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邀请

作品:《当小狗炮灰分手后

    “……”


    燕知瞳孔涣散,他偏头蹭了蹭脸颊边的那只手,还没说什么就被抱了起来。


    男人身形极高,将近一米九。肩膀宽阔有力,手臂紧绷时轻而易举就能将人拥在怀里。


    雨下得很大,砸在伞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燕知睫羽恹恹垂着,脑袋埋进身前人的颈窝,呼吸间气息滚烫。他还记得刹那间看见的墨眸,于是微抬头,想看清对方的脸。


    朦胧的视线刚移到轮廓锐利的侧脸,一只手便轻轻盖住他的眼睛,将他往怀里抱得更深。


    “风很冷。”


    男人掌心干燥而温暖,语调平缓,莫名让人心安。


    即便声音陌生,也没有闻到那熟悉的冷调木质香,燕知也像是被彻底顺毛般安静不动了。


    就当迷迷糊糊要睡过去时,腰上的手臂却一松,紧接着他被放到冰冷的皮制后座上。


    “……嗯?”


    燕知长睫翘起,下意识伸手想圈住对方的脖子,眉眼依赖,撒娇似地唤:“裴以鹤?”


    男人的动作一滞,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拿毛巾给燕知擦脸,另一只手则极为自然地伸手想解开对方已经湿透的衣服。


    然而刚一碰上,燕知就警惕地瞪圆眼睛,语气迟疑:“…要脱衣服吗?”


    “衣服被雨淋湿不能再穿了。”


    男人耐心解释,他轻轻掐住燕知的下巴转向自己的方向,提醒:“我在这里。”


    烧得太厉害根本看不清人影,燕知重新摆正好方向,眼尾恹恹垂着试图挣扎:“真的要脱衣服吗?”


    “嗯。”


    男人眉头不动一下,嗓音低缓带哄:“你现在发烧穿湿衣服会很难受,就换件干净的衣服,好不好?”


    好像有点道理。


    燕知陷入思考,一秒后他被说服,乖乖仰脸:“好,那脱吧。”


    带着粗茧的指腹一触碰到滚烫潮湿的皮肤便引起颤栗,他控制不住想躲,却被对方压制一切动作。


    衣服一点点被褪下,露出白皙的胸膛和紧窄平坦的腰腹。


    男人面不改色垂眸,还未擦去的水珠陷进薄韧的沟壑中,随着呼吸起伏,又滑入人鱼线的深处。


    并不瘦弱,而是蝴蝶振翅那瞬磷粉抖落、溢出掌心的生命力。


    “……可以了吗?”燕知眼睫颤抖,他痒得实在受不了,抵住人的肩膀就往外推。


    男人顺势松手,将新的干净毛巾包裹住对方,又将热水塞到人手中。


    裹着毛巾喝口热水,燕知这才活了过来。他懒洋洋眯眼,竟然神奇地发现自己头不晕了,眼睛也看得清了,全身有劲到能下车跑个十公里。


    原来脱衣服还有这样的效果吗!


    燕知猫猫头震惊,立马更新自己的大脑储备将脱衣服列入发烧后必做清单。


    机械音响起。


    【我用能量暂时抵消了你发烧的负面buff。】


    系统996顿住,又补充:【不过效果只能维持到明天,你必须去吃药看医生,要是明天烧还没退你会更难受。】


    ……原来不行。


    卡bug失败,燕知遗憾离场。


    违规使用能量,系统996又嘱咐几句,待机充能了。


    “你看起来好了很多。”


    一旁的男人开口,他低头看燕知,明明是极有攻击性的长相,神情却温顺,深沉灰眸也浸满笑意。


    他声音很轻:“还难受吗?要不要我开车带你去医院?”


    听到有免费劳动力,燕知立马点头:“好呀……”


    等看清对方脸时,后面的字刹那间卡在喉咙。


    认错人了!!!


    燕知猛地闭眼,将脑袋缩回毛巾里,试图假装自己不存在。


    “我是应煜泽。”


    男人此时开口,缓声:“那天你在电梯里帮过我,你还记得吗?”


    …欸?


    燕知好奇探头,仔细打量对方的眉眼,记忆翻滚某瞬间想起的确有这件事。


    也想起来,对方恰巧住在2601。


    住在2601=邻居=认识的人=朋友=好人。


    而且对方还不嫌弃他身上的雨,不仅帮忙脱衣服,还擦头倒水,简直是好人中的好人!


    想清楚后燕知瞬间恢复活力,握住应煜泽的手上下摇,语气轻快:“你好你好,我是燕知。”


    他笑出虎牙尖,眉眼灿烂而生动:“谢谢你带我上车避雨,而且我们真的好有缘分,恰好在这里遇到了!”


    “是很巧。”


    应煜泽垂眸,然后神情自然地用手背贴住燕知的额头,可温度依旧滚烫。


    刹那间他眉头皱起,“我送你去医院。”


    燕知歪头,还没回话,便见男人已经去到驾驶位,干脆利落启动车辆。


    雨还在下,大颗大颗落在车窗上,浇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起来。


    车里开了热空调,并不冷。伴着雨声,燕知长睫低垂开始犯困,脑袋控制不住往下又猛地惊醒。


    就这么重复了三次,应煜泽侧头,灰眸温和:“你睡吧,去医院的路还很长。”


    “好——”


    燕知裹着毛巾,含糊乖巧地应道,头一歪就彻底睡了过去。


    *


    细微的声响。


    “医生,这里又来个病人!”


    “我不要打针,我要离开这里呜呜……”


    “我什么时候能走啊?这都多久了,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呢!”


    嘈杂混乱,伴着脚步声、哭声在耳边逐渐变得清晰。


    燕知长睫轻颤,缓慢睁眼。


    他眼神迷茫:“……这是哪里?”


    “是医院。”


    应煜泽嗓音和缓,微俯身把毯子往上掖住,又试了试燕知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下去,没有前几个小时那般滚烫。


    他解释:“你在车上睡得很沉,我担心你烧得更厉害就抱你去看了医生。”


    燕知“嗯”了声表示知道。


    吊瓶里的药液已经滴落大半,他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椅子上,手背上被胶带粘住的针显眼。


    有些麻,燕知偷偷曲起手指,“那打完针就能回去了吗?”


    应煜泽轻“嗯”了声,顺手揉了揉燕知有些潮湿的头发,“打完针,再去拿药应该就能走了。”


    燕知立马精神起来,他蹭了蹭对方的手,瞳仁很亮:“那现在去拿吧,我想走了。”


    又仰脸哼哼:“而且我觉得自己现在状况特别好,下地就能跑五圈!”


    应煜泽唇角扬起不明显的弧度:“你别动,我去帮去拿药就行。”


    话落,他把往下滑的毛毯再次盖好,起身前往走廊深处的药房。


    周围人群吵闹,燕知睡不着,吊瓶里的药水也全部滴完。他把针扯掉,无聊地开始数起墙上的瓷砖。


    就当数到一百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燕知!”


    燕知睫羽掀起,是一个长相陌生的男人。


    对方把烟按掉,眼含惊喜跑过来。稍显邋遢的头发被全部梳到背后,光下有些油光水亮。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你!”他扯起嗓子,重重地拍燕知的肩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告诉我,我们一起聚聚啊!”


    燕知被拍得身子一歪,虚弱咳嗽:“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又扯了几句,男人终于发现燕知在打针,疑问:“你生病了?”


    抬头,视线往走廊里面看,“裴哥呢,他怎么没陪你一起?”


    燕知这才记起对方是什么人。


    那时候裴以鹤刚转到连云一中,相貌冷峻,待人冷淡,活脱脱就是一个不可接近的高岭之花。有人看不惯他的性格就喊了一群混混去堵人,想要给裴以鹤吃点苦头。


    结果堵人不成反被揍,当时要不是燕知路过喊了声,裴以鹤一个人能把他们打得半死。


    自此以后,裴以鹤身后就多了群“小弟”。


    小弟还在絮叨:“不应该啊,裴哥为什么不在?他没陪你一起回来吗?”


    每遇见一个认识的人都要解释一遍分手的事,要是能把名字改成“燕知(已和裴以鹤分手版)”就好了。


    乱糟糟想着,燕知弯眸,神情自然回复:“裴以鹤现在在京市,以后也不会陪我一起回来了。”


    小弟愣住,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一个低沉的嗓音便插了进来。


    “这是你的朋友吗?”


    燕知侧头,便见应煜泽神情平淡,提着装满药盒的塑料袋缓步靠近。


    男人身形很高,鼻梁高挺,英俊锐利的眉骨半陷进阴影中。灰眸晦暗,半垂看人时极有压迫感,宛若一把凌厉的刀刃。


    他伸手,声音却和缓:“你好,我是应煜泽,是燕知的邻居。”


    小弟一愣,下意识双手伸过去握手:“你好,我是燕知的朋友。”


    话落才琢磨出不对劲,这副气势极足又游刃有余的语气,怎么跟介绍自己是燕知男朋友似的。


    完全没感受到其中的暗涌,燕知眉眼弯弯,和对方告别:“我先走了!”


    话落,拉起应煜泽的手快步走出医院。


    _


    雨还在下,不过小了许多,丝丝缕缕如云雾般笼罩着整个小镇。


    连云镇的天向来黑得很快,夜色沉沉,车窗外街道两旁的店铺在雨中亮着朦胧的光。


    燕知睡够了,便兴致勃勃地用指尖在玻璃车窗上乱写乱画。


    成功画出了一个非常圆的圆,他抬眸仔细欣赏,车却停下。


    “到了。”


    应煜泽低声,下车想为燕知开门,却见人已经下车正在车窗外玻璃里上写字。


    燕知神情纠结,指尖在空中难以下笔,余光瞥见男人在一旁。


    他弯眸,语气欢快:“快看快看,我在写你的名字!”


    应煜泽听话靠近,便见玻璃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应yu(?)泽”。


    燕知还在自己的丈育狡辩:“我不知道是哪个yu就写了拼音嘛。”


    说着,他仰脸求夸:“怎么样怎么样 ,是不是很好看?”


    应煜泽轻笑:“对,很好看。”


    燕知正要谦虚几句,男人却抬手在“yu”下方一笔一划写下“煜”字。


    应煜泽侧头,灰眸深邃如墨:“是这个煜。”


    他嗓音低沉,大提琴般:“我是应煜泽。”


    燕知刹那间晃神,他抬眸,在上方潇洒写下“燕知”两个字。


    他学对方说话,眼尾上扬:“我是燕知。”


    应煜泽低头,眉眼笑意加深,细小的雨丝落在他身上。


    天色已晚,燕知收拾收拾准备回家。


    他拿好药盒,湿透的衣服也被人妥善装好一起放在塑料袋中。


    燕知提着塑料袋,挥手道别:“再见!”


    对方也回:“再见。”


    燕知便跑向楼梯口,动作间药盒在塑料袋里发出轻微的响声。


    ……等等,药钱是不是没给?


    他脚步顿住,回头。


    应煜泽没走,依旧站在车旁。雨丝朦胧,他灰眸微阖,整个人宛若一尊沉默而冰冷的雕塑。


    燕知看着,眼前突然浮起什么遥远陈旧的回忆,极快、极短,一眨眼就消散。


    只是为了给药钱而已。


    燕知想,然后冲回细雨中一把拉住应煜泽的手。


    “天太黑了。”


    他琉璃般清透的眼眸弯起,亮晶晶的:“你要不要和我上楼住一晚?”


    *


    房子太小,住十七岁的燕知和裴以鹤勉勉强强,但住二十四岁的燕知和应煜泽就不太够了。


    灯光暖黄,燕知像个勤勤恳恳的农民般蹲在行李箱旁刨衣服,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几件能穿的。


    整理好衣物,他又继续在行李箱里挖,十分钟后成功收获沐浴露*1,洗衣液*1,牙刷*2,牙膏*3 ,噎死人的面包*5,以及木雕、会唱歌的仙人掌、蟑螂挂饰等若干中看不中用的小玩意。


    看着地上的“垃圾”,燕知陷入沉思。


    “要先去洗个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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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煜泽靠近,他刚刚把整间房的水电设施都试了遍,确认一切安全且可用。


    燕知这才想起自己前不久刚淋雨,顿时感觉全身难受。


    他捞起一旁的衣服奔进卫生间,想了想,又探出个脑袋,尾音拉长:“桌上有面包,饿了就吃。”


    燕知关门,声音逐渐变小:“都是你的——!”


    “好。”


    应煜泽灰眸浮起笑意,他垂眸,拿起面包吃了起来。


    沙发太窄,他没有坐,而是靠在一旁蹲坐着。即便如此,也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空间。


    快速而干净地吃完,应煜泽起身,缓步参观起来。


    房间很小,几分钟就能全部浏览一遍。但几乎每个“燕知”的背后都会紧贴着“裴以鹤”的名字,无论是竞赛奖状,还是书,亦或是漱口杯、牙刷、毛巾等所有一切,全是两份。


    在这间逼仄的小屋里,十七岁的燕知和裴以鹤亲密到以至于任何爱恨都不能让他们分离。


    应煜泽神情冷漠掠过有关裴以鹤的一切,而是将视线反复流连在燕知上。


    墙上照片上少年笑得灿烂,眉眼青涩、生动,似乎永不褪色。


    他沉默看着,直到一个欢快的声音传来。


    “我洗完啦!”


    燕知裹着一身温热的水汽飞奔过来,清凌凌的眉眼依旧。他长睫翘起,笑:“你要不要去?”


    应煜泽视线顿住,沉默。


    燕知没在意,卷吧卷吧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看到什么时神情疑惑。


    “……这件衣服是我的吗?”


    陌生的衬衫宽大,触感柔顺,明显价值不菲。


    正想着,男人却出声:“是我的。”


    燕知歪头:“什么?”


    应煜泽垂眸,英俊锐利的眉眼也压低,像只在主人面前伏地的温顺狼犬。


    “衣服是在你睡着之后我在车里给你换上的。”他顿住,嗓音低哑:“抱歉,是我……”


    “——你太好了!!!”


    燕知狗狗眼感动,他大声夸赞:“简直是绝世好邻居!不仅帮我擦水,还帮我换衣服,甚至还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穿,超级大好人!”


    说着,拉起应煜泽的手想让人坐下休息,接触时手臂温度却滚烫。


    好烫。


    燕知顿住,凑过去担忧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应煜泽眉眼低垂,神情如常:“没有……”


    燕知却直接捧住他的脸,额头贴着额头,刹那间炽热的温度随着紧贴的皮肤传递过来。


    男人睫毛一颤。


    烧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燕知急急忙忙地将应煜泽推进卫生间,又把换洗衣服塞给他,叮嘱:“不要洗太久,我去给你拿药。”


    应煜泽垂眸,声音更哑:“…好。”


    安排好一切,燕知开始回忆起医药箱的位置。由于体质原因,家里他都会实时备着。


    虽然有感冒药,但多年生病的经验告诉他最好也要准备好其他的药。


    燕知视线打量屋内,是在床头柜里、沙发旁边、还是厨房柜上面?


    算了,全都找一遍吧。


    ——然后连根温度计都没找到。


    燕知:“。”


    忙忙碌碌地忙忙碌碌了几分钟,他窝在沙发上安详躺尸,突然觉得应煜泽只喝感冒药也不是不行。


    思绪杂乱,燕知缓慢起身,视线不自觉移到桌上的照片,是高中时两个人的合照。


    刹那间突然想起有一个人肯定记得医药箱的位置。


    燕知眼睫低垂,他点开手机,输入那串熟悉得能倒背出来的号码。


    “滴——”


    电话铃声响起,持续了十几秒依旧没有被接通。


    没人吗?


    燕知疑惑,正准备主动挂断,可指尖即将接触屏幕的那秒页面跳转,通话开始计时。


    “……”


    “喂?你好你好?怎么没有声音?”燕知看了眼屏幕,神情迟疑:“我没有打错号码呀。”


    “……什么事。”


    裴以鹤嗓音淡淡,冷峻优越的眉眼微垂,墨眸中不带情绪。


    一旁的助理很有眼色地主动上前接过电脑,神情平静:“Sorry, the meeting has been temporarily suspended.(抱歉,会议暂时停止。)”


    “终于说话了。”对方语气轻快,他笑:“我打电话是要问你一件超级重要的事!”


    裴以鹤沉默。


    果然下一瞬燕知就已经自顾自把事情说出,话了还暗戳戳抱怨:“所以为什么要把医药箱藏得那么深,好难找。”


    裴以鹤说:“当时是你选的位置。”


    燕知假装很忙地拍起灰:“是吗?哈哈,我忘了。”


    “在电视下面第一个柜子里。”


    裴以鹤语气冷静,“里面的药已经分好类,治疗感冒发烧的放在第二个格子里,看好保质期,看好用药说明。”


    燕知胡乱应好,按照裴以鹤说的地方去找果然找到了医药箱。


    “好帅。”他弯眸,疯狂夸夸,“没想到你到现在还记得,太厉害了!”


    对面沉默几秒,紧接着燕知便听到男人无动于衷的冷淡嗓音:“没事就挂……”


    “知知。”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燕知回眸,便见应煜泽上半身光裸,只围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刹那间他瞳孔地震:“你怎么不穿衣服?!”


    应煜泽灰眸淡淡瞥了眼燕知手中正在通话的手机,他低头,语气平缓:“抱歉,衣服太小了,我穿不上。”


    闻此,燕知快步走过去将人重新推回浴室,嘴里嘀咕:“喊我重新给你找一件就可以了呀,要是着凉烧得更严重怎么办?”


    应煜泽轻声:“好。”


    关好门,燕知正要再翻一次行李箱,低头却发现通话还在继续。


    他尾音上扬:“裴以鹤?”


    “……”


    下一秒电话被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