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作品:《重生之夫郎你好香

    糕点单子被水渍泡烂不能用,彦博远不得不重新写一份。


    第二日,云渝带着新单子去陶家,陶安竹不识字,云渝一个字一个字指着,读给他听。


    陶安竹听到一半就蹙起了眉头。


    “牛奶、糖这些可都不便宜。”


    刘家糕点铺子主要经营的是以糯米白面为主的朴素点心。


    以方糕为例,十文钱一份,统共六大块,贵些的也不过是里头加点芝麻豆沙,十五文一份。


    工艺做法上比别家精细些,多了道独门的手艺,吃上去香,比别家受欢迎。


    百果糕、云片糕这些用料多,还要加糖的点心,陶安竹在村里做得不多。


    镇上有钱人多,铺子做多了能卖出去,到了乡野,农家最多吃个自带甜味的豆沙方糕,舍不得买带糖的。


    牛奶、黎檬、橙丁这些更不消说,村里有牛的人家都少,单子上的东西,陶安竹有些还没听过。


    “你再给我说说,这张上写的是什么。”


    云渝说完一张,就递给他一张,现在手里已经拿了五六张,陶安竹指了指桌上剩下的三张纸中字最少的问。


    云渝的视线顺着陶安竹的手指落在薄薄宣纸上,“大米、松花、糖。”


    陶安竹听罢,蹙着的眉头松开,可算有个能用的了。


    山上就有松林,自己去摘了松花回来,放太阳底下晾晒就能得到。


    过了时节,也能去药铺买,价钱不贵,比糖便宜。


    云渝也知道价贵成本高的道理,提议道:“其他先缓缓,我们从用料便宜的做起,等做出成果了,再试其他的。”


    陶安竹拍板决定:“那就先试试这松花印糕。”


    为了让云渝更好地还原,彦博远还在后头注明了糕点的样式和口感。


    糕点小巧精致,需要模具摁实,做糕点铺子的这些都有,差个松花粉就能做。


    现今适逢松花花期,云渝把另外两张单子一并读给陶安竹听,两张东西也少,不过都要牛奶,两人决定,还是先试试松花的这张方子。


    今早上做的糕点一卖完,下午也不摆摊了,直接进山里收松粉去。


    松树在山林外围,一路上都有人踩出的林间小道。


    云渝走在前头,背上背着背篓,手里提着把镰刀,遇到野草高的,树枝斜插挡道的,就用镰刀砍,给后头大着肚子的陶安竹开路。


    陶安竹娘家穷苦,从小就进山挖笋、挖野菜,走起山路,一点也不磕绊。


    两人手脚麻利一路采摘,赶在天黑前,走了两趟,搬了四筐松花回去。


    将松花码簸箕里,放院子里晾晒,簸箕下面再放层油布坠着,松花自己就能落下,不费功夫。


    “松花粉分两份,一份炒了,一份不炒。”


    经过高温处理的松花,和不处理直接拿来用的风味不同,云渝准备两个都试试。


    “今天去山里待了半天,你也没工夫做饭,等等一道去我家吃顿饭吧。”


    松花重量虽然轻,但陶安竹一个孕夫,山上山下走了两趟,人也有些倦怠,后腰泛酸,他扶着肚子撑着腰,缓慢揉着。


    让他现在去做饭,还当真有点犯懒,听云渝的建议,乐得偷闲。


    “行,我去地里拔两颗菜,我过年那会熏的腊肉还有些,一道带过去加盘菜。”


    陶安竹来家里做客,没来得及和李秋月提前打招呼,回去的时候,李秋月按家里的量,已经煮好饭了,云渝就把腊肉炒了,又下了碗面,把主食补上。


    饭毕,送完陶安竹,云渝洗漱完毕,进了卧房。


    看到桌上叠着整齐的一沓夏布,才想起前些日子,让彦博远买布料给他做衣服的事。


    今日他光顾着去找陶安竹说糕点单子的事情,起了个大早。


    彦博远睡眼惺忪,拉着云渝要睡回笼觉,云渝挣脱俊郎君的邀请。


    让彦博远继续睡,独自起的床。


    云渝急着出门,光兴奋地想试验方子,一时之间,忘了这茬。


    垒着的布料,青的玄的有五六种颜色。


    云渝粗粗翻看,颜色都是他和彦博远惯常穿的。


    娘和小妹的彦博远已经给她们了,这些是云渝和彦博远的份。


    书生长衫多以蓝色和青色为底,梅兰竹菊做花纹。


    青衫儒袍穿在身,打眼一瞧就是个书生,满是文人气息。


    彦博远的常服也不外乎这些颜色,都是读书人,穿着合群更好些。


    但云渝知道,他更爱穿劲装武服,玄色墨色最好,服帖不碍事又耐脏。


    彦博远在书院读书有院服,在家穿的常服,就怎么舒服怎么来。


    云渝让他带的都是深色布料,可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颜色。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面前青色和墨色的布料各一匹,其余全是小哥儿用的颜色。


    这人,说好给他做衣裳,现在全到他身上去了。


    怕是花了不少银子。


    私房看来还挺多,还能再收收。


    抛开银子先不谈,买都买了。


    云渝预备把布料裁了,等白天亮堂时再做针线。


    抱起布料想挪到书房去,布料平铺到书桌上,好比画尺寸。


    手从布料底下环过抱起,手一收紧,发现不对劲。


    手感不对,里面似乎有东西,长条状,有些分量,都膈到他胸口了。


    云渝把布料放下,一个个撩开,撩了几层都没有,云渝上手摸索,最终在一月白布料下掏出轴画卷。


    云渝第一反应是彦博远忘记带走,落下的。


    卷轴中间系着一根红绳,云渝把卷轴翻转,带着绳结的正面朝上,一张小纸片随之映入眼帘。


    上书:卿卿收


    还……怪会玩的。


    云渝哭笑不得,心里却跟泡了蜜水一样,漾出丝丝甜腻,就像彦博远给他带的,清爽甜美的软糖一般。


    彦博远惯会将他当成孩子宠。


    白皙修长的手抚上那张小字条,指腹在字体边缘仔细珍视地摩挲,不舍得弄花字迹。


    瞧够了彦博远苍劲有力的墨宝,云渝这才解开跟纸条穿在一块的绳扣。


    画卷徐徐展开,纸上素墨几笔,勾勒出一个俊秀哥儿,眼角一点朱红,赫然是云渝。


    画上的云渝坐在竹亭之中,遥望远处,周边墨竹摇曳,似有风声飒飒。


    竹亭名为攸行。


    云渝记得彦博远跟他说过,攸行亭在他士舍东南不远处,那处离原始山林近,人少僻静。


    亭子隐在竹林间,少有人去,想来便是这个。


    云渝脑中浮现出彦博远在亭子里读书的画面。


    手指流连在那亭子下方,将自己的脸代入彦博远的。


    仿佛亲眼见着了彦博远在书院的日常生活。


    云渝没空管布料不布料的了,抱着画卷不撒手,要找个地方挂起,时时看着。


    在书房比划两下,又在卧房比划一下,最终这画挂到了床尾。


    人躺在床上,醒来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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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能瞧见,晚上睡前看到的也是它。


    被彦博远发现后好一通笑话,“想不到渝宝儿如此自恋,自己的画像,都要挂到床里头去。


    看来我得再多画几张,好让这床榻内四方,都挂满渝宝儿,说不准,我还能托你的福,多活几个年头。”


    “这可是你说的,你得多画几张,挂满床榻。”


    云渝一脸无奈,顺着他话说。


    惹得彦博远朗声大笑,自是一番温柔小意。


    彦博远哪里知道,云渝从那画上看到的不是自己。


    而是那画外,彦博远满怀爱意的温柔目光,以及落笔时那专注深情的双眸。


    他在书院思念云渝,以画解相思。


    云渝在家,未尝不是孤枕难眠,看着那留有彦博远情义的画作解思。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流过,松花摘了一筐又一筐,试验松花印糕的事稳步进行。


    陶安竹在前头卖糕点,云渝在后头试方子。


    他把大米的量定下,按照惯常做糕点的糖量逐一加减,松花也是配了几个不同的比例,一锅锅试验。


    再从中挑出滋味最好的,再精细调整。


    炒过的松花做成的印糕香味浓郁,未炒过的做出来自带一股清甜。


    云渝从中各挑了几个,等陶安竹一起试吃。


    又另外包了几块,送去给李秋月和彦小妹尝尝,给点意见反馈。


    在场几位,就属刘秋月尝过的点心多,有些心得。


    松花印糕是新鲜东西,尝了一个也挺喜欢,“松软香脆,松花香味隐隐传来,配茶吃正好。”


    彦小妹也赞不绝口。


    陶安竹此时也在,李秋月泡了壶茶,分给众人。


    一人一口又细细品味,一致觉得未曾炒制过的松花粉更甚一些,清淡有余而回味实足。


    “就是这糖……”李秋月抿着嘴里的糕点,细细回味了一番继续说道:“你们可以试试用黄糖水,糖水熬煮成藕丝后加进去。”


    粗暴的将糖加入,回味时甜味就没了后劲,只有单一的糖味,熬煮过后的糖水则能回味更久,黄糖清冽,混着松花更加清香爽口。


    陶安竹眼前一亮,“李婶这法子可行,我和云渝再去试试。”


    陶安竹和云渝目光相碰,两人干劲满满。


    不怕试得多,就怕糕点滋味不突出。


    “李婶有没有空,要是有空能不能和我们一块试验,在旁指点一下。”陶安竹问李秋月。


    “称不上指点,你们要是不嫌弃我碍手碍脚,我就给你们打个下手。”


    听到娘要和陶阿叔和嫂嫂一起做糕点,彦小妹也想去,怕母亲将自己忘在一边,连忙喊道:“我也去,我也去,嫂嫂、娘,我也想去。”


    云渝失笑,“那就一道过去吧。”


    炒米磨粉都要工具,彦家没有,四人有说有笑地去陶安竹那儿。


    村里人看见不解。


    “这彦家什么时候,和陶夫郎这么亲近了?”


    “彦夫郎跟陶夫郎做买卖呢,能不亲近?”


    “就是这陶夫郎,从刘痞子死了之后就……”整天乐嘻嘻的。


    后面话不好听,妇人自个知道轻重,咽了回去。


    刘痞子不是好人,死了活该,但这当寡夫郎的死了相公,也过于开心了吧。


    真有这么开心?


    妇人暗自琢磨,晚上家里汉子回来,瞧他眼神都变了,一脸探究深思。


    那汉子搓了搓胳膊,他怎么觉着,背后凉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