一手教出来的,陶安竹心中存恩。


    孩子的小名就此定下。


    陶安竹坐月子不能干活,靠糕点铺子的生意攒下不少银钱,有钱请了个负责做饭打扫的婆子。


    只需把铺子通往后院的那道门关上,前头的吵闹就传不进屋子。


    为了方便过来照看,云渝拿了一把陶家院门的钥匙。


    他把做糕点的工具挪到了自家院里,免得早起做糕点扰了陶安竹歇觉,在云渝家做好后,绕路从铺子前门送进去。


    陶安竹将云渝的所作所为记在心间,思索着出来月子如何报答。


    都是生意人了,大家一起赚钱吃肉,就是最好的礼物。


    陶安竹在月子里,就琢磨着如何将生意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