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四人斋与未了局

作品:《钝根少女和她的落难神君

    “定是被我消灭了。”她惨着一张脸说,两眼都有些发直了,“反正你出来就行了,我总不能留你在里头吧。”


    说罢,用手按了按胸口,心跳得太烈了,定是这又长又陡的石阶闹的。


    她咧嘴一笑,又转身继续爬山了。


    祝渊反应过来,喊了一句:“什么意思?”


    她也没回头,低下脑袋在路旁捡起一根断了的树枝来做拐杖。


    “你说清楚!不能留我在哪儿?”他又喊了一声,声调里带着小小的怒音。


    他最近长进飞快,她的画外音都能听懂了,确实是拐着弯地嫌他在她心里膈应。


    三只丑妖怪都能无所谓,到了他这却一点都容不下了。


    但是渠离没理他,在那高高的山腰上,只是伸手挥了挥,一阵风贴地卷起,差点没有把她从石阶上吹下去。


    知道他在看着,所以,倒是不可能倒的,再虚弱都要潇潇洒洒、结结实实。


    等到爬到元灵子的宫观前,好不容易捡来的半条命又快耗完了,好歹还是到了门前,怎么也要见了元灵子才断气。


    这么强撑着,总算是把元灵子的门给推撞开了。


    虚脱地滚倒在地时,又一次把十二师兄都吓了一跳。


    但这次她没晕过去,见过了一脸又怒又喜又无法掩盖的元灵子,才肯松口气。


    接下来的事,实话说她也不太记得了。


    大概先是让元灵子骂了一通,责怪她擅闯禁地之后,又骂她不好好在屋里待着休息,非要到眼前来“死”。


    等骂够了,才叫十二师兄端茶倒水,又来把脉看相,探她元气,最后说了一句:“看样子是不是为了来死在我殿内的。”


    渠离琢磨着,元灵子似乎也没有很怪她,更不要说祝渊,这才把哭碑结界被损,不少妖怪逃出来的事情说了出来。


    因为神识里的事三两句说不清楚,所以只是将乌梁猪妖的供词,以及在猴子林大战群妖的事告诉了元灵子。


    桩桩件件都把其他人摘出去了。


    元灵子听罢,沉吟了许久,才道:“这般重要的事你不早说,是想先白挨一顿骂吗?”


    她咧嘴一笑,皮起来:“师父一骂,精神百倍,比什么药都管用。”


    元灵子又心疼又恼火,朝十二师兄挥手,“拿个莲花毯,赶紧送下去,碍眼得很。”


    最后叮嘱了一声:“你先安心养伤,此事为师会处理。”


    她就喜滋滋地进了元灵子的莲花毯,让十二师兄放在灵轮上,下了山。


    到了守藏阁外,十二师兄才在后头慢吞吞地赶到,一面小心翼翼地将渠离扶下莲花毯一面说:“小师妹,你安全回来,师兄就放心了。你不知道,你彻夜未归我都急死了。”


    “死不了,这不是还蹭了一下师父的莲花毯下山。”她低头站好,不小心看到了十二师兄收回的手,想要一把抓过来,却抓了个空,“师兄,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没事。”十二师兄将手收进袖中,用头往门边点,“快进屋歇着。”


    她分明看到了淤紫,伸出去又要去拉,十二师兄就是不给看。


    两人拉拉扯扯的时候,元九儿从门边探出身子来问:“你俩在干什么?”


    渠离也不看了,就问他:“是师父打的?”


    十二师兄再不藏着,就道:“你别管那么多了,那天没跟你进去,是我不仗义,受这点小伤,难道还要到你面前展示邀功吗?”


    渠离还要说什么,元九儿已经走到了身边,对着二人道:“小师妹,你这不是去请罪,是去领赏的吧?不然师父怎么会把送贵客的莲花毯拿出来?”


    十二师兄忙道:“那可不,师父对我们其实还是爱护大于严厉的。好了不说了,进屋进屋。”


    他要岔开话题,就招呼着把渠离和元九儿拥进了屋里,又说要把莲花毯拿回去,一溜烟跑了。


    屋里没有别个,还多了一个元参玄。


    元参玄见了她,态度一如往常,倒是她自己有些不自在起来。


    上次借着祝渊的身份怼了他,他就再也没有跟她说过话了。


    可偏偏元九儿还从明净观拿了斋菜来,碗筷都摆好,不仅要留元参玄一道吃,连只吃水果的祝渊,也被按在了桌边。


    等到动筷时,渠离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早应该说自己不想坐凳子,在床上吃了就算了,想必能逃过一劫。


    现在,屁股已经贴到凳子上,说什么都晚了。


    没想到座上的还有祝渊,不知道他坐在那是要干什么,又看了看他面前摆着的碗筷,都是全新的,一个缺口都没有,讯息似乎很明确了。


    元九儿张罗着大家动筷,第一下就是给祝渊夹了根天青,嘴里还说:“祝公子,这青菜我只焯了水,什么也没放,你试一试能不能吃得惯?”


    说罢,又扭头催起渠离:“小师妹快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渠离应了一声,右手摸上了筷子,但还是未动。


    “怎么不吃?不合口味?”元九儿又道,给她夹了一块蒸茄子,“你想吃什么?下一次师姐给你弄。”


    她又敷衍地应了一声,只看着祝渊,看他真的拿起筷子,夹了几粒米饭后,出声道:“怎么?现在忽然能吃五谷了?”


    左右两人听了话,都望向祝渊,祝渊没理会,只是望着筷尖饱满的饭粒,犹豫了一下。


    元九儿又回过头来看看渠离,看看元参玄,笑着打了个圆场:“师妹你快吃吧,参玄师兄你也要多吃一点。”


    祝渊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打量端详够之后,他终于微微张开嘴,将那几粒饭送进了口中。


    渠离看着他咀嚼数口后,安然无恙地吞下了口中的米饭,一下子就将筷子握紧来,在桌上对着敲了两下。


    这桌子有些缺角,她戳的这两下,把桌面撞得晃晃悠悠,菜碟作响。


    元九儿连忙伸手将桌面扶稳,想开口说什么,看了一眼元参玄的神色,又侧头看渠离已经端起碗开始吃了,便住了口。


    一桌四人,每个人都吃的很费劲。


    祝渊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每一口都要嚼很久。


    元参玄直着一双眼,瞳孔里只看到菜似的。


    元九儿不停张罗着,没一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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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渠离道:“小师妹,怎么只吃饭不吃菜?”


    渠离不应,元九儿就往她碗里夹菜。


    她最后干脆将碗往桌面一放,“师姐别夹了,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元九儿凑过来,视线在她面前的半碗菜里搅了搅,“你净吃米饭?”


    “嗯。”她将筷子放好,“想尝尝这米饭有多诱人,能让人出尔反尔、言行不一。”


    这番话阴阳怪气的,但是她说的若无其事,不起半点波澜。


    饶是如此,元九儿和元参玄还是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祝渊。


    看不出个所以然,元九儿又扭回头去看渠离:“小师妹,到底怎么回事?你是在说祝公子吗?”


    元参玄终于开口:“九师妹你别问了,这是祝公子同小师妹之间,你情我愿的事。”


    元九儿神色一颤,猛地低下了头。


    祝渊将筷子整齐放好,对渠离道:“我不是为了自己在吃。”


    渠离看了眼元九儿,又有些懊悔闹这出了,连忙换了语调道:“没事,此事是我小题大做。九师姐,你做的菜真的很好吃,是我不识好歹,吃不了那么多。”


    元九儿脸上挤出一个生硬的笑,语调恍惚地答:“小师妹,我就是担心你吃得少,身体遭不住。”


    她确实是吃饱了,听了这话又端起碗来,一拨一划地将那半碗菜都吃进肚了,才对元九儿道:“师姐,不必担心我。”


    元九儿点点头,但神色再不像之前那般活跃了。


    元参玄已经看出了端倪,默默叹了叹气,对渠离好声道:“小师妹,你伤病未愈,情思起动难免不受控,还需要多静养才行。”


    正此时,祝渊很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如果那三位不请出来,再怎么静养也没用吧?”


    元九儿脸上的神色终于活泛了些许,“祝公子,请谁出来?”


    渠离心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破戒就算了,现在还要火上浇油、推涛作浪,又不好直接开骂,只好瞪着眼,要他闭嘴。


    但祝渊不是一般人,一般人能听懂的暗示,到他那都有种雪上加霜、惨不忍睹的感觉,于是她直接了当地对着他道:“早就请走了,不劳你费心。”


    “是吗?”他的反问里倒没有挑衅,只是还带着几分不确定。


    元九儿听得云里雾里的,转过头来问渠离:“小师妹,哪三位要请走?出了什么事?你今日的行为也太怪异了。”


    元参玄忽然恍然大悟,把脸对着渠离:“你身上的伤,不是人弄的,你怎么受的伤?”


    她用力咳了一声,掩盖住元参玄后边的那句,缓缓撑着膝盖起身来,“我该静养了。”


    “等等。“元九儿起身来拦,“你先别走!”


    话说完,转进耳房里捧这一个碗快步出来,“小师妹,我都快忘了,这是前日法会供神留下来的圣水,你把它喝了。”


    渠离退了一步:“师姐,你怀疑我?”


    元九儿捉鬼驱邪的经验比渠离多,自然不能这么轻易被糊弄过去,直白地承认:“对,非常怀疑。所以你必须喝,否则我马上告诉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