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八章

作品:《重生之夫郎你好香

    洛溪镇,安家村。


    傍晚时分起,叶家就不断传出摔打惨叫声,奈何地处偏僻,无人得知。


    “饶命,饶命,别打了别打了,娘,娘救救我。”


    叶大的大儿子叶杨,被一青年人摁在地上揍。


    叶大媳妇安翠兰因为拿扫帚偷袭失败,被绑住手脚,扔在灶台旁的草柴垛里。


    嘴里被块咸抹布塞住,眼珠子瞪得凸起,除了呜呜叫骂,干不得别的。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她嘴里的所谓的小畜生打。


    嘴里呜呜囔着“要打就打我,别打我儿子”的话,被抹布堵回喉管。


    叶大已经被修理过一顿,躺在一旁半死不活。


    二儿子叶树两岁,被关在屋里嗷嗷哭。


    放平日里,这小子只要一张嘴,全家就围上去哄,现在嗓子都要嚎哑了,没人有闲心去哄他。


    嚎到嗓哑了声,屋里头安静下来。


    只剩下在灶房的叶杨还有力气惨叫。


    “哥,哥,我是你表弟。”


    “你不能再打了,我们可是亲戚,你现在就我们这门亲戚了,你不能打我。”


    “轻点,轻点……”


    叶杨满口鲜血,呼叫声渐渐变弱。


    骑在他身上的青年改拳头为巴掌,左右开弓,叶杨彻底说不出话来。


    青年随手扔垃圾般将他甩脱,和他那摊着的爹一块。


    柴垛里的安翠兰眼见着大儿子不成人形,一下一下磕头。


    求饶的姿态做得实足,额头与地面实砸实。


    反绑的身躯不容易抬起,四肢用力抬起,又磕下去,一下又一下。


    儿子叫不动了,安翠兰也磕破了脑袋抬不起身。


    青年站起身,看着一家三口的惨样,说出了今日在叶家的第一句话。


    “你求我放过你儿子,那你们放过我弟弟了吗?”


    云修抬起低垂的脸,已是泪流满面。


    都是爹生娘养,她的儿子打不得,别人的孩子就活该被卖。


    叶大夫妇欺软怕硬,欺负云渝是个小哥儿,便随意发卖。


    云渝跟叶大夫妇说过和云修的失散过程。


    在难民暴动中失踪,叶大压根不认为云修能活着找来,卖云渝卖得没有后顾之忧。


    谁承想,云修当真找上了门,而且还不是来投奔的。


    云修与云渝失散后有幸进军历练,得上峰赏识。


    上峰得知云修还有个弟弟,于是允他将弟弟一块接上到任地。


    云修想舅父家接纳云渝不容易,特意买了家禽肉类,农家少荤正是合适。


    云修没说自己是从军去,只说自己找到了个养家的活,这回是来接弟弟回家。


    大包小包提礼上门。


    叶大夫妇看了东西直拍大腿,暗道后悔。


    早知云修尚且活着还有钱财在身,无论如何也不能随意卖了云渝。


    多张嘴吃饭但也多一个人干活啊。


    到时挟恩图报,将他们兄弟二人抓在手中,好处多多。


    当晚,叶大和安翠兰在自个屋子小吵了一架。


    叶大坐立难安,看着老实的面庞拧巴成包子皱。


    “我当时就说了,多张嘴吃不了几口饭,你死活不乐意,还给我出了个卖人的馊主意。”


    云渝是叶大带去卖的,现在东窗即将事发,叶大他倒成好人了。


    千错万错成了她这个舅母容不下云渝。


    安翠兰恼怒,“人是谁卖的?”


    “人可是你叶大亲自卖的,平日家里大事小事,可都是你叶大做主,你要真心疼你外甥,你做什么那么积极卖人,连早食都不给他一口,急吼吼带着人去伢行,现在装什么好人,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


    叶大抬手就要拍桌,又想到了什么,往外头瞧了眼,放下手低声呵斥,“人反正是卖了,我也不可能去赎,现在要紧的是稳住云修,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这事,过几天找个理由,把他打发了。”


    反正云渝被卖了回不来,他们两张嘴上下一碰,要什么理由就有什么理由,谁还能戳穿去。


    安翠兰眼珠子一转,“就说云渝和野汉子跑了。”


    当亲戚的又不是亲爹娘,云渝自己跑了关他们什么事。


    要怪就怪拐人的汉子,和不知羞的云渝。


    当即拍板定下,叶大收留了云渝小半月,后头云渝和一货郎看对眼,一块私奔了。


    云修问起关于云渝下落的时候,叶家大人支支吾吾,第二日又一脸笃定云渝跟人跑了。


    云修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弟弟的为人他最清楚,绝不是行事鲁莽之人。


    既然已被舅父接纳,云渝只会在这等他。


    哥哥还没找来,就跟着个认识没多久的汉子跑了,把云修扔河里,他都不信。


    从叶家反应来看云渝来过是真,跑了也是真。


    不过这个跑,更多的怕是身不由己。


    但云修知道不能打草惊蛇,露出应有的悲痛与恼怒,忽悠了叶家。


    叶家两口子上下嘴皮一碰了事,却不知道谎话出口容易,保守难。


    大儿子叶杨爱赌,在外头混迹多日,今日难得回来。


    云修出门打听消息,叶杨还不知道家里多了个人,只见家中后院多了几只鸡鸭。


    嘴里骂骂咧咧,“好你个老不死的,对我说没钱,没钱还买鸡鸭,趁我不在家,大鱼大肉全喂给了小畜生。”


    叶杨不敬重老的,对那个便宜弟弟也没好眼色。


    小畜生小畜生的一口一个叫,也不想想他弟弟是小畜生,他是个什么东西。


    叶杨以为爹娘背着他藏钱,冲进安翠兰屋子骂人。


    叶大听到动静赶来,一家三口聚一块。


    云渝来投奔的时候,叶杨也在,至于云渝投奔的经历,他压根没听,也就不知道云渝还有个大哥。


    安翠兰解释了才知道,那云渝还有个哥哥在世。


    “你说那些鸡鸭,都是那个叫云修的买的?”


    安翠兰点头,“是哩,他还割了三斤猪肉,拎了两条草鱼,可惜你不在家,天热,肉不好多放,我们就吃了。”


    叶杨听着嘴馋,自己没吃到,于是阴阳怪气:“那手里得多少银子才能这么挥霍,可别是打肿脸充胖子,瞎摆阔气。”


    于是话题就这么一歪,变成了猜测云修手里钱财,从几两碎银一路猜到百两。


    只想他身上钱财多多,越说越激动,仿佛能见银子冲他们招手。


    他们能卖了云渝,就也能卖云修。


    三张嘴对嘴,越说越心动。


    叶杨想到赌场追债的本事,浑身发疼,一拍大腿,当即说动爹娘干票大的。


    说动手就动手,当日就出门找人打听哪里有卖蒙汗药。


    打算闷倒云修,抢了银钱,再把他卖给赌坊抵债。


    事情如果按照想象中一样顺利完成,叶杨不止没了赌债,还能白得云修身上所有钱财。


    叶家忙活准备,准备着准备着,就对云修起了意见。


    云修每次出门回来,不是带肉就是带菜,今儿是猪肉明儿是活鸡,这可都是钱。


    之前云修爱出钱贴补家里的饭菜伙食,安翠兰求之不得。


    现在准备抢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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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花的银子,可就都是从她兜里出来的。


    云修花一分少一分,等他花完了,安翠兰还抢什么。


    抢空口袋吗?


    看云修像在看败家子,是鼻子不是眼。


    云修每天早出晚归打听消息,不知道叶家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舅父、舅母不让他贴补,他就不贴补,大不了找到云渝后,再补给舅父家的伙食叨扰费。


    云修现今精力都放在打听云渝上,和叶家碰不了几面,两边相安无事了几日。


    今日云修照旧出门找村人打听。


    和以往无功而返不同,倒是真打听出了些东西。


    村里大槐树下,一背着背篓的妇人路过,听到云渝和村里汉子聚在一起问叶大家的情况,好奇停下。


    听了几耳朵,出言加入:“叶大带了个小哥儿去镇上,回来时那人没跟着回来。”


    “那会儿我刚从菜地里回来,碰巧见了叶大,问了他两嘴,他说那是他外甥,带去镇上给他介绍个活计。”


    叶大给云渝介绍活计?这点叶大可一丁点儿也没提过。


    这事无外乎两个结果,一是云渝有了活计,二是没有。


    要是前者叶大会说,后者的话,后者云渝该一起回来。


    云修谢过婶子,准备回叶家找叶大质问。


    一进院门就发现不对。


    他那懒汉表弟,破天荒地在灶房,并且旁边还站着叶大夫妇。


    就连两岁的叶树也被牵着站在灶屋。


    云修本就对叶家心有防备,在军中的经历,让他有一定的敏锐,直觉有事发生。


    几人背对门口,没发现云修。


    云修放轻手脚摸上前。


    只听得:“放咸菜碗里,咸菜味重,他吃不出。”


    “要我说,你们晚上摸黑进去绑了就行,现在不光花钱买药,还要费我一碗咸菜。”


    “到底是个汉子,要是不小心让他惊醒,我这一把老骨头可拼不过他。”


    “那你不会敲蒙棍。”


    “万一敲死了怎么办,卖人可以,杀人我可不敢。”


    “行了,就放咸菜里头,少捞点咸菜,就他一人下筷,吃不了多少,二子,你待会儿可不能吃咸菜。”


    听到这里,云修哪里能不明白。


    下蒙汗药都抠抠搜搜舍不得,甚至多给点咸菜都不肯!


    从村民那听到的消息,和他们的行为一对上,云修怒不可遏。


    冲进去拽住二子就往外扯,拖出去关回屋子,小孩子他下不去手,留在一边碍眼,眼不见心不烦。


    动作迅速,灶房门一关一合间,云修就回来了。


    剩下三人大骇。


    叶杨烂泥扶不上墙,见跑不出去,当即钻灶台后头去,恨不得能顺着烟囱爬出去。


    留叶大和安翠兰直面云修的雷霆之怒。


    云修废话不多说,谁在前头先打谁。


    叶大第一个被揍。


    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瘫成软肉,再也不敢欺瞒半句。


    云修问什么答什么。


    田野旁的树木沙沙吹动,远处零星的烟囱在冒烟。


    云修踏出叶家大门,看向四周。


    天地开阔,身后传出叶家三人的痛吟。


    后院的鸡没人去喂,饿得咯咯叫,身前田中忙碌的人扛着农具往各家赶。


    云渝被卖的伢行,云修从叶大嘴中审出,伢行都有记档,但云修却没来由的一阵惶惧。


    从内心深处传来笃定的信号,他把弟弟弄丢了,仿佛终其一生都没能将他找回。


    突如其来的惶恐不安,将云修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