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戏
作品:《折剑花兮》 这是连曲借着空闲时间缝制出来的服饰。显然是一男一女,衣服宽松,倒是不需要她们脱衣服,况且连曲面子薄,直接在院中脱衣服她也做不到。
安蘅从中拿起一件,直接套在了身上,一身的红。许是布料劣质,色染的明显,在皎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鲜艳,比刚划破伤口流出的血还要刺目。
连曲竟然从这一身完全由自己制作的衣服上看出了凄惨与悲怆,不知为何,鲜红衣服却让她脑中莫名想起“惨白”这个词。
尤其穿着它的安蘅,脸被月光照映下仿若在发着荧光,两只眼睛黑洞洞,像是一位恶鬼立于院中。
连曲被自己的联想吓了一哆嗦,在院中凉风吹拂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不合时宜的画面从自己脑中甩去。
安蘅见连曲呆呆望着自己也没其他动作,没忍住将手摊开摆了个姿:“怎么样,好看吗?”
对面的人缓缓点了点头,把她逗笑了:“你快换吧。”房里传来些声音,安蘅催促道。
趁着连曲手忙脚乱套衣服,安蘅拿起布包里那把剑,一把木剑,掩耳盗铃般刷了些银白色的漆,过节时小孩都会缠着父母买,所以不难买到,,赵婆虽疑惑但还是小心藏起来带进了金府。
最近金洪林和管家更忙了,采买的东西数量前所未有的大,安蘅猜测大概是在为了回京路途做准备,倒也便利了她。
连曲悄悄推开了门,踮着脚进了屋子。安蘅紧随其后,往里探了一眼,隔着门屏,金元臻正侧坐在梳妆桌前,摆弄着什么。
连曲转身又将门静静掩上,拉着安蘅躲在门屏后,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蹲在地上等着时机。
房间内除了金元臻衣服的摩擦声,安蘅只能听见身侧连曲的呼吸声,她很紧张。
安蘅握着木剑,感受着面纱绑在脸上的触感,只一个呼吸间,没有犹豫一把将连曲推了出去。
猛地被推倒在地,连曲踉跄几下最后倒在了地上,一脸诧异回头望向蒙着面纱的安蘅。
连曲趴在地上发出“咚”的动静,金元臻本来坐在梳妆桌前暗自感怀伤神,被这一声吓得不轻,攥紧手中的簪子站了起来。
刚刚哭得眼睛红肿,屋内又不明亮,只隐隐约约看见一身黑色的人趴在地面。
此时那黑色的人影却突然整个翻腾过来,颤抖着指向门屏后面,朝着那质问道:“你是谁?!”
那黑色人影一开口金元臻就认出来是连曲,她放下举在面前的簪子,有些不明所以:“连曲,你……”
话还未说出口,连曲慌乱地用脚蹬着地,往后移动着身体。
从门屏后缓缓走出一个一身红衣的身影,蒙着同样鲜红的面纱,手中提着把剑,在烛火的照映下,一眼望去仿佛还闪着寒光。
“小贼,你是何人?你可知我是谁!”连曲往后挪动着。
那走出的红衣女子闻言放声大笑,金元臻能听出这笑声中的凄厉与恨意:“哈哈哈,你看我是谁?!”她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眼神如剑般射向坐在地上的人。
是知衡的声音,金元臻放下心来,可她仍不知这二人想干什么,只觉得云里雾里。
“你怕了?你居然会怕!八年前你用剑刺伤我,把我抛进乱葬岗时,可没这般怕过。”
连曲看到对面之人的脸,面色惊恐,拼命往后缩着身体,声音发颤:“你、是你!林玉,你不是已经死了?”
安蘅冷笑着,举起手中的剑,剑尖直直对着连曲的脸,步步逼近。
“托你的福,我被人救之时只剩半条命,这些年我连爹娘给的名字都不敢再用。你这畜生,不仅害我性命,连我爹娘你也不放过,林家满门抄斩的事是你从中作梗吧?”
安蘅声声泣血般继续质问:“我刚从乱葬岗掉下去,不过短短五日,林家就被下旨抄斩,苏郎,你好狠的心……”说到后头安蘅的声音却又换了个调,犹如情人间婉转哀伤,欲哭欲泣。
可手中的剑没有放下,仍然直对连曲面门,脚步不停。
“这些年我过得好苦,每每从噩梦中醒来,就会记起你推我时的表情……我恨!我恨你无情无义,我恨你滥杀无辜,所以我隐忍多年,就为了今日,亲手问你要回这条命!”
话音刚落,安蘅猛然将手中的剑刺向连曲,连曲吓得忙往旁边翻滚,趁着剑落空,狼狈的站起身,定了定神强装镇定,大喘着气用手挡住身前,希望面前的“林玉”冷静下来。
“当年是我一时糊涂,是我不对!你若是肯放过我,我给你千两黄金……”
金元臻认出来了,这是那本画本子的剧情,是整本书的结局,林玉手刃仇人,大仇得报,是她最喜欢的一段。
安蘅低低笑了,笑声里满是悲凉,转而哼了一声嘲讽一笑:“哼!黄金?你现在还拿得出来吗?苏括,你是从大牢里逃出来的吧,这苏家,明日就会被查封,你哪来的黄金?”
她所说没错,“苏括”此行正是从大牢中逃出,打算回苏府拿上仅剩的家当逃跑。
“哈哈哈被抄家的滋味如何?”
安蘅一脸恶意重新举起剑。
连曲“噗通”跪在地上,膝行着去拉她的衣角:“阿玉饶命!我知道错了,求你看在……”
安蘅猛地将衣摆抽回,半蹲着长剑直刺其心口,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恰巧此时,那扇并未被连曲关上的屋门被风吹开,稍大的风灌进了屋内,将安蘅抛在地上的面纱吹起。
从金元臻的方向看去,那一身红衣的女子头发凌乱着,被风吹散,宛如从地底爬出的罗刹女鬼。
红衣从地上站起,喃喃:“这八年的仇怨,就此消散了。”
屋内一片寂静,良久,金元臻拼命鼓着掌赞叹:“好好!”
连曲一脸不好意思的从地上爬起,憨憨笑了声:“好吗小姐,哈哈,这次我发挥的是有史以来最好的!”
安蘅抓着剑走到金元臻面前,半跪在她面前,将剑举起:“小姐,这出戏是连曲送给你的生辰礼。”
她感受到手中的木剑被人拿起,微笑着抬头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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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臻。
“我很喜欢。”对方眼神很亮,“知衡,你演的太好了。”
金元臻感到自己现在浑身翻涌着一股热气,让她充满着力气,脑海里不断回闪着刚刚将剑刺过去的情景,好似拿剑的是自己,被杀的那人,脸变成了金洪林。
安蘅把手收回,紧紧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小姐,我的生辰礼你再等等。”
……
金元臻很高兴,连被金洪林针对的事也仿佛抛掷脑后,连曲对此很满意,她不希望小姐一直为此难过。
回院子的一路上都在猛猛夸赞安蘅的主意。
不过安蘅清楚,刚刚金元臻的那个眼神可不是释怀。
二人回到下人院的房间中,安蘅点着灯放在了床边,就着昏暗的烛光,一页页翻看着那本金诚戚找来的花草图集,她特意和对方说过要内容齐全,现下看来,确实如此。
书中还将每种花草常生长的地方标注了出来。
“知衡,早点休息吧?点着灯我有点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的连曲幽幽传来一句。安蘅将书折起盖上,吹灭烛火,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她每日趁着不忙就躲回屋子里翻看此书,终于是在三天后找到了线索。
“灵清花”,由于土壤土质大多生长在清海县本地,寒性,可用于入药,但数量稀少且药用单一,所以不被常用。
书上除了这些之外,已经没有其他有效的信息,安蘅翻来覆去也并未找到有关此花毒性的介绍。
看来这花能用于毒药的信息只有很少之人才知道,或许,只有金洪林所找之人才清楚,毕竟,想要毒杀一个人,一个独一无二的毒才最为保险。
安蘅猜测为金洪林提供此药的人大概就是清海县本地人。
她想起了枫叶,枫叶是清海县人,但金家全家都是京城之人,除了她那个管家亲戚。管家大概就是清海县人,这毒药或许也是管家牵线搭桥得来的。
想要找出提供原药方之人属实困难且不现实,正好自己身体内也有那毒,她打算拿自己试药解毒。
既然不知道具体有什么能够准确克制此花,不若先拿属性相克的药物试试,恰好最近托赵婆采买便利了很多。
一切都很顺利,安蘅拿到了一堆药材。
于是在两天后,她病倒了。
发了整整两天的烧。
连曲推开门,见她一身虚汗躺在床上,自己把棉被掀开了。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碗,上前将她的厚被子重新给她裹好:“知衡,我娘以前和我说发烧要多出汗才好得快,你别掀了。”
安蘅感到喘不过气,动了动无力的手脚,发现撼动不了连曲,遂放弃。
她开口想说什么,又被连曲用碗堵上:“知衡,你快喝吧,喝完药快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喝得急匆匆,差点呛到,目送着连曲火急火燎端着碗离开了房间,安蘅重新将被子掀开。
连曲,盖被子可治不了发烧,不掀被子的话,大概她在发烧好之前就被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