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重生之我在周家当家主

作品:《仙君总想救赎我

    奚九牵起嘴角,似嘲似叹:“我还以为此路不通,谁知五姨娘却凭一件婢女衣裳,猜到给她递纸条的人必会去找季曾芸。我刚与季娘子碰头,她便带着周家少爷第一任妻子的血衣来了,不仅施以援手,更将计就计,提议把吓晕的周怀述塞进他儿子的棺材里。如此一来,等他明日清醒,发现自己与死去的儿子同棺而眠,怎能不信冤魂索命,鬼神报应?”


    她的眼中闪着光,对五姨娘的智慧和狠劲颇为佩服。


    “她比我们更了解周怀述,更知道什么才能真正击垮他。”


    她抬眼看向晏祈:“我原想着,让你来搅浑这摊水,若可以当众揭穿他儿子已死的真相,这便是一步好棋。万万没料到,他竟狗急跳墙,敢在酒里动手脚。”


    “凡间迷药于我无用,演给他看罢了。”晏祈姿态仍旧倨傲,但也不吝夸赞,“倒是那位五姨娘,确有几分急智与胆色。”


    能在周家那种地方隐忍至今,绝非寻常女子。


    若非五姨娘及时示意家丁将他带离宴席,又安排人“照料”醉倒的周老爷,为他们腾出施展的空间,今夜之事,绝不会如此顺遂。


    “就待明日了。”奚九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期待着黎明后的又一场好戏。


    天刚破晓,周府上下还在酣睡,晏祈便在这样一个万籁俱寂的时刻,推开了东厢房的门。他丝毫不见外客的拘谨,反倒像是这府邸的主人,径自便要往内院方向去。


    两名守在廊下的家丁正倚着柱子打盹,晏祈行至他们身侧,修长的指节在家丁耳边的廊柱上,重重叩了两下。


    其中一个家丁猛地一颤,惊醒过来,另一个也跟着晃了晃脑袋,两人睡眼惺忪,兀自揉着眼睛。


    “你家少爷,住在哪。”


    “西……西苑啊。”


    那家丁脱口而出,哈欠刚打到一半,像被鱼刺卡住,连滚带爬地站直了身子。


    “晏、晏医师?您起怎么这么早。少爷、少爷定然还在安睡,您看是否先用些早膳?”


    “既病了,便该积极诊治,岂有因贪睡延误的道理?”晏祈脚步不停,扫过一排岔路,随手一指,“那该是这边。”


    仆役们不敢对他无理,又不敢真放他过去,只得小跑着跟在他身后,连声劝阻。


    “晏医师,少爷还没醒,不急的,不急的……”


    “你们自然不急,你们少爷急啊。”晏祈行至一处回廊,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作势便要推门。


    “不是这间!”


    跟在最后的一个婢女,几乎是扑上前来,慌忙拦住。


    “既然不是这间……”晏祈从善如流地收回手,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随即身形微转,正正对上了紧邻的另一间屋子,“那定然是这间了。”


    “吱呀”一声,清晨微光争先恐后涌入屋内。素白的幡帐高悬,正中横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空气还中弥漫着烧过纸钱的呛人味道。


    所有试图劝阻的声音戛然而止,仆役们呆立门外,面上交替着惊恐与茫然。


    五姨娘恰在此刻赶来,她发髻微乱,像是闻讯刚从榻上起身。她一眼瞧见伫立门前的晏祈,脸上立刻堆满恰到好处的惊慌,以手掩口,失声低呼:“呀!这、这是……!”


    晏祈的语气也带上了恰到好处地惊疑:“这不是你家少爷静养的院子?这棺中所殓,又是何人?”


    还未有人给他做解释,棺中,突然传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咚……咚……


    门外的仆役们顿时骚动起来,个个面露骇异,交头接耳。


    “听、听见没?那声音……”


    “好像、好像是从棺材里面传出来的!”


    那“咚咚”声非但未歇,反而愈发清晰急促,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内部焦急地撞击棺盖。


    五姨娘脸色惨白,身体晃了两晃,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及时被身旁的婢女搀扶住,软软地靠向一旁,气息微弱:“鬼、鬼敲棺吗?”


    她适时地添了一把火。


    晏祈面上凝重的上前两步,假意侧耳贴近棺椁细听。


    “咚!咚咚咚!”这次更为急促响亮。


    晏祈不再犹豫,抬手猛地扣住棺盖边缘,运力一推,棺盖应声滑开。


    下一秒,在所有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中,一团黑影直挺挺地从棺内坐了起来!


    他头发散乱如鸡窝,喜袍皱成一团咸菜干,富态的肉脸浮肿发白,眼袋深重,一双浑浊的眼珠呆滞地转动着。


    此人正是昨夜本该洞房花烛的周怀述!他现在这副模样,比鬼还要像鬼!


    他目光空洞地盯着一处看,像是看见了什么其他人看不见的东西,他咧开嘴,喉咙里发出一串笑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嘿……嘿嘿……”


    五姨娘适时地用帕子遮掩住,压抑快要溢出来的快意与讥讽。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她厉声催促,“还不快把老爷扶出来!”


    仆役们面面相觑,脚下像生了根,谁也不敢上前去碰那个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活死人”。最终,还是两个胆子稍大的家丁,硬着头皮,一人一边,将痴痴傻笑的周怀述从棺材里硬拽了出来。


    五姨娘这才转向晏祈,深深一福,语气哀切恳求:“晏医师,求您帮老爷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了呀!”


    晏祈刚一靠近,周怀述便发出呜咽,手脚并用地往后缩,仿佛晏祈是什么索命的厉鬼。


    家丁们只得死死将他按住。


    晏祈有模有样地诊断完,取出一方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尖,吐出两个字:“癔症,俗称失心疯。”


    见周怀述涎水直流,痴笑不断,晏祈好意补充道:“邪风入脑,惊厥失魂,无药可医。”


    “什么!”五姨娘发出凄厉高呼,“晏医师,您的医术可是全镇称赞,您若都束手无策,那老爷他……”她身形摇晃,几乎又要晕厥过去。


    “快!快去!把那三位姨娘都给我叫来!”她放下帕子,露出一双因“悲痛”而通红的眼睛,“还有,把季娘子,也一并叫来!”


    灵堂之内,一众仆役噤若寒蝉。


    五姨娘立于人前,方才那副柔弱惊恐的模样,已然褪得干干净净。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昨夜之事,细细盘问。


    几名仆役战战兢兢地佐证,说老爷昨夜醉得不省人事,认错了后院的厢房。他们不敢多事,只能离开。而新娘子的卧房,直到方才,门锁都还是完好的。


    五姨娘深吸一口气,面向众人,声音沉痛:“少爷前日去得突然,府上碍于喜事,才秘不发丧。老爷许是念子心切,酒后心神恍惚,悲伤过度,才致神智不清入停灵之所,以致冲撞邪祟,惊厥失心。”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惊疑不定的面孔,“此事虽骇人听闻,却与季娘子无关。”


    她先是用证词引导,周怀述自己误入棺材,冲撞邪祟。


    “既然此事与季娘子无干,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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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又是这副模样,这门婚事,便作罢。”她转向季曾芸,话锋一转,“只是,季家先前欠下的债款,仍需偿还。你可有异议?”


    又借此摘出季曾芸。


    季曾芸屈膝,朝着五姨娘,行了一个郑重的大礼。


    “谢五姨娘成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曾芸无异议。”他感激涕零。


    “周家经营江南丝缎多年,供货渠道尚算畅通。我知你季家裁缝铺手艺出色,我可以给你供货,但我要铺子未来三成纯利。你可愿意?”


    季曾芸飞快地在心中盘算片刻,这条件虽不轻松,却远胜于被周家吞并或彻底闭门歇业:“我愿意。”


    五姨娘淡淡点头:“今日之事,我会修书禀明大夫人。即日起,周家内外诸事,由我掌管。”


    她有条不紊地安排起府中事务,愿意留下的,各司其职,想走的,便去账房领一笔遣散费,各自珍重。


    她顺势接管了周家,恩威并施,迅速稳定了局面。


    待众人领命散去,院中只余下奚九,晏祈与五姨娘三人。


    五姨娘挥退最后一名心腹婢女,随意倚靠在廊柱旁,目光投向一直沉默旁观的奚九,勾起唇角自嘲道:“姑娘此刻瞧着,是否觉得我手段凌厉,趁火打劫,冷血又贪婪?”


    奚九摇摇头。


    五姨娘像是卸下了千钧重担,随意寻了张椅子坐下,阳光照在她脸上,竟有几分焕然新生的光彩:“我等这一天,等得实在太久了。我咬着牙,忍着恶心活着,就是为了亲眼看着周怀述遭报应的这一天。”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刻进骨髓的痛楚:“我本叫李兰秋,是邻镇一位教书先生的女儿。那年灯会,周怀述这禽兽见了我,便设下毒计,假意让他那病弱的儿子与我议亲,骗得我爹娘信任,却在纳采前夕,以商议细节为由,将我骗至周家别院……”


    她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他用我爹娘的性命相胁,强行毁我清白……事后,更威逼利诱,对外称我仰慕周家富贵,自愿嫁与周老爷为第五房妾室。我爹气得呕血,不久便含恨而终,我娘……也郁郁而终。”


    寥寥数语,道尽她前半生悲辛。


    “我从其他几位姐姐那里,听说了云芝的事。便想着,我若一根白绫随爹娘去了,这吃人的府里,很快又会有下一个云芝,下一个我。就凭着这点念头,我才能忍着恶心,在他身边苟活至今。”


    “大夫人在云芝死后,便心灰意冷回了娘家。二姨娘管事后,周怀述对她动辄打骂。三姨娘四姨娘,只因生的是女儿,都曾险些被他活活饿死在柴房。”


    “这一桩桩,一件件,今日,总算有了个了结。”


    “姑娘也别怪我。心思单纯,在周家这种地方是活不下去的。周怀述疯了,周家的产业,顷刻间便会成为饿狼口中的肥肉。我若不狠心抓在手里,我们这些女人,和那些无辜的下人,只会落得个更凄惨的下场。”


    “我不是未雨绸缪,我是想为自己挣出一条活路。”


    待季曾芸换好衣服,李兰秋亲自将三人送出周府,她站在那朱红大门前,恍如隔世。


    门前,李兰秋停住脚步。


    “兰秋娘子,”奚九用她的本名相称,“前路多艰,珍重。”


    她并未多言,只微微颔首,在扫过奚九身旁的晏祈时,眼神里流露出不易察觉的艳羡与祝福。所有的同盟算计,悲苦过往,似乎都在这晨光与静默中达成了和解与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