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搞也搞得
作品:《他diss非遗以后「湘圈!哈哈哈」》 第一期节目录制后的深夜复盘会议上,林凯把显示器画面调到最大。屏幕上,虞念的“火”折扇擦过周兴野脖子的瞬间,弹幕如潮水般涌来,[#野念CP张力#]的话题在后台数据强势登顶。
“绝了!这回押对宝了!”林凯一巴掌兴奋地拍在桌上,递了个得意的眼神给总剪辑,“搞个非遗创作营,让他俩‘同居’七天!准备二公,共创!”
他指着屏幕上周兴野发红的耳朵,“其他选手住联排别墅,就他俩,给我安排到文化小院去。全程跟拍,除卧室和隐私空间,放摄像头,按恋爱综艺的标准来!要的就是那种‘摔门而出’、‘深夜痛哭’的镜头,这种素材我们最会炒一盘下饭综艺。”
执行制片托腮抱怨:“可虞老师那边……她连合照都不愿意拍。”
“她会答应的。她可是有任务在身。”林凯嘴角勾起算计的笑,“所有医药费我们全包,这是最好的筹码。”
周兴野的新歌《已读不回》上线半小时,#周兴野双向奔赴#就被骂上热搜第二。
最先炸的是他的事业粉。超话里的控评文案还没写完,粉丝群就炸了锅:“这什么歌词?一见钟情是恋综里的剧本?他还是个rapper吗?”
有人把歌词里“当鼓点撞碎在第四拍休止”截出来,对比虞念唱《补锅》时的过门节奏,居然精准卡点。
#周兴野研究花鼓戏#的话题立刻跟上,评论区瞬间被“别蹭非遗热度”的声讨淹没。
CP粉却在这片废墟里捡到了糖。有人扒出周兴野直播时手腕上的红绳,和虞念戏服里露出的护身符绳结一模一样。最疯的是个叫“梨野子”的粉丝,连夜剪了个纯享音频,把《已读不回》的副歌和虞念唱的方言念白戏腔混在一起,电子鼓点节奏撞上湘南大鼓,弹幕比歌词还密:【这哪是吵架?明明是在对唱!】
戏曲圈的反应更有意思。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梅派传人转发歌曲时评论:“‘西皮二黄不够狠,湘南大鼓拉沉沦’?”
周兴野第一个评论:“双押。”
众人还在猜测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时,虞念的微博评论区已经成了战场。
有人刷“别装死快回应”,有人刷“保护非遗远离饭圈”,还有人贴出她剧团直播时的片段——镜头扫过桌角,露出的黑色纸片边缘,被放大到模糊,细节党信誓旦旦指人是周兴野星城站演唱会门票。
可虞念一直没动静。她最新一条微博还停在三天前:【星城花鼓戏剧团明日公益演出,欢迎来看《补锅》】。底下点赞最多的评论是:“姐姐独美。”
此时的医院病房里,虞念正给师父念网友整理的搞笑弹幕,陈凤英听完笑了,咳嗽着指了指窗外:“你听,外面的洒水车,在唱《刘海砍樵》呢。”
虞念循声望向窗外,回神后又盯着手机屏幕上,周兴野新歌的播放界面停在歌词最后一句——“留下你粉墨登场的姓名”。她手指悬在播放键上,最终没点,只是悄悄把手机铃声换成了《补锅》的经典过门。
虞念陪了师父一上午,吃过午饭后,看师父开始打瞌睡,便悄悄给护工李姐塞了点“辛苦费”
“你不嫌弃我嗓门大,肯要我照顾陈师傅,我就很感激了”李姐连连推拒。
虞念执意塞到她手心,温声地说“别人都觉得我们湘南人说话凶,却不知我们说话的语调就是高降调,一开口调子就高。说不定从辛追娭毑开始就是这样。我更看重我们恰的苦,耐得烦,霸得蛮的精神,我师傅还拜托您了。”
一句话,惹得屡次遭病人投诉的李姐鼻头发酸,乡音未改的两人相视而笑。
又多嘱咐了几句,虞念打算回酒店。一拉开门就看见李成拿着合同杵在走廊。
“虞老师,新合同。”李成将文件递过来。医院走廊的白炽灯光下,摄像头安装图上那些标红的圆圈格外刺目,恍若刚签完的手术同意书上那些加粗的风险提示。“签字吧,所有医药费您都不用担心。”
虞念翻到“全程跟拍”那页时,纸页被她掀得哗啦响:“让我和他住一起拍这些?你们是想把花鼓戏的脸往恋综里踩?”
“这是为了传播啊。”李成点开手机里的数据,“您看,#骂媒调怼rap#阅读量破百万了,多少人因为这段视频去搜《补锅》?你们抖音涨了多少粉?这就是流量的力量。”他直白地说,“您真要为了这点面子……耽误陈老师?”
他牙关咬重了“陈老师”三个字,像三把刀缓缓推进虞念的心,再精准无误地扎在她心尖。“够了。”她的声音发抖,冷眼盯着他,“我签,但要加一条,创作期间我必须拥有独家直播权。”
“好说,好说。”
病房里突然传来陈凤英的咳嗽声,虞念慌忙转身开门查看,李姐正紧张的盯着监护仪上的起伏的心跳线。师父枯瘦的手抓着床单,像干枯的树枝漂在湘江上。
等咳嗽声渐渐平息,监护仪的心跳线也平稳下来,李姐朝她点头示意,她紧握门把手的指节才敢松动,小心翼翼关上门。
此时,电梯“叮”的一声开了,病房外的两人应声转头,看见周兴野拎着保温桶走过来,卫衣帽子歪在一边,锁骨上方还贴着块创口贴,是昨天录制被她的扇子划的。
“医生说能喝点米汤。”他提着保温桶在虞念面前晃了晃,见她侧身让出位置,便将保温桶轻放在床头后,对李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蹑手蹑脚地退出病房。他弓着背像只小龙虾,那轻手轻脚的模样,活脱脱戏曲里的丑旦退场。虞念强忍笑意。
待房门轻阖,他脊背瞬间挺立。侧头瞥见虞念手里的合同,眉头立刻皱起来:“这是什么?”
李成刚要开口,周兴野就打断他:“我没同意拍这些。”他看向虞念,眼神里带着歉意,“我只签了合作创作,不知道他们加了这些。”
“周老师,这是台里的决定……”
“那就让台里找我谈。”周兴野掏出手机拨号,开了免提,“把这些拍摄条款删了,不然我现在就退赛。”
电话那头的老陈急得声音都变了:“祖宗!你退赛要赔天价违约金的!”
“没有就去借。”周兴野毫不犹豫,“我外公说过,欺负唱戏的,会遭雷劈。”
虞念耳朵一动,这话怎么和师父骂人时一个调。
就在这时,虞念的后背贴上一缕微凉的风。病房门“吱呀”开启,不知何时陈凤英醒了,李姐搀扶着她走出来,虽气色不佳却依然带着笑:“小周来了?”
“陈老师。”周兴野立刻上前扶住她,两人热络得不像第一次见面。陈凤英拍拍他的手,目光在他脸上打量好几圈,用星市普通话试探着问周兴野:“你外公,还听花鼓戏不咯?”
周兴野愣住了,眼里闪过惊讶:“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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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他?”
“我说怎么觉得看你眼熟,你这俊模样原来是故人之后。”陈凤英咳嗽着笑了,转向虞念,眼神意味深长,“念念,小周是自己人。节目组的安排,我看挺好。”老人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温度,“你和小周合作,我放心。”
虞念带着疑惑扫了眼周兴野,标准的“三庭五眼”,戏班子里说的老天赏饭的长相。偏偏右眉尾修了道断痕,生生把周正划破,加上点痞性。
周正破了相,身高估摸着185,远远超过168-178选角的黄金区间,在戏班子注定成不了名角,当武生略显文弱,当小生又不够儒雅。搭群戏又太鹤立鸡群。
她想起李伯某次喝醉后的真言,四十年前剧团有个场场必到的戏迷,说是工作调动过来,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谈吐气质不凡,惹得剧团众花旦芳心暗许。后来听说去了京市,娶了位京剧的青衣,再无音讯。
当时听这个故事,她还开玩笑说这是“星城花鼓戏剧团野生编外人员选调入京”。
如今看来,那位老票友的孙子辈,就在眼前。
陈凤英见虞念发愣的样子,语气加重几分:“念念,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又扭头对周兴野说,“小周,我这徒弟脾气倔,但心善。创作上有分歧,你多让着她。”
周兴野点头:“您放心。”
下午二点,节目组的车把她所有家当从酒店拉到了这座藏在市区边缘的文化小院。推开厚重的木门时,门轴发出悠长的“嘎吱”声,像是在倾诉这座院子的故事。
出乎虞念意料的是,眼前不是传统的四合院,而是一个开阔的平层院落,像极了她小时候的家。
跨过门槛,走进青砖灰瓦的院里,一阵悠扬动听的音乐声飘出来。
客厅里黑胶唱片机还在转,四平调唱腔混着树上的蝉鸣,连空气都变得怀旧起来。
虞念的行李箱轮子碾过青砖,咯噔咯噔直响。听到动静的周兴野立马出来相迎,他本想接过虞念的行李箱,见她丝毫没有松手的意识,不再强求。
虞念跟着他走进客厅,瞟了眼茶几上那杯没动的茶,一杯绿底飘白雪的茉莉花茶,茶汤清得像浏阳河的水。
“既然要住七天,不如在明天开拍前把话说清楚。”她放下箱子,在屋里四处走动,熟悉环境。
白色长裙扫过地上没来得及整理的各种设备的连接线,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节目组想要用我们引流,那就随他们去。”
“你什么意思?你无所谓?”周兴野进门后随性地往沙发上一靠,二郎腿一翘,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
“意思就是,”虞念走到他面前,眼神落在他锁骨上那道刚结痂的伤口上——昨天她的扇子划的,“你配合我,或者我配合你,都行。我要的是流量。只要花鼓戏账号能涨粉。”
她停下来,等搬着戏箱进来的工作人员转身离开后,方才继续说道:“至于别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笑,“周老师是顶流。”
她眼睛转悠扫过他团队带来的那堆设备,指着说道:“这套玩具,怕是抵得上我们戏班百套锣鼓,你说这戏怎么搭?”
虞念一口气说完,转身去厨房倒水,路过料理台时,看见上面摆着的调料,不仅有熟悉的剁辣椒,还有瓶她从小吃到大的龙牌酱油,瓶身上贴着便利贴,潦草地写着:“虞念吃辣,少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