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男人离开第N天
作品:《我当然爱你呀》 气氛瞬间比包间内的冷气还要凉。
被当众拂了面子,纵使再有修养,此刻姜伊的面上也不太好看。
祝柏宇睨了在旁边看热闹的陈铭一眼,后者心领神会,放下杯子站起来。
“姜美女,您别介意,我们祝哥就是这个脾气,跟谁都这样。我先送您出去,以后您和男朋友来这儿玩,我亲自招待你们。”陈铭一边说着,一边半请半送地将面色微愠的姜伊带离了包间。
喧嚣散尽。
偌大的包间终于只剩下了祝柏宇一人。
死寂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刚才那一幕幕清晰地映在脑海里。
乔时安主动递出的酒杯。
乔时安主动展露的笑脸。
两人靠近的身体。
……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根毒刺,扎得祝柏宇五脏六腑跟着抽痛。
不是说最爱的是哥哥吗。
陈铭跟周羽除了性别到底哪里像?
她对周羽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毕竟,她见了自己就像见瘟疫一样,她已经不会对他笑了……
祝柏宇烦躁地松了松领口,拿起矮桌上的酒瓶,将酒杯倒满,灌了一口。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燥火。
一杯,又一杯。
仿佛只有酒精的麻痹,才能暂时忘却那双让他又刺眼又在意的笑容。
意识渐渐模糊,理智的堤坝在酒精的冲击下轰然倒塌。世界变得混沌不清,光影扭曲成一片。
门被再次打开,走廊里的光顺着门缝透进一点。
祝柏宇眯着眼,看到一条腿走到自己面前。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陈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有了之前的玩世不恭,反而带着一丝惊讶。
在他认知世界里的祝柏宇,一直都是理智又克制的人,说的再刻薄一点,那就是一点不给人留情面。
就像今天对待姜伊,一点不看在对方是女孩子的面子上,说话那样无情。
姜伊离开的时候,他分明看到对方眼尾的红润。
“还能起来吗?我扶你回房间去休息。”陈铭俯身,伸手就要去扶祝柏宇的胳膊。
他们都有自己的休息室,如果很忙或者招待朋友太晚,偶尔也会在这里过夜。
祝柏宇看清了对方是谁后,抬手让陈铭扑了个空。
他伸手拧了拧眉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还算冷静:“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陈铭扬眉,祝哥今晚心情很不好,甚至还莫名觉得对他有点敌意。
但既然是祝哥,别人再怎么劝说他都不会再松口,最终妥协:“好吧,那你要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不一会,祝柏宇听到关门的声音。
他将另一只手一直握着的空酒杯砸在脚底,头歪到软座上,闭上眼,深深陷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朦胧的光晕里,祝柏宇感觉到有人靠近。
极轻的脚步声停在沙发边,紧接着,一只微凉柔软的手,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抚上了他的脸颊。
祝柏宇还以为陈铭又回来了,蹙起眉刚要说话,却突然闻到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
相比刺鼻的香水味,此刻沐浴露的味道却让他心里一直郁结的燥火慢慢抚平。
祝柏宇保持着姿势没有动,依旧闭着眼,也没有出声。
柔软的手依旧没有离开祝柏宇的脸颊。
指尖缓缓移动,掠过他紧蹙的眉峰,划过他高挺的鼻梁,最后,竟无比轻柔地停留在他右眼下方那颗小小的泪痣上。
紧接着,祝柏宇受伤的那只手被小心翼翼地托起,之前草草包扎的纱布被轻轻揭开,消毒药水味道传来,然后是一个新的带着乔时安温度的纱布重新贴上。
时间随后变得无限漫长,久到祝柏宇以为乔时安已经离开。
一个温软湿润的触感如同羽毛拂过般,短暂地印在了他的唇边。
那触感一瞬即逝,快得让祝柏宇以为是酒精催生出的幻觉。
衣摆蹭过他的手臂,祝柏宇一抬手便碰到那纤弱的手腕。
握住,攥紧,扯进怀中。
天旋地转间,乔时安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手腕处那只力气大到吓人的手拽倒,摔进祝柏宇身.下的软沙发里。
下一秒,祝柏宇滚烫的身躯便覆了上来,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男性气息,如同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罩住。
不等她反应,祝柏宇的吻便铺天盖地落下。
不再是刚才她那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而是一个充满了侵略感的吻。
醋意。
怒火。
以及某种连祝柏宇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渴望。
他的舌强硬地撬开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唇齿。
深入。
纠缠。
吮.吸。
仿佛要将乔时安整个拆吃入腹。
空气里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不知是祝柏宇手上未愈的伤口裂开,还是别的什么。
乔时安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开始剧烈地挣扎。双手的手腕被祝柏宇单手牢牢扣在一起,腿也被他压制得动弹不得。
祝柏宇的力量大得惊人,吻更是霸道,与以前还是哥哥的时候细水长流的感觉完全不同。
“哥……”乔时安被这近乎窒息般掠夺的吻,吻出了生.理性泪水,呐呢着不自觉要喊出哥哥的名字。
祝柏宇似是听到不喜的称谓,吻得愈加用力,发狠般不让她说出那句讨厌的称呼。
他跟那个狗屁周羽明明完全不一样。
现在是他,是祝柏宇,在亲吻她。
就在祝柏宇的唇舌再次深入,乔时安突然猛地用力,狠狠咬了下去。
“嘶——”祝柏宇吃痛,动作一顿。
乔时安趁着他瞬间的松懈,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从沙发里弹起来,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包间,消失在门外昏暗的光线里。
祝柏宇挣扎着想睁开眼,但沉重的酒精和突如其来的眩晕如同潮水般再次将他淹没。
他徒劳地伸出手,却只抓住虚无的冷气,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回沙发,意识迅速沉入黑暗。
……
祝柏宇是伴着头痛醒来的。
冷气吹在他的头上,加重了这种疼痛感。
祝柏宇坐起身,揉着刺痛的额头,目光落在右手那包扎的细致妥帖的纱布上。
昨夜的记忆混乱而模糊。
碎裂的酒杯。
乔时安给陈铭敬酒时的笑容。
还有面无表情为自己包扎伤口的脸。
还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梦里,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女人离开又回来,还有朦胧而柔软的触感。
可环顾空无一人的房间,只有宿醉的头痛真实无比。
祝柏宇嗤笑一声,果然是喝多了。
然而,当他下意识地抬手,用指腹擦过唇角时,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刺痛传来。
祝柏宇愣住,起身快步走到包间内置的洗手间镜子前。
镜中的男人,脸色有些宿醉的苍白,而他的唇角,赫然破了一小块,已经结了深红色的痂。
那不是梦。
振动的电话将他的纷扰的思绪拉回,祝柏宇看着“陈铭”的名字,接起。
“祝哥,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
乔时安盯着镜子里有些肿的嘴,表情不甚明朗。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肿胀的钝痛感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祝柏宇是狗吗,那样发狠的亲她。
昨夜那些混乱又疯狂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现,祝柏宇那带着侵略性的吻仿佛还在唇齿间残留。
明明,明明她就是想看看之前那只没有包扎完的手要不要紧。
谁知道看到他那张安静的脸,就忍不住摸一摸。
他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她还以为他喝醉睡着了呢。
想着就亲一下,不会被发现。
哪知道祝柏宇是在扮猪吃老虎!
小羽哥哥才不会这样!
乔时安气恼地用手背胡乱碾压嘴唇,疼得她深吸一口气。
镜子里的自己,简直是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
一捧水泼到镜面上,乔时安的面容立刻变得模糊。
她洗净手,擦干净,甩着两根长长的麻花辫,哼着歌走出大门。
建筑工地的喧嚣渐渐平息,就连附近学校来排队的学生也都买完离去了。
乔时安将煤气罐阀门拧紧,扔掉垃圾,开始收拾小桌板。
今天她特意挎着昨天买的满是logo的腰包,但她没有看到人。
低头拿小马扎的工夫,乔时安的视线里出现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她手里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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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一顿,快速抬起眼。
故意绷直的嘴角在看清对方是个陌生人后松松垮掉,旋即又扬起一个疲惫的假笑:“今天收摊了,您改天再来吧。”
随即,又低下头,当对方不存在一般越过他,捡起旁边的一个马扎。
男人却弯腰快她一步,将脚边的马扎拿起,递给乔时安,声音温柔:“我是来找你的,小安妹妹。”
乔时安听到这个称呼,警惕地停下动作,后退了两步后,紧张地打量着这个好像认识她的人,不自觉攥紧了之前手里的马扎腿。
男人身形修长,五官清隽,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温和,带着一种书卷气的干净。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乔时安再次后退,直到抵到电动三轮车上。她背过手,尽量小幅度的往车里探,摸到一只玻璃酒瓶,攥到手里。
男人视线掠过乔时安身后那辆破旧的三轮车,以及车上玻璃橱窗上贴的红色贴纸,最后又回到她的脸上。
“我姓谢,谢青书。”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是你母亲姐姐,也就是你大姨的养子。论起来,你应该喊我哥哥。”
心脏猛地一颤,乔时安狐疑地打量谢青书,目光里充满了审视。
她对母亲那边的亲戚其实没什么印象,从前两边就不怎么来往,父母进城打工后,更是没有了联络。
更何况还是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一个便宜哥哥。
不是谁都能当她哥哥的。
谢青书对乔时安的敌意并不感到意外,他轻轻推了下眼镜,继续用那种平稳的语调说:“我们其实见过一次,在你父母出殡那天,你可能没注意到我。”
当天去的亲戚并不多,谢青书是和他的养母去的。
那天天很热,日头很晒。所有人都穿着黑衣服,哭得假模假式。
养母指着站在人群队伍前面的乔时安对谢青书絮叨:“那就是我妹妹的女儿,你得教她小安妹妹。可怜哟,比你还小四岁呢,就没爹没娘了。要说我妹妹也是个命苦的,她和妹夫外出务工,被没有安全许可的开发商坑,结果高空作业时摔下来成了植物人,草草赔了笔钱又被她公婆贪走……”
他们一直生活在城里,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语气里不自觉带着一种优越感。谢青书一边附和着养母,一边观察乔时安。
她就站在那里,没哭,也没说话。
她的皮肤很白,在那么毒辣的的太阳下,谢青书觉得她像一只奶油雪糕,随时可能会化掉。
结果这只雪糕最后却变成了一把雪白柄的利刃,在一众人的尖叫声里,劈手剁掉旁边胖子手里的碗,狠狠砸了下去。
飞溅的瓷片。
亲戚们惊恐的尖叫。
男人愤怒地斥责。
紧接着谢青书看到刚才叫的最凶的老太太晕了过去。
养母在旁边一边喊着“造孽”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谢青书看着这一切,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后来我就到处打听你,我一开始只知道你也在城里打工,但具体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直到某天在网上刷到了你的照片,才知道你现在也算是个网红店了。”
谢青书的眼里带着一丝心疼。
像乔时安这个年纪的女生,大部分都还在上学,花着家长给的钱,懵懂的恋爱,对未来充满期待。
但他这个名义上的妹妹,穿着洗着发白的衣服,带着溅上油渍的套袖,成日待在建筑工地旁和粗鲁的建筑工人们混在一起。
“你到底来干嘛的?如果你是圣母心爆发来认亲戚的,那我劝你省一省,我没有哥哥,也不需要哥哥。”乔时安依旧紧紧地盯着谢青书,满脸警惕,语气生硬,带着明显逐客的意味,“如果没事的话,我要收摊了。”
她又径直走去搬收好的小桌子和马扎,试图用无视他的方式赶走这个不速之客。
谢青书并没有离开。
他静静地看着乔时安忙碌而戒备的背影。心想,是自己想错了,乔时安哪里会是个奶油雪糕,明明是个超能女战士,好莱坞大片里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那种。
谢青书看了她很久,久到乔时安以为他已经走了。
没想到一扭头,他还站在原地。
然后,谢青书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却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她心底掀起了巨浪。
谢青书说:“你是不是一直在查当年你父母的事?我应该有点你想要的线索。”

